第205章 願望
蘇北疾步走在前麵,小女孩小跑著跟在他的屁股後麵。
正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女聲在蘇北耳邊幽幽響起。
“喂!喂!你好。”
蘇北聞聲趕忙掉過頭去,發現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女子,正朝自己跟前小跑而來。
女子麵帶微笑,腳下仿似一陣輕風,很快就來到蘇北麵前。
蘇北十分好奇,還在想,她是不是在叫自己。
又對女子那輕盈的腳步感到質疑之時,隻見女子又一次開口道,“你好,很高興找到你。”
“找到我?”
蘇北表情一滯,心想著,“你找我?我們倆認識嗎?”
不過,看女子長相清純可愛,性格又十分活潑開朗的樣子,蘇北那有些內向的性格,頓時就給激活了。
也微笑著道了聲‘你好’。
然後,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的表情。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女子開門見山道。
“幫忙?”蘇北笑著問,“什麽忙啊?”
“我男朋友他,他打算明天晚上十二點整,在明渝市幸福公園見我。”女子語氣急促地道。
一聽這話,蘇北突然感到有種熟悉的感覺。
沒錯,他本能地將女子的訴求跟自己的強磁感應線聯係了起來。
“一個素不相識的女生,突然求助我,還能是什麽呢?”
可是,回答女子時,蘇北還是選擇了保守。
語氣沉穩地道,“然後呢?”
“我知道,你可以幫我的。”女子接過話茬,語氣堅定地道,“你是還願人,隻有你才能幫助我。”
此時此刻,女子一臉滿懷期待的表情瞅著蘇北。
黑色眸子閃過一道道欣喜之光,活像是連續奔跑了幾公裏的路,終於趕上了最後一趟末班車一般。
蘇北心想,“果然是個亡魂。”
見女子以一副不可違抗的口吻,乞求著自己,便順口回了句,“放心,我會盡力幫你的。”
“那,那太感謝你了!”女子微微頷首道,臉蛋因為高興都變的紅撲撲的了。
“不客氣!”蘇北回道。
轉念間,一不留意,竟發現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蘇北都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幫她什麽。
又該怎麽樣幫助她。
“好奇怪!她咋找到我的呢?”
“她是誰?她從哪來的?她又去了哪裏?”
“.……”
一時間,蘇北竟疑慮重重起來,幾乎是滿頭霧水。
也就在這時,褲兜裏的強磁感應線開始發出點點金光,像要刺穿隔著強磁感應線的那層布料似的。
蘇北稍稍愣了愣神,隨即,趕忙掏了出來。
隻見強磁感應線上赫然出現了女子的基本信息。
沒錯,蘇北肯定這些信息就是那個女子的。
……
姓名:文雅麗。
性別:女。
卒辰:辛卯年甲午月任子日午時。
心願:讓男友死心。
生平:——
文雅麗,21歲,比蘇北大不了多少。
出生於書香家庭,從小學習出眾,上的是明渝市的名牌大學。
大一時,同男朋友一見鍾情,之後,倆人恩愛有加,卻從不逾矩。
學習上,倆人彼此監督,共同進步。
上大三時,大大小小的證書基本上都拿齊了。
大四時,文雅麗查出患上了肺癌,已是晚期。
男友不離不棄,默默守在她身邊,照顧她吃喝拉撒。
兩個月後,文雅麗與世長辭。
……
看到這些信息之後,蘇北終於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可是,轉念又陷入了曆史性難題。
“我又怎麽能讓她男朋友死心呢?如果她男朋友是個死心眼的人怎麽辦?”
“還有,我連她男朋友叫什麽,住哪裏都不知道,又怎麽幫助她?”
沒錯,想到這些,蘇北頓時頭痛不已。
又發現那強磁感應線上還沒有報酬。
萬一自己幫助了女子,到頭來自己什麽報酬都沒有,那豈不是白忙活了?
何況蘇北也不是什麽大閑人,他一天到晚都忙的要死。
一想到這些,他就開始咚咚咚,在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男生的過往!!!!
回到出租屋後。
蘇北幾乎什麽都沒幹,立即上網搜索起關於‘如何讓男朋友死心’的帖子。
盡管他對剛才那女子的心願,提不起一絲半點的激情。
“如何讓男朋友對自己死心?”
