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最壞的猜測
說實在的，就算現在黑山老妖突然蹦出來要和李牧單挑，他都不會這麽頭疼，遇到強敵，要麽打要麽跑要麽跪下叫爺爺，至於是喊自家爺爺還是喊對麵爺爺，那根據情況而定。
總之，可供選擇很清晰明了。
可這人的腦海中某個意識憑空消失的事，他是半點法子也沒有。
他也考慮過是不是因為自己陷入了昏迷，這才導致腦海裏“七月初七”這一天的概念沒有被消除，但在他救醒了幾個昏迷時間或長或短的人進行詢問後，得到的答案依舊沒有變化。
“燕老哥，你拿著這個。”
李牧將陰陽司的司主印遞給燕赤霞。
在十二司盡數開啟後，他也算是成為了一名正式的城隍，十二方司主印也在其同時現世，都城隍的各項權限如同生來就有般印入了他的腦海。
而且，雖然他的都城隍是浙江的都城隍，但由於江蘇這一代並沒有其他的城隍，他這個外地的都城隍也可以行便宜之計，分管此地的陰間事務。
“你給這給我幹嘛？”
燕赤霞說歸說，還是接了過來，頗有興致的觀察起來。
這方陰陽司的司主印若是燕赤霞他自己尋到的，包管他樂嗬嗬的就想辦法吸收認主了，都城隍十二司麾下第一司的司主，這職位可不算小。
可是這是李牧給他的，他的傲氣就讓他有點掛不住麵子了，畢竟他多少也算是李牧在修行路上小半個領路人了，結果這才沒幾天就混成了小弟，確實遭不住。
“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這司主你掛著名就行，你之前幹啥，以後還是幹啥，保證不對你進行任何幹涉，你若是不想幹了就把司主印還我就是。
“而且隻有讓你獲得了神權，你可能才會明白我剛剛話裏的意思。”
李牧解釋道。
他於此界與諸多旁人最大的不同，一是造化之氣，二是身負神通，三是城隍神權，這三者，皆有可能是讓他在此次大範圍意識幹涉裏保住原有概念的原因。
造化之氣這等用了就沒的寶貝，不到窮途末路的地步他是不會動用的。至於神通，他想教人也教不了，寶總至今還要哄著騙著才幹活，他自己都這樣，拿什麽教別人。
而神權卻不同，他現在算是混成了老大，手上有足夠的神權可以分發下去，正好讓燕赤霞做個實驗。
“行吧，你小子讓我接受這司主印直說就是了，非得想個這麽蹩腳的理由，還硬說什麽七月初七，我就不信你們當神仙的，一年還真能多過一天了。”
李牧這台階一給，燕赤霞立馬順坡下驢了，他隻是拉不下麵子而已，李牧和他也算是關係良好，沒理由不幹。
燕赤霞上任陰陽司司主過程很順利，畢竟他可是正規渠道認可，本身各項素質也極高，不過是數息之間，整個神權授予過程便完美完成。
燕赤霞一臉高興的體會著身體裏那股別樣的力量，正待試驗一番，李牧的問題又來了
“燕老哥，現在你告訴我，七月初六的後一天是幾月幾？”
“還在這問這傻問題呢，自然是七月初七，七夕節你都忘……”
燕赤霞瞳孔中的喜色漸漸被驚怒所代替。
“現在知道我不是在說胡話了吧。”
李牧心裏也鬆了口氣，若是神權都沒法將燕赤霞的觀念扭轉回來，那他就徹底沒轍了。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沒理由啊，不應該啊！”
燕赤霞口中喃喃自語，用盡全力回憶這段時間他有沒有什麽異常，卻沒有任何能讓他感覺到不對的點。
這個結果無疑讓他覺得有幾分毛骨悚然，他的記憶，他的認知竟是在悄無聲息之間被改寫，抹去。
而人對於世界的認知，皆來自於人的記憶，若是自己的記憶都會任人擺弄，稍微深想一下，便能讓人不寒而栗。
“有沒有可能是普渡慈航做的？你不說他特意將法會定在七月半，是要趁著鬼門大開這一天動點手腳嗎。
“如今世人記憶中俱是缺了一天，等大家認為七月半已過，放下提防的時候，他再出手，那豈不是壞事了？”
李牧也是頗為憂心，如果普渡慈航有這等能力的話，要殺他的難度無疑又是增大極多。
“……我看不至於，若是他真有這等本事，哪裏還需要什麽陰謀詭計，直接碾過來，便能讓我們正道修士化作齏粉了。”
燕赤霞搖搖頭說道。
“之前是做不到，可現在神權現世，他憑借著修為辦不到的事情，卻未必不能借用神權來完成。
“就像我憑著修為，根本不可能打開陰陽二界之門，可我施展城隍神權，卻能如吃飯喝水般輕鬆辦到，若是普渡慈航剛好也有對應之神權呢？
“這幾十年來，他滿世界搜刮，理論上來說，他才是人世間最有可能知道多種神權之物位置的人。
“就算是之前神權之威讓他無法掌握，可驚雷之後，世間神權也隨之放開了限製，那小青蛇不過幾百年的修為，花個幾天時間便可掌握東海龍王印，而以普渡慈航的修為，他若想掌控神權，想來並不難。”
李牧一番話說的燕赤霞直揉眉心，於道理上，李牧說的情況極有可能發生，但他內心卻不願意接受這種假設。
若按照李牧的說法，別說沒有修行的普通人了，怕是連他們這些修行者都要被一步步掌控神權的普渡慈航所奴役，那樣暗無天日的日子，活著還有個什麽意趣？
“不過，你的猜測也隻不過是最糟糕的那種，具體情況可能還並沒有那麽糟。”
燕赤霞也不是嚇大的，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思索一下，心中有了定計，道：
“”這樣，我們兵分兩路，你試試能否將十二司印鑒授權幾方予我，我去聯係一些信得過的學識淵博的朋友，將神權授予他們，想必他們會有靠得住的見解。
“至於你，便加大力度聚集功德，盡一切可能增加咱們這邊的戰力……”
燕赤霞說到這，頓了頓，拿出一塊玉石遞給李牧。
“這東西給你，裏麵的東西，你抓緊時間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