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體驗城中村
周易一身貼身的西裝，跟鬆鬆垮垮的街景顯得異常突兀。
“喂！站住，說你了！”後麵走來兩個黑皮大簷帽，流裏流氣甩著警棍。
周易轉過身，不等那肮髒的棍子杵到自己衣服上，一招移魂大法，兩個黑皮恭恭敬敬將他請到局子裏。
再次出來時，周易拿著辦好的身份證明，穿著黑皮警服，提著一隻老舊的大皮箱，在局長和一眾黑皮的恭送下走出大門。
三十年代的民國風情，近現代的土洋結合。周易從皮箱裏拿出幾張大麵額的錢，在洋行買了一輛自相車。
大皮箱裏當然全都是局裏這個月還沒下發的那些黑心錢，同時，他還辦了一張豬籠城寨片區的巡查證，以後他就是這塊的警長了。
來到豬籠城寨，雖然這塊地方髒亂差，但是煙火氣息倒是很重，周易覺得很喜歡。
“Good morning，Sir。”一個中年男小販的模樣，額頭稀疏的流蘇油光發亮，身上也是一股油炸的味道，“您有何公幹，要不先請您用個早飯？”
周易將自行車靠在一邊，將大簷帽扣在後座的皮箱上，“可以，你端上桌，我去洗把臉。”
排著隊等著打水的人群自動讓開，周易上前衝下手，洗了把臉，瞥了一眼蹲在一旁洗頭刷牙的小夥子，那股溝實在辣眼睛。
“謝謝，”周易轉身跟之前讓他的隊伍打了招呼，反而嚇得這群人往後一退。
聳聳肩，甩幹水的周易坐下，看著桌上的稀粥和油條，“沒有別的？”
油炸老板點頭哈腰笑著說：“長官，小店隻有這些，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周易先吃了桌上的鹹菜，不錯，喝口粥，再咬了口油條，沒有潲水油的味道，一下沒適應過來。“口感不錯，想不到簡單的油條稀粥都這麽好吃，特別是鹹菜，爽口。會做飯嗎？”
油炸老板聽到誇獎很是高興，“做飯還行，不過條件有限，小的隻能做點小本買賣。”
周易放下筷子，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把錢，隨意丟在桌上，“置辦一桌你力所能及的午飯，剩下的錢賞你，”
“啊呀呀，這如何使得，為長官服務是小的榮幸，這錢萬萬不敢收。”油炸老板嘴上說，但看著桌上的錢兩眼放光，雙手不停搓著身上的圍裙。
“阿鬼！發財了啊，我替你收著，就當你之前欠的房租。”一個幹瘦睡衣大叔，睡眼朦朧地提溜著酒瓶，夾著拖鞋晃晃悠悠走過來。
“Good morning，包租公。”油炸老板阿鬼連忙把桌上的錢掃進圍裙裏，招呼起來人。
周易幾口吃完早飯，將一張任命書掏出來拍在桌上，向準備提著油條走的瘦老頭招招手。
“剛聽老板叫你包租公，這片樓都是你的？”周易彈出一根煙。
看了看任命書，“要在我們這裏設臨時派出所？”包租公上下打量著穿著警服的周易，“小夥子，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發配到這裏來，我們這裏可沒有一點油水。而且都是良善百姓。我也是看你長得帥，有我年輕時七分風範，還是活動活動調到別處去吧。”
周易笑笑搖頭，將整包煙都塞給包租公：“麻煩包租公安排人將以前的舊所辦公室清理出來，再租過我一間上好的房間，我今天就入住。”然後又掏出幾張錢遞給他。
“好！”包租公笑眯眯地就要伸手接錢，被橫出一手搶過，又搶過他手裏的香煙。
一個燙卷發的大嬸用嘴裏的香煙引燃一支吸了一口，“過濾嘴，高級呀。”把煙塞進衣服裏，錢拍在桌上，“長官，我們這邊沒有空房間了，你請去別處吧。”
周易依然坐著笑笑，“錢不夠？我可以加點。”將手伸進警服內，在幾人期盼的眼神中，將一把馬牌擼子拍在錢上。
“有有有，有空房間，馬上安排。”包租公連忙護著包租婆離開，桌上錢也不敢拿，畢竟手槍壓在上麵。
“等等，”周易收起槍，還是掏出幾張錢，合著桌上的一起遞過去，“順便給我把床單被套生活用品都添置好。我要幹淨舒適的。”