蘇北很快搜集出了很多相關的帖子。
有說果斷將所有通訊拉黑的。
有說刻意躲避,不與其正麵接觸的。
有說開展新戀情,不給他任何機會,讓他的心慢慢冷下來的。
還有說醜化自我的,刪除與他所有記憶的東西的等等,不一而足。
可是,關於文雅麗這種情況的卻少之又少,
……
正當他茫然的不知所措時,那女孩又一次出現了。
此時的蘇北正懶洋洋地爬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瞅著手機。
當女孩客氣的‘問好’聲在蘇北耳邊幽幽響起時,蘇北嚇得幾乎從床上彈了起來。
還以為是身旁的小女孩搞的鬼,慌忙轉過身瞅向小女孩。
發現小女孩好奇的眸子正瞅向那女子。
“你好,這麽晚了又打擾到你了。”女子連忙道歉。
看清是那女子的臉,蘇北這才鬆了口氣。
他就知道她會再次出現的,她留給了蘇北那麽多疑問!
“你又找我啥事呀?”蘇北故作姿態地問。
“忘了告訴你,我男朋友他叫劉立軒,還有,他就在明渝市宏達科技有限公司上班。”女孩快言快語道。
“還有呢?”蘇北慢慢坐起身子,正準備下床。
女子很客氣地道,“不,不用,你不用下床的,我隻是來簡單的把該說的事情給你說一下來著。”
“哦。”蘇北坐直了身子。
“其實,剛才我男友的基本信息,我也不必告訴你的,那也不是很重要。”
女子不慌不忙地道,“你應該知道我是怎麽死的吧?呃!我其實就是患了肺癌去世的。”
蘇北點頭。
女子繼續講道,“自從我去世之後,我男朋友就一直念念不忘我,當時還哭的撕心裂肺的。
我以為他過幾天就會好起來,繼續正常的生活。
沒想到,連續過了一個多月了,他還是老樣子,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無精打采的樣子,身子也消瘦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仿佛生病了似的。”
說到這裏,女子稍頓了頓。
蘇北心想,“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呢?”
緊接著,女子又不痛不癢,繼續冷靜地講著,仿佛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有一天晚上,大概是淩晨4點多的時候,我男朋友突然神經質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一把抓過床頭櫃上的手機,對著話筒就是一陣“喂喂!”
而那時他沒給別人撥過號,別人也沒給他打過來電話。
……
就那樣,喂喂了好一陣子,才好像清醒了過來。
然後,翻開手機通話記錄,不知道在找什麽,找了半天,好像沒找到什麽,然後,又楞了好一陣子神.……
到了第二天,他就好奇,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姐姐。
說他昨晚睡覺時,猛然間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抓過手機迷迷糊糊發現上麵的電話號碼是他爸爸的,他立馬接了電話,一直喂喂了一陣子,結果對方都不吭聲。
還說他當時隻聽見風吹過的狂野的聲音,呼呼地響。
隨後,他說他就聽到了對麵傳來一個女生低聲的哭泣聲,然後,隻聽見狂野的風聲和哭聲交織在一起。
……
之後他趕緊掛斷了電話,當時他可能懷疑那個電話是假的,然後就在手機的通話記錄裏翻找著,可是半天也沒有找到他爸爸的通話記錄。
然後,他就對他姐姐說,他認為是我,是我舍不得離開他。
的確,當時我去世都一個多月了,他還仍舊租住在我們曾經一起住過的地方。
而且,我發現他還仍舊留著我留給他的紅蘑菇水杯和一雙小熊熊拖鞋。
有幾次他姐姐都說他,讓他把那雙拖鞋扔掉,他當時嘴上答應了要扔的,可最後還是沒有扔。”
說到這裏,女生下意識地停住了。
蘇北等了三秒鍾,見女子都沒再開口說話。
便好奇地問,“那麽,你說的這些究竟是什麽意思,呃!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不,不,你不用跟我客氣。”女子客氣地道,“說剛才那些話的意思,就是我覺得我男朋友還是沒有忘掉我。”
“那肯定啊!你才去世兩個多月,這麽短的時間內,你男朋友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地忘了你?”蘇北心想。
嘴裏仍舊沒有吭聲,悉心傾聽的女生的話。
“你不知道,剛才不久,我男朋友為了見我一麵,還花了幾萬塊錢,在網上找了個法師,說是幫他做法,然後在明天晚上的12點整。
在明渝市公園的長椅處就可以跟我見麵了。
你看看,這說明了什麽?我覺得我男朋友,好像已經快要走火入魔了。
呃!我真怕他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做出什麽傻事!
