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丟失
對方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啊!
葉班主欣喜,當時就把戲班眾人喊來,把這好事跟大家匯報了下,頓時四麵八方,滿是眾人的感激之聲。
這些感激紛至遝來,倒打消了崔老板心頭的幾分不快。
眾人吹噓感激,足以讓他飄飄然。
等到飄到一定程度,看著對麵那些滿是期待的麵孔,他更是拍著胸口直允諾,“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崔老板大好人啊!”
“崔老板悲天憫人,他不發大財,誰能發大財?”
“我們果然沒看錯人!”
一群無腦吹噓後,崔老板是頭重腳輕的離開的。
…………
喬老太爺的生辰就在眼前。
雖然謝絕了許多禮品,跟上門的祝賀,但打著梨花苑名號的戲班子,還是大搖大擺的進了喬家老宅。
喬湘禾先前就發愁祖父生辰冷清。
突然來了這麽多人,還是祖父允諾而來的,她自然沒什麽異議。
而且說真的,還為這場及時雨的到來,還暗自鬆了口氣。
今年可是祖父六十大壽,即使姑母叔伯沒在,她也要把這事辦的圓滿紅火。
說幹就幹。
這是她第一次操辦壽辰,本著要讓大家大開眼界,她事必躬親。
鎮子上最出名的酒樓。
最好的大師傅,在壽誕那日定下了。
蔬菜瓜果,也找了靠譜的人,在那天專門送過來。
府裏家仆的衣服,在那日要換上統一幹淨喜慶的。
那日的菜色敲定好。
還要定好那日邀請的賓客。
說真的,雖然隻有寥寥幾個,但她仍舊設計請帖,斟酌字眼。
小姑娘家愛操心,喬老太爺也就由著她去了。
其實那日他本來還打算獨自一人,高高興興的聽唱戲呢。
梨花苑啊,頭五年他聽完那場戲後,就再也沒聽到過了。
這次也算陰差陽錯下,一解夙願吧。
…………
時間過的飛快,在喬湘禾忙忙碌碌中,終於迎到了祖父的生辰。
這時,空曠的院子裏已經掛滿了紅綢彩帶。
院子裏家仆換上整齊利索的新衣,那些從別處暖房搬來的花卉,也給冬日平添了幾分喜慶色彩。
她跟大師傅定好了菜色,隻等著客人上門了。
剛到半晌,門外就熱鬧起來。
最先到來的是白鶴書院的山長夫妻。
紀山長見到這麽個大姑娘,還上下打量了一番,“不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你小的時候啊,流著鼻涕臉蛋黑紅,哎呦……”
話還沒說完,腰側就被夫人使勁擰了一把。
擋住他吃痛的麵孔,山長夫人摸著對麵明顯帶些不悅的姑娘的手,歉疚不已,“他吹了風腦子糊塗著,這會胡言亂語,你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是我福薄,沒能有孫子,不然啊……”
這夫妻倆一人剛正,一人柔和,倒是很好的把先前尷尬的局麵補救回來。
喬湘禾還好保持著一分理智沒跟客人吵起來。
被哄的差不多時,僵著臉把人迎到後院。
最主要的客人迎接到了。
剩下的就是些不太相熟的,比如那日一起吃過飯的縣太爺還有零星幾個富商。
來者都是客,還是為了給祖父慶祝,於情於理都不能把人給攆走。
客氣的把人迎接到裏麵,她又開始了繁忙的招呼。
忙的暈頭轉向之際,她喊來了下人。
“跟戲班子那邊交代一下,等席麵撤走了,他們就馬上開演,知道了嗎?”
仆婦點頭,領命後沒馬上離開,倒是走到她身後,開始給她揉著額頭。
“姑娘真是長大了,這兩日操辦起壽宴來,有鼻子有眼的,要是老爺夫人看見了,還不知道多欣喜呢。”
她沒睡好,下人揉著額頭的動作,確實緩解了她不少疲憊。
“你呀,別哄我了,我這點水平,到娘跟前完全不夠看的。”
多少是個心意而已。
“對了……”
她舒服了一陣,催促她快去吩咐。
仆婦察覺到她的動作,又輕笑道,“您已經交代了好幾遍了,放心,那邊有人盯著,壞不了事的!”
喬湘禾鬆口氣,剛坐穩,又彈坐起來。
“我忘記了,還沒交代下去中午要做長壽麵,今年特殊,這個得我親自做才行!”
她也不讓人按了,風風火火起來,又起身去灶房了。
不過驚慌下倆人誰都沒注意到,一個顏色漂亮,珍貴的精致手串,落到了她們先前呆過的石桌上。
他們剛走不久,一道人影在石桌邊徘徊。
來人撿起那串精致昂貴的手鏈盯了許久,猶豫許久,到底沒克製住心底排山倒海的欲望,將其收入懷裏。
趁著四下無人,躡手躡腳離開。
正午後陽光和煦,賓客們吃飽喝足,移步到後院。
賓客落座,好戲開席。
喬家老宅有台榭,當緊鑼密鼓開始時,裝扮好的角兒們陸續登場。
唱的是梨花苑最出彩的曲目,裝扮上熟悉的畫麵跟身影,但是……
上麵唱的熱鬧,下麵幾人麵色有些異樣,甚至沒多大會功夫,白鶴書院的山長,已經開始昏昏欲睡。
此時戲台上,正步入高潮。
農家女橫眉冷豎,咿咿呀呀的指責著負心漢。
喬湘禾手撐著腦袋,不耐煩的打了個嗬欠。
這種老生常談的戲碼,她在汴城已經聽了無數次,真不知道在這個特殊的時日,大家湊到一起聽這個玩意又是為了什麽。
他祖父的臉色都快跟戲台上負心漢的臉色沒什麽區別了。
她聽得無趣,揮手示意一個下人過來,交代她去準備幾個暖爐,午後雖有些和煦陽光,但沒多久溫度就會降下來,滿院子有好些老人家,別凍壞了才好。
下人得了吩咐離開。
她視線在落到自己手腕上的時候,忽然一驚。
“我手串呢?”
在她及笄禮上,她祖母送她的那個手串哪兒去了?
祖母去世兩年,那是她生前最寶貝的東西,這次出門她特意帶在手上的,怎會不見了呢?
一瞬間,她緊張的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今日她一直在院子裏,沒去過別處,所以就算丟失,那也還該在府上。
今天去的地方都能數的出來。
心裏稍稍鎮定了下,有賓客在她沒有聲張,隻是讓下人先去尋找一番。
隻是,不多會,她聲音拔高,“什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