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聚靈師
“.……我不知道。”
嗬，連理由都沒編好就來和我交流感情。
百燁淡淡的看著汪越明心煩意亂垂眸糾結的模樣，他心中不禁冷笑。
百燁本以為汪越明會說出什麽日久生情的理由來，他也準備好了應對的說辭，但卻沒想到汪越明竟然用不知道來應付他，不管怎麽說，這理由也太過敷衍了。
“或許.……我是被你的人格魅力吸引。”汪越明閉眼想了一會兒，然後表情十分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讓百燁感到有些羞恥的話。
“.……人格魅力。”
百燁抿了抿嘴，麵色複雜的幹笑了兩聲，不知為什麽現在麵對汪越明，總有種讓他想要逃離的尷尬感。
“我知道了，以後我有困難會向你說明的。”百燁壓下心中的反感，本想刁難汪越明的他，現在隻想快點結束這場對話：“同樣的，你要是有困難也要來找我。”
“嗯！”
得到百燁的承諾，汪越明眸色一亮，語氣也輕鬆了很多。
“我們回去吧。”百燁拍了拍汪越明的肩膀，兩人並肩往飛霜棧走去。
“唉——”
回到房間，百燁搖搖晃晃的翻身癱倒在床上，深深的歎了口氣。
一整天的勞累加上一身的傷痛，讓百燁身體對外的感知遲鈍不少，但他躺在床上這刻休憩帶來的安逸，卻是格外的切實。
百燁沾到枕頭後很快昏睡了過去，大概午夜時分，他緩緩睜開眼睛，雖然傷勢還未完全好轉，但疲憊幾乎已經消散。不得不說，黎瀾給的丹藥效果的確不錯。
百燁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總覺得今天好像少了些什麽。仔細一想，才發現今天一整天古承燚都沒有出過聲。
“喂，在嗎？”
百燁在心中喊了兩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古承燚的聲音幽幽響起：“幹嘛。”
“你看我飛葉步練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教給我些別的東西了？畢竟我馬上要參加集訓，總要多學點東西方便應對吧？”
“我教你的健身操你今天做了沒有？”
“.……忘記了。”百燁聽到這裏有些尷尬，這才想起自己每天做十遍健身操的任務還沒完成，便趕緊爬起來加練。
“臭小子，給我好好練！練夠一個月再跟我要靈技！”
古承燚雖然佯裝生氣的嗬斥百燁，但百燁依舊聽出他聲音中的疲憊，“你好像很累啊？”
“我是差點累死好不好。”古承燚撇了撇嘴，不爽道：“為了你我這幾天日夜操勞，你可得給我爭氣點。”
“你幹什麽了？”
雖然古承燚麵對百燁總是不正經的模樣，但百燁對古城燚的實力卻深信不疑，畢竟他可是活了幾萬年的遠古傳說。
但現在這個遠古傳說竟然如此疲憊，百燁對其中的緣由自然是相當好奇。
“你還記得我曾說過要教你些好玩兒的東西嗎？”古承燚嘿嘿一笑，“臭小子，想不想當聚靈師啊？”
“聚靈師？那是什麽？”百燁聞言有些疑惑：“我從未聽說過。”
“你當然不可能聽說過，”古承燚見狀揚了揚眉，表情看似漫不經心，但正隱隱透著些自豪：“因為這是我剛創造出來的。”
“.……你剛創造出來的？！”
聞言，百燁一臉驚愕的停下做健身操的動作，雖然他預感古承燚肯定會教他些厲害的東西，但這剛創造出來的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百燁愣了一會兒後反應過來，蹙了蹙眉試探著問道：“敢問您老人家，是拿我當實驗品嗎？”
“差不多吧.……”古承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毫不避諱的承認：“我現在也隻能掌握它前階段的發展路徑，如果你能活著修到後麵，那基本上就要靠你自己推演了。”
“還是個半成品？！”百燁歎了口氣，感到額角一陣突突直跳。他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苦笑道：“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古承燚見百燁這幅態度，他不屑的瞥了眼百燁，仿佛是在嫌棄他不識貨：“急什麽，等我給你介紹完之後你再決定學不學咯。”
“洗耳恭聽。”
“聚靈師，顧名思義，就是擅長聚集靈氣的人。”古承燚話聲一頓，看著百燁緩聲道：“你知道育靈地嗎？”
百燁點點頭，沉聲應道：“就是靠種植靈植來改善靈氣匱乏的情況的地方。”
“沒錯。”古承燚彈了個響指，微微一笑：“你如果當上了聚靈師，那麽你將是一片移動的育靈地。”
