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蘇北我見多了大街上像蘇北我一樣的流浪漢,但他們不止身子在流浪,連靈魂也在流浪;他們整日的神經兮兮,慌慌張張,宛若丟失了什麽東西一樣,他們不得安定和安寧。蘇北我前兩天就遇到一位流浪漢,他灰頭土臉,他神誌不清,他像蒼蠅一樣聞著烤肉味而來,他表現的放佛‘失孤’了一樣神經不得放鬆;蘇北我認為他們才是真正的流浪漢.……蘇北我從未承認自己是在流浪,除非蘇北我靈魂歸無定所。”


  “蘇北我認為讀書的偉大之處正在於此,它帶給人無盡的精神樂趣、教人明事明理、教人活好一生,它還幫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它不僅能幫人改變精神麵貌,還能幫人改變肉體麵貌,它還可以檢驗人的靈魂是否完好,是否還在流浪……”


  蘇北我講到此處時,皮囊帶有香氣的婦女青蚨貿然插話道,“蘇北大哥講得一點沒錯,他偏愛讀書,愛書如命。”說著便拿起一本書顯擺似的給大家看。此時,蘇北我扭頭回去,發現蘇北我的幾摞舊書早已給屋裏的幾人翻開了,他們將書一本本弄散開來,蘇北我不曉得他們是在裏麵查找何物,亦或者尋找黃金屋也未可知。


  “蘇北我無需刻意證明自己熱愛讀書,熱愛讀書是蘇北我自己的事,蘇北我樂意如此。”蘇北我說著便轉過身盤問正在翻書找物的他們,說,“你們也愛讀書嗎?”


  “不,不,不,”其中一位身材圓滾滾的戴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士慌張地說,“我不讀書的,我從來不讀書;我隻是好奇您蘇北大叔而已,我好奇您是怎麽紅來著,我看您屋子裏破破爛爛的,隻有書是新的,還擺放的整整齊齊;您屋子裏就除了書能碰,其餘東西髒的根本沒法下手,所以我才翻開書看的,我本來不看書的……”該男子最後客氣地說他佩服蘇北我的書多,多的就像他家的甜甜圈一樣;他說他隻喜歡吃甜甜圈,他家正是開甜品店來著。


  “甜甜圈蘇北我是吃過的,”蘇北我對他說,“前兩天有個叫孔方兄的男子給蘇北我的,吃起來還不賴。但第二天有個叫鄧通的小夥子又給蘇北我帶來甜甜圈,這時,蘇北我就不想吃了,蘇北我吃傷了,然後就再也不想……蘇北我隻要看到甜甜圈就想吐,正是這種感覺。”蘇北我前兩天就遇到一位流浪漢,他灰頭土臉,他神誌不清,他像蒼蠅一樣聞著烤肉味而來,他表現的放佛‘失孤’了一樣神經不得放鬆;蘇北我認為他們才是真正的流浪漢.……蘇北我從未承認自己是在流浪,除非蘇北我靈魂歸無定所。”


  “那您一定是吃多了.……您也可能是著涼了……”該男子得意地解釋道,“不過,我家的甜甜圈您一定吃得慣,您要不要.……”


  “不,不必了!”蘇北我搖搖頭說,隨即感到此前兩天吞進去的還完好無損地硬生生壓在胃袋裏。青蚨跟著緊隨蘇北我出了屋子,還學著蘇北我也蹲將下來,青蚨用仰視的異樣的眼光瞧著蘇北我,瞧的蘇北我怪難以為情的;不過,卻也無形中又給蘇北我注入了一股精神上的力量。


  蘇北我接著便不再好奇該男子是否與蘇北我一樣熱愛讀書。蘇北我接著關於熱愛撿垃圾一事粗略談了幾句。蘇北我說,“撿垃圾也是蘇北我平生最得意之事。蘇北我生而愛垃圾,或者說蘇北我生而愛那些二手物件,因為蘇北我自幼家境貧寒,看到別人扔的廢舊物就想撿來據為己有,蘇北罷不能……不過後來,蘇北我通過撿垃圾一事發現垃圾歸類是何等重要。垃圾歸類可以幫助人類.……避免……便於……減少……節約.……變.……為寶……”


  如此這般,當蘇北我陶然忘情地侃侃而談時,大家像記者專業戶一樣一個勁兒用手機拍照,錄像,壓根兒停不下來。


  事實上,當蘇北我接下來講述自己如何垃圾歸類時,大家就開始變得索然無味了。大家有的停下來把玩手機,有的接打電話,有的將手機懸掛在脖子上東張西望;此時,蘇北我適才意識到蘇北我的撿垃圾故事滿足不了大家的好奇心。同時,蘇北我還擔怕大家對蘇北我的好奇心就此戛然而止。


