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愛與不愛
“你們，你和李子木，在一起了？”心裏想了很多種問法，誰知話一出口就變成這樣。
話音剛落，張掖就看到林溪本來還帶著淺笑的臉龐瞬間僵硬！他想說自己隻是問問，並沒有其他意思，可看著林溪的表情根本開不了口。
林溪握著筆的手抖了一下，紙上的字體也變得扭曲，他結結巴巴道“怎麽，怎麽這麽說？這就是你要問的事？”
“是！你不用怕我會說出去或是怎樣，我隻是想求證一下而已，況且我們是同一種人。”
“同一種人！哪種人？同性戀嗎？”林溪反問道。
張掖毫不避諱，道“是！當喜歡的那個人是女人的時，我是異性戀，當喜歡的對象是同性時，我就是同性戀！”後半句話，張掖看著林溪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林溪轉過頭，逃避似的躲著張掖的眼神！
“我們私交並不深，你突然問這種私人的問題不覺得尷尬嗎？況且，你喜歡女的還是男的，那都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同樣，我的事你也沒資格過問！”
張掖想過林溪可能不承認，但是他沒想過林溪的態度會是這樣！
“膽小鬼！”
“你說什麽？”林溪不是沒聽清，他隻是不確信張掖說的是不是‘膽小鬼’這三個字。
“我說，你林溪，是個膽小鬼！”張掖再一次重複道。
林溪氣急，反而更加平靜，“我是不是膽小鬼不需要你來評定，管好你自己就行！”
張掖冷笑，當初他是為什麽對林溪動心的，應該是他眼底時而流露的悲傷吸引了他吧！一直旁觀，卻不曾想過喜歡的人也有不可忽視的缺點，真想問問李子木是怎樣承受這一切的！
張掖的笑越發刺眼，他冷冷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沒有資格來評定什麽。那麽李子木呢，我隻是為他感到不值而已！他眼裏的深情連最遲鈍的王小樂都察覺到了，我不信，他那麽愛你，你會感覺不到。或者說，你感覺到了，而你或許也愛他，隻是你不敢承認！如果這不是膽小鬼，那是什麽！”
張掖的話直戳林溪心坎，他表麵保持鎮定，心裏卻早已亂作一團，臉上依舊是他強裝的堅強！
這個時候應該將矛頭直指張掖的弱點才對吧！林溪心想！
“膽小又怎樣，總比有些人光明正大！明明心裏不情願，卻還要裝作大方，替情敵鳴不平！我要是膽小鬼，那他是什麽！虛偽？惡心？還是做作？”
林溪的話像刀子，一刀一刀皆刺中張掖的心！
張掖苦笑，原以為隱藏很好的心思，如今竟被對方知道了還這樣取笑，他真是自作自受！
“林溪，不要總是嘴上刻薄，心裏柔軟！明明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麽偏偏這麽做！最後受傷害的，還不是你在乎的人和你自己！”
張掖停了停，又道“喜歡一個人本身沒有錯，錯就錯在那個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不管你怎麽想，我不後悔曾經喜歡過你！在愛情還沒開始之前就輸掉，我有過不甘心，可是打敗我的不是李子木，而是你！我很羨慕李子木，因為他得到了你的心，雖然你不肯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不理會林溪臉上的驚訝之色，張掖說完就回到自己座位，林溪呆呆地看著張掖離開，他還沉浸在剛才那段話裏，無法回神。獨自坐在椅上，回想起張掖剛才的話，林溪心裏愈發煩亂！
他的心，已經給了李子木嗎？為什麽？他該怎麽辦？父母的仇又該怎麽辦？如果被李子木知道自己接近他，隻是為了從他嘴裏獲取他父親的蹤跡，他會怎麽樣？
後果，不言而喻！
就算李子木再怎麽喜歡他，也不可能容忍伴侶的不忠和欺騙！他們的結局不是反目成仇，便是相忘於江湖，不管是哪一種，現在的自己都無法承受！
張掖說的沒錯，他的確愛上李子木了，不管嘴上無論如何的不承認，他的心騙不了人！
計劃好一切，唯獨計劃不了自己的心，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他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父母的仇不報，他又有什麽資格去幸福！
林溪在心裏自我安慰，他選擇當孝子，就勢必放棄一些東西！這個決定做下，林溪仿佛聽到心在破碎的聲音！緊緊按住左胸口，好像這樣就可以阻止似的！
“林溪，我回來了！”人未到，先聞其聲！
林溪迅速調整好臉上的表情，裝作若無其事地看文件！
“哎呀，你們兩個都在啊！裏麵靜悄悄的，我還以為就你一個人呢！”不知道為什麽，林溪覺得李子木故意很大聲的講話，之前的對話他應該沒聽見吧！林溪心中忐忑不安！
“恩？林溪，你臉色不太好，蒼白蒼白的，是病了還是昨晚沒休息好？”
李子木一進來就嘚啵嘚啵說個不停，這會兒又將目光集中到林溪的臉上！作勢還要摸林溪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病了。
林溪收好情緒，瞪了李子木一眼，“我昨晚睡沒睡好，你不知道？”
話剛出口，林溪就恨不得縫了自己的嘴！
看著李子木得意的神色，林溪悄悄掃了眼張掖，見他沒什麽變化才尷尬的咳了幾聲，說道，“那個，結，結果出來沒有？是什麽藥？”
“啊，出來了，給你！”李子木將手上的結果報告遞給林溪，隨後又擔心道，“真的沒事嗎？你臉色真的很不好！”
“臉色不好就是病了嗎？相對這個，你去報告的時候鑒定科的人有沒有說什麽？”
眼睛戀戀不舍地從林溪臉上移開，李子木道“你不問我差點就忘了！他們說這種藥國內進口不多，因為使用人群太少，而且價錢也很昂貴。隻要我們鎖定本市幾所大型醫院，很快就能查到這種藥的去向！”
“太好了！你和……和張掖拿著藥名馬上去查，本市最大的醫院也不過兩家，動作要快，但切記不要打草驚蛇，我們一定要趕在對方察覺之前將人找到！我留在局裏，萬一有什麽事隨時保持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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