“移動的育靈地.……我能自己生產靈力嗎？”百燁聽到這裏眸色一亮，瞬間提起了興趣。
所謂育靈地，就是經過靈植改善，讓這片地域自然而生的天地靈氣產量變高的一個過程，從而實現由靈氣匱乏到靈氣充足的轉變。
靈氣雖然是所有修士行動的根基，卻不是在任何地方得到充足供給的能量。若是可以不必擔心靈氣的供給，那百燁即便以淬形修士的實力，也能在暗林南州那滿含致命毒氣的樹林中暢通無阻，閑庭信步。
“當然不行，除非你能飛升，否則休想自己產生靈氣。”
古承燚一臉譏笑的向百燁潑了盆涼水，見百燁麵色冷了下來，他才收起了笑容，正經的解釋道：“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你們對天地靈氣和育靈地的理解，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什麽意思？”百燁見古承燚麵色嚴肅，他預感接下來的內容，將顛覆自己這二十年來的認知。
“天地靈氣從未匱乏過，而育靈地的作用，也從來都不是溫養。”古承燚幽幽歎了口氣，伸手點向百燁眉心。
隨著古承燚的指尖金光一閃，百燁漆黑的眼眸瞬間變成了金色。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眼睛變成金色後，百燁先是感到眼前亮起刺眼的白光，待白光消散，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後，心中不禁唏噓驚歎。
“這是靈氣吧。”
此刻在百燁眼中，正有絲絲縷縷像是水汽卻又透明的能量正輕盈飄蕩，密度不大，但充斥著整個房間。
他在吐納時，通過內視法常能看到這透明的能量進入他的靈核，百燁對此雖然並不陌生，但這樣直接明了的看到靈氣飄蕩的景象，還是忍不住有些驚歎。
“等等，這是什麽？”
百燁細細觀察靈氣的運動，他突然發現在這些飄蕩的透明靈氣中，混雜著些像是粉塵的東西，雖然也是透明狀，但與其他成絲縷形態的靈氣大為不同。
自百燁注意到這粉塵般的東西後，他才恍然察覺這粉塵竟遍布房間的每個角落，與其說是靈氣摻雜粉塵，倒不如說是粉塵包裹靈氣。
百燁略顯驚異的朝窗外看去，天地間同樣像是被這粉塵灌滿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這些粉塵正反射著銀色的清冷月光，一眼望去，朦朧如煙，如夢似幻。
“吸收不了.……”
百燁嚐試著催動靈核進行吐納，靈氣和粉塵受百燁的吸引一同向他湧去，但到頭來隻有成縷的靈氣能進入他的身體，剩下的粉塵被孤零零的排擠在外。
“你看到的粉塵同樣是天地靈氣，但你們吸收不了。”古承燚的聲音響起，百燁眼前靈氣與粉塵的形態也漸漸淡去，最後歸於虛無。
“是因為……我們這不完整的世界法則嗎？”百燁揉了揉眼睛，此刻他眼前的景象已恢複到平常的模樣。
“沒錯，臭小子看來有認真聽我講話嘛。”古承燚嘴角一勾，滿意的點頭道：“你們都是基於著世界法則存在的，如果世界法則出了問題，你們也必定要受到幹擾。
你剛才看到的靈氣和粉塵，雖然是兩種東西，但都屬於靈氣的範疇，應當都是可以讓你們吸收使用的。
但在世界法則的影響下，你們，以及大部分需要靈氣支撐運轉的事物，隻能吸收其中一種靈氣，這也就造成了靈氣匱乏的假象。
回到剛才育靈地的問題上，育靈地中那些用以改善靈氣產出情況的靈植，它們的作用並不是溫養，而是同化。
這些靈植將那粉塵同化成絲縷狀的靈氣供你們使用，這就是育靈地的真相。”
百燁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心中震撼之餘，也有股虛浮的不真實感。古承燚的這番話讓他從這一刻開始，對世界上其它流傳已久的定式，都產生了或多或少的懷疑。
“也就是說，我若當上聚靈師，就可以.……吸收這粉塵狀的靈力了？”百燁抿了抿嘴，聲音低啞，眼中也燃起了些熾熱的火光。
“沒錯。”
“好，我學！”
見古承燚點頭，百燁也不再猶豫，立刻便下定了決心。
“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
古承燚見百燁有些迫不及待，他微微一笑後正色道：“這聚靈訣，我光是研究創造它，就花了將近一百年時間，到現在我也未將它未來發展的所有可能性推演完。
到了後期，即便是我也不能給你多少幫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這看似是條不同尋常的捷徑，但實際上也是從未有人走過的，無法回頭的險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