騎著自行車，周易到城寨附近溜了一圈，果然是城鄉結合部，不過衝他一身黑衣警服，也起到了巡視效果。今天的工作完成。
等臨時派出所再次掛牌，大家就會知道這裏有一個新來的警官。不過現在人有什麽事都不會找他，當代社會，找黑皮就得自己脫一身皮，他們比地痞流氓還狠，關鍵是明麵上還合法。
車後架大皮箱裏的錢早就被收入空間，裏麵重新裝了一些在市麵上他覺得好玩有意思的東西，打算裝飾自己的出租屋。
這次進入這個夢中世界，就當是給自己過年回家前放個寒假吧，正好對於戀愛問題冷靜冷靜，周易還是有那麽點別扭。
賤人就是矯情。
中午回到豬籠城寨，臨時派出所已經清理幹淨，還擺上幾件辦公桌椅。
阿鬼剛做好了一桌午飯在裏麵等著，有雞有魚有肉還有湯。把剩下錢放在桌上，“長官，錢還剩很多。”
周易喝了一口湯，不錯，夾了幾筷子菜都嚐嚐，雖然不是大飯店的味道，但是家常的感覺更香。“還行，錢你留著，當晚飯，還有剩就算你工錢。”
自顧自盛碗白米飯，周易坐在辦公室裏，“如果晚飯也是這個水準，以後我給你錢包餐，四菜一湯，有葷有素。坐下一起吃？”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阿鬼高興極了，好日子來了這是，今天伺候這位爺，能掙一個月的早飯錢。“不敢再打攪長官，我會好好準備晚飯的。”
“阿鬼，上個月的房租這下得交了吧。”門外傳來包租公的聲音。
“一定一定，包租公，等晚上，等晚上。”阿鬼估計是不確定到了晚上吃完飯還剩多少錢，他打算好好表現，做點硬菜。這可是長線生意。
周易看著包租公很自然地坐在桌旁，“吃點啊？”
“那多不好意思，我剛吃完，”話是這麽說，包租公熟練地從櫃子裏拿出碗筷，“唉，這麽好的菜，可惜沒有酒。”
周易反倒覺得很好玩，起身假意打開大皮箱，其實從空間裏拿出一大塑料桶，十斤裝的糧食酒放在靠牆的櫃子上，“隨便喝。”
包租公把碗裏的米飯兩口吃完，倒了滿滿一碗酒，陶醉地一聞，“香！好酒，長官真是又靚又豪，以後在這裏有什麽事，隻管找我。”
這一頓飯吃，十斤裝的塑料桶子，下去三分之一，周易隻是陪著喝了一碗，其他全在包租公的肚子裏。
周易也不收拾，拿出包租公醉倒前手裏提過來的房門鑰匙，上到二樓。正是辦公室的正樓上，一間一室一廳的套房，居然還有單獨的廁所。果然夠豪華。
樓下的辦公室很早以前也是總局征用的駐地派出所兩間辦公室，一間外事廳，一間內務室。不過實在沒什麽油水，廢棄了。
周易拍拍床鋪，雖然很糙，倒也軟乎。看著半舊不新的木頭家具，讓周易想起來小時候，自己家裏小時候條件也就這樣。
三十年代的南方大都市，這樣也算很好了，自己家八十年代時候，農村裏比這還差的都有。
說起三十年代，現在爺爺應該正帶著幾位叔爺爺們在玩泥巴，要不要去看看？算了，不一定是同一個世界。
從大皮箱子裏不斷翻出許多小東西，填充著房間。收音機、手電筒、熱水瓶等等。拿完皮箱裏的裝樣子的幾件東西，其他基本都是從空間裏掏出來。
客廳還是的要沙發舒服，樓下辦公室也得換個沙發，這些大家居類還是正經采購，變出來就不好玩了。
走到樓下，包租公還趴在桌上打呼嚕，阿鬼正收拾碗筷。
拉過一個扛包的健壯漢子，“知道哪裏有高級的家具城嗎？”
壯漢扛了三個大包，“知道長官，在城西的長慶街，有幾家大洋行專門買好家具，我去搬過貨。”
周易想起自己的自行車不就是在那條街的洋行買的，當時沒注意賣家具的。“行，我先過去，你叫幾個人一會兒過去幫我東西。”說完還掏出一張錢塞在他頭巾裏，“別讓我等太久。”
騎著自行車一路搖著小車鈴，不是怕開小汽車太招搖，而是周易很久沒有騎過自行車了，真是悠閑。在夢中世界，要比現實世界輕鬆愉悅很多。
難怪有人容易陷入夢中一直醒不來，那可能是不願意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