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作死
祝月蘭疑惑的坐在她前麵,那人觸碰到她後,又跟燙著了一般,飛速的收回手。
看著臉上沒一處好地的女人,祝月蘭眉頭越來越緊,她試探性的喊了句,“迎月姐?”
“是我,是我!”
祝月蘭戴著手套,也反握住她的手,“怎麽會是你,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倆人上次分別還好好地,但是現在怎麽就……
姚蟬看著麵前上演了相見歡的場景,腦袋也大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倆人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在這種地方相見。
這是啥運氣啊。
隨便撿個人都能是未來二嬸相熟的人。
眼瞅倆人都哭的淒慘,姚蟬歎氣道,“那個,等咱們把人看好了,再演相見歡好吧,她的眼睛不能哭,會把我的藥衝沒的,那藥很貴的……”
兜兜轉轉,竟然救到自己人身上了。
也不知這是緣分,還是像她所說,真是冥冥中注定好的。
…………
此時喬家,把人重新關到柴房,還派人嚴加看管的喬小姐。
在大冬日,胸中一腔怒火還是沒停歇。
那個刁民!
哦不,那個不識好歹的小娘皮!
崔老板先前一直降低著存在感,但他溜須拍馬次數多了,知道這會那大戶人家的小姐所需要的是同仇敵愾的辱罵,他這人經商,隻要他願意,完全是屬於那種舌燦蓮花的類型。
此時跟她站在同一陣營,不停的罵姚蟬不識好歹。
這邊動靜聲不小,也把院裏剛剛熬藥出來的羅大夫吸引來了。
麵對相熟還是尊敬的長輩,喬湘禾還是收斂了幾分脾氣。
“羅叔好。”
“剛剛你們在鬧什麽呢?”
他雖然在看顧老太爺,但是外麵的紛亂嘈雜,還是沒瞞過他耳朵,剛剛隱約聽下人提了那麽兩嘴,但是模模糊糊不大真切,這不,又來跟她詢問原委了。
這下沒輪到喬家小姐抱怨,崔老板就鸚鵡學舌般,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步入中年的男人摸了下自己的山羊須,還沒聽完全部故事,眼底的輕蔑就全部流淌出來。
“隻是些沽名釣譽之輩,你跟她們當街對峙,豈不是自降身份?”
一個跟小輩年齡相仿的鄉下女子,到底有多大的底氣來拒絕給老太爺看病。
雖說她這種身份跟閱曆,壓根是不配來的,但是讓這種本就不配的人,來選擇他們,還挑揀他們,同他們討價還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下次再碰到這種人,就躲的遠點,也虧得沒把人請到府上,不然讓個江湖術士來給老太爺看病,誰知會出什麽大亂子。”
喬湘禾一想,確實是這麽回事。
當時那種情況,她確實是有些腦袋發昏。
“下次不會了。”
羅大夫點點頭,背著手離開。
卻說此時,一直一言不發的崔老板心生一計,“喬小姐,咱們府上今天來了不吉利的人,要我看,還是找些道行深的高僧過來一下,看是去去晦氣還是別的什麽呢,就算是給老太爺祈福,這也沒差的。”
反正他勢必是要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喬湘禾有點遲疑。
今天的事處處透著詭異。
去請高僧前來,總歸是百利無一害的吧。
“高僧嗎?這周圍有嗎?”
“有有有!”看來這次拍馬屁是拍到對的地方了。
“遠些的是舍利寺,近點的是荷花寺,那裏麵的高僧都是有本事的,小人跟裏麵的住持也相熟,這樣,我馬上派人過去,哦不,我自己這就動身過去,務必要把高僧請來。”
崔老板是個手腳麻利的。
當從院子大搖大擺出來後,手下那些嘍囉一窩蜂的湧上前去。
七嘴八舌的詢問他怎麽樣了。
崔老板平時出門在外也是人模狗樣的,前呼後擁,但今天他在喬府上吃盡了排頭跟冷眼,在生物鏈最底端苟延殘喘了這麽久,猛不丁被人恭維起來,被哄的高興的男人,難得多了幾分耐心跟平易近人。
“你們幾個,現在馬上騎馬去荷花寺請高僧過來,就說這裏需要人祈福消災,現在馬上過去,務必要把人早些請過來……”
幾個手下看了下這天氣。
多少帶著些為難。
但當下人的哪能違背主子的意願啊,磨磨蹭蹭還是過去了。
剛走了兩步,又被人叫住了,幾張麵孔帶著希冀的看著他,還以為是自家主子良心發現,變了主意了呢,扭過頭隻見老爺掏出個錢袋。
“把這些錢當香油錢捐了。”
為首那個一臉精明的男人把錢捏到手上,見老爺略有所思,踱步到他跟前低語了幾句。
“咱們這邊得照顧到,那頭也不能放過啊!”
崔老板皺眉,麵帶不解。
“就是那個長得怪嚇人的娘們那啊,我認識個道士,去除妖魔邪祟怪靈驗的,我聽這家下人說,那老太爺突然發病,是因為被人克住了,你看,咱們要是在那上麵動動腦筋,討好了主家,那往後還怕沒好處?”
話說的也有道理。
今天在街上的對峙他看在眼底。
喬小姐嘴上沒說,但心底是厭惡極了。
最好也在讓那小大夫吃憋,給喬姑娘出口氣才好。
“那你去吧,找到人了,讓他把本事都使出來,他們不舒坦了,我們才舒坦!”
“哎!”
男人點頭後,迅速招辦。
小大夫嗎?
聽起來倒是風光,但他有什麽好怕!
就是個醫術稍稍高明點的大夫,論地位跟勢力,能比的過喬家大學士的孫女嗎?
嘿嘿,人往高處走,水往地處流,小大夫,怪就怪你自己不識好歹了。
…………
夜幕低沉,飄揚的雪花還沒落下的痕跡。
那些人的動作還挺快,沒多大會就把高僧請來了。
此時在外間開始念起了佛經。
木魚石陪伴著晦澀的經文,撫平了白日的不安焦慮跟擔憂。
喬湘禾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草進了祖父的臥室。
屋內溫度極高,難聞的藥味兒彌漫在方寸之間,裏麵的丫頭婆子見她進來,恭敬安靜的行禮。
“姑娘,老太爺還沒醒.”
屋子裏是他呼吸時重重的喘息聲,臉色蠟黃,一天的功夫,好像精氣神全都沒了。
她側身擦去眼淚,示意下人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