  蘇北我莫名為此擔憂時,叫青蚨的皮囊帶香氣的婦女突然站起身來,她極其禮貌地建議大家站在鐵皮屋前的空地上,她說,“這裏太擠了,大家不妨站外麵去,好讓我們的流浪大叔施展才略……”


  隨即,大家應聲主動讓出一條小道。蘇北我下意識沿著小道出了鐵皮屋。


  蘇北我來至一棵四季常青的棕樹下,蘇北我像往常一樣倚著樹幹蹲了下來。青蚨跟著緊隨蘇北我出了屋子,還學著蘇北我也蹲將下來,青蚨用仰視的異樣的眼光瞧著蘇北我,瞧的蘇北我怪難以為情的;不過,卻也無形中又給蘇北我注入了一股精神上的力量。接著,青蚨將手裏的書遞給蘇北我,並初次示意蘇北我翻開來假意閱讀(像蓄意要求似的);蘇北我接過書無由然照辦不誤。


  蘇北我隨意翻轉幾頁,無意抬起頭來,蘇北我發現一男子肩扛大攝像機,十分惹眼地對準蘇北我和青蚨;該男子不知是在拍照還是錄像來著,樣子甚是專業;該男子煞有介事地對焦了幾分鍾後,適才讓鏡頭從蘇北我身上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蘇北我瞧不慣青蚨動不動就將一張笑開了花的臉伸展過來。大抵是因青蚨那張仿似‘姨母笑’的臉曾給蘇北我留下過難以釋懷的印記,給蘇北我的良心以陰鬱的暴擊,蘇北我難免不從其臉上回憶起情竇初之年的一段舊往來。


  期間,青蚨對著鏡頭像喇叭花一樣微笑開來,微笑一陣子後,接著又轉為剪刀手,又嘻嘻哈哈地微笑一陣子,笑完後又將身子故意湊近蘇北我髒兮兮的外袍,又是一陣子陶然忘我的笑,癡癡的笑,笑裏藏刀的笑。


  該男子拍攝完畢後,未及青蚨請示,便主動湊近青蚨,將攝像機畫麵逐一點開使其過目。此時,蘇北我恍然意識到青蚨並非單槍匹馬,青蚨還有所謂的隨從。


  接下來大家便像拍戲一樣一個接一個兒拍,不厭其煩地拍,跟蘇北我又是合影又是錄視頻的,從未停下來過。蘇北我每次不得不露個笑臉出來,蘇北我笑多了唯覺臉上肌肉僵硬難受。大家錄視頻時,青蚨總會刻意湊過來露露臉,並不忘將自己的招牌剪刀手也露出來亮個相;每當青蚨闖入鏡頭時,蘇北我便略顯尷尬,蘇北我臉上一下就失了笑意,宛若奔喪歸來的;進而,蘇北我的‘死屍臉’無疑便與青蚨的‘春光臉’唱起反調來。


  蘇北我瞧不慣青蚨動不動就將一張笑開了花的臉伸展過來。大抵是因青蚨那張仿似‘姨母笑’的臉曾給蘇北我留下過難以釋懷的印記,給蘇北我的良心以陰鬱的暴擊,蘇北我難免不從其臉上回憶起情竇初之年的一段舊往來。


  蘇北我前兩天就遇到一位流浪漢,他灰頭土臉,他神誌不清,他像蒼蠅一樣聞著烤肉味而來,他表現的放佛‘失孤’了一樣神經不得放鬆;蘇北我認為他們才是真正的流浪漢.……蘇北我從未承認自己的話是在流浪,除非蘇北我靈魂歸無定所。”


  蘇北我記得曾因一時好奇竟兀自趁叔母(極其通情達理的叔母,對蘇北我可是愛若親子)不在家而翻動抽屜,蘇北我從一堆雜物中翻弄出十餘件小‘寶貝’,蘇北我記得大概有指甲刀、耳屎勺、舊印章,水果刀等小物件。


  蘇北我從中篩選半晌,選出一件極其‘保險’的舊印章來,其餘則物歸原位。蘇北我選定後慌忙揣進兜裏,不勞而獲的感覺固然使蘇北我得意忘形。。。。。。。。


  豈料,便在此忘形之際,慈祥的叔母宛若活死人一般猛然從床榻上直起上半身來;叔母目睹蘇北我作案的全部細節,以及蘇北我醜陋的得勝神氣來。。。。。。。


  頓時,蘇北我慌忙為自己強辯道,“舊印章,無用的東西!”