我不想他那樣——”
聽了女子的話,蘇北這才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可是具體怎麽操作,怎麽幫助女孩實現心願,自己卻仍舊一頭霧水。
本想開口問問女生的操作之法,卻又害怕強磁感應線上的信息,跟女生之間犯忌諱。
於是隻好點點頭,默默不語,想看看女生接下來又會說什麽。
果然,女生接著就又開口說話了。
“所以說,既然我男朋友他一直不死心,那麽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在明天晚上12點整,出現在他麵前呢?”
“哦?”
“所以說,我相信你,你一定有辦法幫助我的。”女生態度瞬間嚴肅起來,眼睛裏滿含期待。
“你的意思是,我就隻需要幫你顯身?然後你跟你男朋友相見,這樣就可以了嗎?”蘇北好奇地問。
他突然聯想到強磁感應線上的現形功能。
“是的,你說的對,你隻要讓我男朋友能看到我就可以了。”女孩態度堅定地道。
聽了女孩的話,蘇北一下覺得這件事變得簡單了起來,嘴裏趕忙回道,“哦,那沒問題的。”
可這時候,女生又突然地消失在蘇北麵前,連個招呼也不打。
蘇北驚訝的不已。
趕忙朝屋子裏大聲叫著女孩的名字,連續叫了快一分鍾,結果都沒有任何動靜。
這時蘇北確定女生已經走遠了,或者說,她並未離開去,隻是消隱在了哪裏。
接下來,蘇北也沒管女生再不再的問題了。
轉念又想到,“即使幫他現形之後,又有何用呢?說不定男生見了她,還更加的思念了!”
沒錯,按照自己的正常邏輯去想,蘇北除了覺的自己的腦瓜生疼外,還是腦瓜疼。
造孽啊!!!!
燈光通明的房間裏。
為了文雅麗的事,蘇北思來想去,想去思來,不斷將自己假設的新結論推倒重建,又推倒,又重建.……
如此反反複複,一直熬到了後半夜。
困得實在不行了,才一頭倒下去睡著了。
頭頂的電燈也徹夜亮著。
翌日,睡到了自然醒。
好在頭一日,關門的時候,蘇北叮囑了小左,早早的上班幫他開門。
否則,此時此刻的他肯定又要慌了。
起床後,蘇北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了身上的強磁感應線。
看看它有沒有變化。
隻見那上麵的積分仍舊在,還是22437,沒增也沒減。
至於其他的,倒也沒什麽變化。
強磁感應線上沒有再出現任何金光,亦或者其他什麽特別的提示。
目光又轉向小女孩。
發現小女孩仍舊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蘇北也不知道她究竟睡著了還是死了。
隻見她始終保持著一種爬著的姿勢,從來沒變過。
這種姿勢,睡覺前,蘇北還有些印象的,沒想到現在還是這種姿勢。
一般人要是爬著睡,可能不一會功夫,就會翻個身,更別說整整一晚上了還保持著這個姿勢。
不過,蘇北也沒管她。
輕輕走下床,穿上鞋襪,輕輕地走去洗手間,悄悄地洗了把臉,刷了牙。
這一過程,他都做的非常小心,他不想吵醒小女孩。
這隻是他的一種習慣,沒什麽特別的深意。
收拾好自己。為了文雅麗的事,蘇北思來想去,想去思來,不斷將自己假設的新結論推倒重建,又推倒,又重建.……
如此反反複複,一直熬到了後半夜。
困得實在不行了,才一頭倒下去睡著了。
頭頂的電燈也徹夜亮著。
翌日,睡到了自然醒。
好在頭一日,關門的時候,蘇北叮囑了小左,早早的上班幫他開門。
否則,此時此刻的他肯定又要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