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另一個大夫
可能有先前她義無返顧站在他們這邊,維護他們麵子利益,這會隻一番鼓舞人心的話,引起不小的轟動。
大家振臂高呼,全喊著要掙錢要報答她的知遇之恩。
這場麵搞得格外像洗腦教會。
該說的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向峰留下來說了下細節活動,姚蟬跟申沛得先回去張羅起來。
向峰回家的時候會把二當家送來的蓮藕拉回去。
申沛趕著馬車路過王家酒樓,正好同洪掌櫃的打了個照麵。
洪掌櫃見到熟人,跟申沛打著招呼,看見了姚蟬向她行禮,看著她下來,嘴角就揚起了笑容,“真是巧啊,剛想去請你,就在這碰到了……”
姚蟬見他穿著齊整,難免好奇問找自己做什麽。
“是朱家邀請咱們啊,不是說要賠禮道歉嗎?”
按理說也該提前一天來邀請,像是這種有點頭臉的大戶,更是應該提前兩天就下帖子的,突然這麽急促的加快進程,肯定是有點貓膩的……
洪掌櫃跟姚蟬都是熟人了。
他也不瞞著姚蟬。
“朱家本來就有舉家搬遷的打算,先有酒樓生意蕭條,後有朱老爺做了錯事,後來雖然幡然悔悟,又賠禮道歉,又是在自家門外貼了自白書,但裏裏外外麵子都折辱進去了,在鎮子上是沒立足之地了……”
姚蟬點點頭,是這麽回事不假。
“我昨日去探病的時候,朱夫人同我說,他們本就有舉家回老家的打算,想著給咱們賠禮道歉後收拾了細軟就回去的,但是聽本家那邊傳信說,朱夫人的婆婆前幾日摔了一跤,現在人迷迷糊糊的,這不他們就呆不下去了……”
所以提前請他們吃過飯。
就要回本家去了。
原來如此。
雖然她忙的厲害,但與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
她也不想因她一個人,拖累人家行程。
…………
朱家這些日子收拾了不少家當,雖然為了迎接他們,掛著紅色燈籠還有彩綢,但院子空曠,搭配著下人輕言細語的舉止,以及院子裏擺滿箱籠的家當,更顯寂寥。
就在姚蟬打量院子的時候,身子被人撞了一下。
那丫頭見是她,緊張的舌頭打架。
看人家快要哭出來了,姚蟬趕緊柔聲勸她沒事。
倆人走到正廳,裏麵倒是熱鬧,丫頭們手腳麻利的準備碗筷,朱老板最先看見姚蟬,見了她後,正襟危坐且收斂了笑容。
這麽一來,坐在他對麵,先前還在同他交流的男人順著朱老板的視線望來。
他慢悠悠的舉手,遙遙的朝姚蟬拱手。
朱老板夫妻快速朝倆人走來。
未語,夫妻倆同時行禮。
“感謝小大夫救命之恩……”
姚蟬趕緊扶著他們。
“都過去了,二位不必興師動眾。”
朱老板嗓子受損,說話沙啞難聽,引著他們坐在主坐上後,又跟姚蟬介紹著先前跟他打招呼的男人。
“這位就是當初救我的喬泓大夫,你們二人醫術都出神入化,又同在青山鎮上,日後定能相互扶持。”
姚蟬看著那個叫喬泓的大夫。
不知怎的,總覺得這人過分的眼熟。
估計是自己的視線過於露骨,男人視線落到她臉上。
謙遜的朝她舉了下酒杯。
越看越眼熟。
姚蟬這人有個怪毛病,當她心裏犯嘀咕的時候,一定要把事情想明白,不然做什麽都沒精力,現在她確定一定見過這個男人,隻是在哪見的想不起來了。
她時不時瞥一眼,再低頭沉思片刻,想不出來後,再抬頭盯他幾眼,再低頭思考。
她這幅做派哪兒能瞞住別人啊。
隻是她一個小娘子這麽盯著旁人看,好像有點不太厚道。
喬泓笑而不語,也不躲避,也沒不悅,大大方方的露出五官。
估計是不忍看被她苦惱,這人體恤的開口道,“王家酒樓重新開幕那晚,我們有緣說過幾句話……”
王家酒樓開幕。
開幕那天見的人多了,他在哪出現過?
再投向那裏,這人帶笑的表情如此眼熟。
姚蟬腦袋裏靈光一閃!
是那個跟李元碩一起男扮女裝的男人!
“你穿上衣服我險些沒認出你……”
本就縮在一邊,努力把存在感降低的朱老板猛不丁聽見這個,驚的咳出好些酒來。
對麵的喬大夫也怔然了下,模樣比姚蟬還要無辜。
“是我說錯了,那日你沒穿這種衣服……也不是,是你沒穿對衣服……好像也不該這麽說……”人越急越亂,隨著她越說大家表情越驚恐。
姚蟬也意識到這點了。
她乖乖的不說話了。
喬泓劍眉星目,五官天庭飽滿,年歲肉眼看的話,比她大個七八九歲,不說話的時候,倒還能稱作是個儒雅的美男子。
這人修養倒是不錯,被姚蟬這麽冒犯,還沒發火。
隻見他輕飄飄道,“是那日穿著女裝,有點認不出吧。”
“對對,穿著女裝……”人家一句話解釋清楚了,姚蟬倒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原來都是舊相識啊。
朱家夫妻對視一眼,紛紛笑起。
不是他們先前理解的那樣就是好的。
等客人落座後,夫妻倆舉著酒杯重新表達了下對他們這些大夫的感激。
這邊道謝後,又跟洪掌櫃行禮。
一來是感激他及時出手,帶著孩子去找姚蟬救命,二來也是為了售賣清風樓的事。
他們走的急,加上原先清風樓門外出過人命,雖然地段好,多少也得吃虧,鎮子上的商戶想要,但不停地壓價,後來還是洪掌櫃跟王家的人說過後,才被王家接手,準備擴建成王家酒樓。
也幸虧如此,酒樓的價格才沒壓下來。
他們這一走,日後估計再沒相見時日了。
姚蟬也感慨,朱家跟他先有誤會,但也算不打不相識,對方要走,其實跟她也有脫不了的關係。
失落是有,但事已至此,感慨也無用。
…………
申沛把姚蟬送到朱家這邊,就在周邊徘徊。
他想到剛流落到這的時候,就是被清風樓扣壓,後來犯了事,對方又不厚道的把自己推出來擋鍋。
要不是姚青山,他這會還不知有啥下場。
這份仇可不是輕描淡寫可以化解的了。
姚蟬邀他進去,但他沒同意,誰樂意去看那家人的嘴臉呢。
他靠在外麵石獅子上,不時的往嘴裏送點南瓜子,正愜意自然時,嘴巴猛不丁的被人從身後捂住。
來人手勁極大,一手捂住他口鼻,另一隻手握住他掙紮的手腕,牢牢地控製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