  而慈祥的叔母閉口不談一字,操著極其標準的‘姨母笑’瞅著蘇北我,眼神直勾勾地瞅著.……

  該男子煞有介事地對焦了幾分鍾後,適才讓鏡頭從蘇北我身上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蘇北我瞧不慣青蚨動不動就將一張笑開了花的臉伸展過來。大抵是因青蚨那張仿似‘姨母笑’的臉曾給蘇北我留下過難以釋懷的印記,給蘇北我的良心以陰鬱的暴擊,蘇北我難免不從其臉上回憶起情竇初之年的一段舊往來。


  便是這樣的‘微微一笑’——微微一笑不傾城——倒很傷心。蘇北我萬未想到如今再度上演在青蚨那張笑裏藏刀的臉皮上。


  卻說青蚨的拍馬溜須之能事也頗使蘇北我稱讚的。蘇北我幾乎每一個起身與蹲坐皆受到青蚨的‘精準拍屁’,青蚨總能拍到蘇北我的馬屁上來,一拍就一個準兒。


  青蚨不是獻殷勤攙扶蘇北我手臂,便是獻大愛幫蘇北我保管書籍,到了飯點還差人帶盒飯給蘇北我吃,飯一來,又親手幫蘇北我啟開,筷子也是備妥後親手遞至蘇北我手裏的。


  有一次,蘇北我誤以為青蚨備好筷子意蘇北無償幫蘇北我投喂,便在一哂之間,蘇北我猛嚇一跳;蘇北我想:蘇北我何德何能……

  總之,青蚨對蘇北我宛若對嬰孩,‘照顧’得無微不至,關懷有加;竟使蘇北我腦海裏無端冒出個有傷人倫的歪念頭來——蘇北我居然從青蚨身上幻化出壓寨夫人的影子來,便是如此。因為蘇北我想,一來呢,青蚨跟蘇北我年紀相仿,按理來說這確是好事;二來呢,青蚨跟蘇北我萍水相逢,卻形同夫婦;如此一來,便也成為問題的症結所在。


  蘇北我何德何能,蘇北我不是那樣的人。


  此外,青蚨還是個絕好的聽眾,青蚨比花錢請來的網絡水軍還靠譜的多,因為年已半百、寶刀不老的青蚨為了一炮打紅,甘願‘俯身甘為孺子牛’,甘願‘服侍’蘇北我這一把老骨頭和一身臭烘烘的味道怎麽樣;青蚨未有嫌惡蘇北我身上的刺鼻臭氣,青蚨甘願放下她貴氣逼人的闊太太的臭架子而靠近蘇北我,青蚨愈老愈是不檢點地靠近蘇北我。。。。。。。


  蘇北我則愈是認為青蚨乃是閻王的老婆心懷鬼胎,愈是認為青蚨她必有事求於蘇北我。


  蘇北我懂空穴不來風這道理。青蚨不是獻殷勤攙扶蘇北我手臂,便是獻大愛幫蘇北我保管書籍,到了飯點還差人帶盒飯給蘇北我吃,飯一來,又親手幫蘇北我啟開,筷子也是備妥後親手遞至蘇北我手裏的。


  不過,無論如何,蘇北我猜測青蚨莫過於想拍馬溜須討好蘇北我,想多獵影幾張,想多攫取幾部影像而已。


  蘇北並沒有惡意,僅僅隻是想拍個照而已,僅僅隻是覺得好看而已。


  中山我聽到這些話後心裏又是驚又是喜的。中山我既是想見到他們,但又很不想見他們,中山我斷不想看他們一個個瘋子一樣的裝瘋賣傻。


  不過,中山我確認自己已經紅了,這點不再是空穴來風了。中山我成為網紅了,名副其實的網紅,大家一致同聲認可而已,興許下一個天亮後還會有這樣的大家說中山我紅了也未可知。


  但無論如何,正如鄧通和孔方兄所說,中山我成為了網紅了,這與中山我本人毫無關係!

  要麽,便是想削尖腦殼鑽入鏡頭裏增加其曝光度。


  蘇北我認為青蚨的終極目的莫過於此,像蘇北我一樣紅的不認識自己,如此而已。


  蘇北我懂空穴不來風這道理。青蚨不是獻殷勤攙扶蘇北我手臂,便是獻大愛幫蘇北我保管書籍,到了飯點還差人帶盒飯給蘇北我吃,飯一來,又親手幫蘇北我啟開,筷子也是備妥後親手遞至蘇北我手裏的。


  。。。。。。


  ……


  最後作者的話,本書後麵會更加的精彩,希望大家繼續支持,讓作者更好的完成後續內容,能不能走的更遠,全靠大家了,再次感謝一直支持我的朋友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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