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電腦醒了（2）
麵對毛毛蟲的豪橫，陸霄不敢頂嘴，至少她現在是相信它有這個實力的。
“小毛……”
“我不叫小毛。”
“你有名字？”
“我沒有。”
“那叫你小綠。”
“……”隨你高興吧，小綠認了。
陸霄問：“這個電腦到底是幹什麽的？”
小綠輕而易舉的翻了個個兒，然後反客為主，先向陸霄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看到沒？這個小房子就是我的家，我每天閑著沒事都會待在家裏，你放心，我待家裏的時候，是看不到你在做什麽的。”
陸霄帶有顧慮：“可是你能隨時出來啊。”
“我出來會提醒你啊。”
“怎麽提醒？”
“你的手套會發光，那是對於我的信號接收製定的，它發光說明我在觀察你，可以隨時和你互動。當然，你也可以隨時叫我出來。”
陸霄瞪了它一眼，說：“我問的是電腦。”
小綠有些尷尬，在這個文明社會裏它如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對她來說它居然沒有一點吸引力。
“你看到左上角的數字了嗎？”
陸霄抬眼看了看，說：“看到了，3號啊。”
小綠搖搖呆萌的腦袋，說：“不是，那不是日期，是上一個操作者的任務。”
“上一個操作者？”
看來她的確不是第一個倒黴的人。
“我們先來認識一下我們的主人公吧，他叫戚雲。”
陸霄打斷它說：“這個不用你介紹，我認識他。”
“我要介紹的不是他現在的身份，而是他以前的來曆。”
陸霄洗耳恭聽，不再插嘴。
“他是我們審判官的兒子，未來的接班人。審判官，就是你們口中的類似天帝一樣的人物，我們本來都是生活在天上的，後來……”
陸霄聽到“天帝”二字，就聯想到了豬八戒，她問：“是不是他偷看仙女洗澡被貶下凡？”
小綠瞪大眼睛，說：“怎麽可能？他是因為鄙夷唐先生才被貶下界，審判官要他經曆八十一難才準許他返回天宮。而我是他的仙寵，審判官讓我下來監督他，隻要他完成了八十一難，我也可以回去了。可是，審判官不相信我，所以把我變成了電腦，找人來為他寫下來，這樣我也好回去交差。”
陸霄頓了頓，問：“那個唐先生，是三藏吧？”
“噓！不可以直呼他的名號，這樣對他不尊重。”小綠謹小慎微的皺著眉。
“那這個3是什麽意思？”
“上一個操作者還有3個難點就完成了。”
“然後呢？就三個，很簡單啊！”
“每個操作者有三年的時間去做任務，如果三年到了任務沒有完成，會被反噬。最終會被關進地牢，再經曆三年。這三年特別痛苦，念力強的人挺下來就可以複活，念力不好的人會永久消失。”
“……”陸霄有種被綁架了的感覺。
她問：“那如果完成了呢？”
“完成了的話……”小綠欲言又止。突然覺得它的呆萌不是那麽可愛了，因為它的任何一麵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完成了會怎麽樣？給我多少錢？”陸霄暫且可以不管失敗會怎麽樣，萬一完成了她就暴富了。
“完成……”小綠吞吞吐吐，因為以往的操作者都沒有過問過這個問題。
“你說呀！”
“完成你會結束這段人生，然後重新轉世投胎，日子、父母、家庭和住址都隨便你挑……”它看到陸霄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你放心，我也會邀請你到我們天宮來玩。”
陸霄沉默，有一瞬間的不想說話。因為不管失敗還是成功，她都要告別這個世界。
半晌，她丟下一句話就取下手套去了臥室。
她說：“我考慮一下吧！”
考慮一下是失敗去地牢，還是成功去投胎……
戚雲拍完戲回到工作室，想看一下陸霄第一天來工作的進展如何，誰知到了工作室隻看到藍淳和李菲菲。
“陸霄人呢？”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種不正常的人寫出來的稿子是什麽樣的？
藍淳衝李菲菲挑了挑下巴，說：“被她趕走了。”
戚雲意料之中的看向李菲菲，說：“我知道她幹不長，但我沒想到她竟然走的那麽快。”他這一身疲憊都沒來得及消除，回來竟得到這個消息，著實有些掃興。
袁河輕聲說：“戚哥對她的作品還挺期待的。”
李菲菲擔憂的看向戚雲，問：“那我再把她請回來？”
“不用，既然已經走了，說明也不是很重視這份工作。劇本的事，還是交給藍淳吧。”
藍淳茫然，“我可不行，我隻會看病。”
說到看病，袁河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說：“對了，今天戚哥拍戲竟然又暈了，導演又被他嚇了一跳，收工時再三叮囑讓他好好休息幾天。”
“又暈了？”藍淳走近戚雲，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口腔，一切正常。
李菲菲問：“那明天的發布會還要不要參加？”
“取消了吧，或者跟各大媒體重新約個時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睡了。”
戚雲住頂樓，工作室就在樓下。
出門上電梯，出電梯拐個彎就到家了。到家先去洗了個澡穿了個袍子出來，接著倒了杯紅酒來到了陽台上，看著這個城市遠處的霓虹，心裏頓時有片刻的寧靜。
又到月初了，這幾日的擔心估計又發生了。
他放下酒杯，拿起手機，打開了手機銀行，查看了餘額和轉賬記錄，他一個激動把酒杯碰到了地上，有點驚慌失措。
隨後，智能掃地機過來把地上的垃圾碎片清理了。
戚雲看著手機，雙手有不規則抖動。
上一次轉賬記錄是上個月1號，轉賬金額十萬。上上次是上上個月1號，轉賬金額同樣是十萬。
每個月，他都會轉相同的金額到固定的賬號，沒有人逼他，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轉，更不知道這個賬號是誰的。
總之，就是不受控製，而且特別準時。
如果不準時，說明他沒錢了。
可是，這個月的今天已經三號了，這十萬為何還一直未轉出？
是他不正常，還是對麵那個人不正常？
戚雲想不通，想不通便也不想了，畢竟他遇到的想不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他給那個賬號綁定的手機號打電話，從沒有人接，發信息也從沒有人回。就連這個月他沒有轉賬過去，都給人家發了一句：“你還好嗎？”
冷靜下來的他都覺得自己有些病態了。
他沒有選擇報警，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自藍淳三年前消失以後，他把這件事當成了一種心靈寄托。就好比，每個月都有他牽掛的人在等他轉賬，就算不知對方是誰，他也樂意做個被人需要的人。
思緒飄了好一會兒，手機屏幕自動熄屏了。
偌大的陽台上，站著一抹黑影，孤獨自憐。
隨後，他再次打開手機，點擊轉賬，十萬，還是之前那個賬號。
不同的是，這次是他自願的。
轉賬備注那一欄，他寫了一句：“這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