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初試煉藥
“她怎麽樣了？”
百燁兩人回到小店時，見艾萱正躺在床上昏睡。
樂巧詩見兩人回來，急忙將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噤聲，然後拉著兩人走到房間外，低聲道：
“吃了那位老先生給的藥，現在情況好些了，這才剛睡過去。”
樂巧詩麵帶愁色的輕歎一聲，後轉眼問道：“你們去哪了？”
“去找抑製赤煉蠍毒的方法了。”
“那怎麽樣，找到了嗎？”
樂巧詩聞言有些驚愕，這赤煉蠍毒，連那位看上去很厲害的老先生都無可奈何，他們又能做什麽？
但即便是這樣想，樂巧詩看著百燁二人，還是對他們抱有很大信心。
“嗯，找到了。”百燁頷首，“撐到回天基閣應該不是問題。”
“太好了……”樂巧詩舒了口氣，解顏而笑：“你們找到什麽辦法？”
“我還需要準備幾日，等到時候再說。”
說著，百燁轉眼看向黎瀾：“你和樂巧詩去休息吧，接下來交給我就好。”
黎瀾輕瞥了眼百燁，心中領會他的用意，便拉著樂巧詩回到房間。
“需要幫忙記得叫我！”樂巧詩回頭看了眼走向外麵的百燁，見他淺笑著揮揮手，才安心回到房間中。
走出小店，百燁在不遠處盤腿坐下，將他剛得到的毒液擺在麵前，心中呼喚古承燚：
“我們現在開始吧。”
“現在？你現在靈力並不充足，不需要再休息一會兒了？”古承燚淡淡道：“煉藥可是門精細的體力活。”
“沒時間休息了，就現在吧。”
百燁當然知道自己的狀況，但離天亮後還有兩個時辰，他是在沒時間耽擱。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給你演示一遍吧。”古承燚見百燁心意已決，他也不囉嗦，話聲一落便將百燁的意識扯到他建立的幻境中。
百燁眼前一黑，再度亮起時，發現自己正站在湖邊，麵前有個白發金眸的俊秀年輕人，正掛著一臉痞氣的笑容。
“現在開始上課。”
古承燚眉尖一挑，打了個響指，麵前便有一尊通體透白的藥鼎憑空出現。
“每個藥術師，想要製出一份完美的丹藥，有三個必須的東西。
藥材、藥鼎、靈力。
介於你現在沒有藥鼎，也不需要製出完整的丹藥，藥鼎這步就先跳過。”
古承燚一揮手，便見那通白藥鼎攸然消失，被一株綠葉紫花的藥材取而代之。
“所謂煉藥，就是使用靈力萃取精華，然後融合提煉。最後凝聚在一起的，便是丹藥。”
古承燚說著，朝那株藥材一彈指，隨即見到一團金色的火焰將其包裹。而那株藥材在碰到火焰後，噗的一聲輕響，就化成了一捧綠色的粉末。
百燁目光緊盯著麵前那團奇異的金色火焰，其中那捧綠色的粉末，正隨著火焰的飄向緩緩飄動。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捧粉末的顏色逐漸變淺，正朝白色靠近。
百燁這是第一次見到煉藥的場景，好奇之餘，心中也在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想要嚐試。
看出百燁的心思，古承燚微微一笑，繼續道：“時間，火候都是煉藥的關鍵。煉藥需要強大的精神力，以及對靈力的絕對控製。我也是看你靈力控製的不錯，才願意教你的。”
兩人說著，金色火焰中的綠色粉末已經完全變成白色，體積也縮至原來的十分之一。
“這點粉末，便是剛才那株藥材的所有精華。”古承燚招招手，那一半指甲蓋大小的粉末飛出火焰，落在他的指間。
“看你剛才一直盯著火焰，想必對我控製靈力的力度，也有個大概了吧？”
“嗯，差不多。”百燁眨了眨眼，長時間盯著那團刺目的火焰，讓他眼睛有點幹澀。
“那你現在就回去自己練吧，想要練好，光看可不夠。”古承燚伸手在百燁眉心一點，將他的意識驅逐了出去。
百燁舒了口氣睜開雙眼，麵前的景象換回到荒涼的黑夜沙漠。
開始吧。
心中將剛才看到的回憶了一遍，百燁屏氣凝神，翻掌在手心凝聚出一團紫色的靈力。
靈力在他掌心如霧般緩緩浮動，百燁拿過一瓶毒液懸在靈力上方，微微傾斜著卻遲遲沒有倒下，麵色也難得的有些緊張。
“呼——”
百燁再次深吸了口氣，後小心翼翼的歪倒玉瓶，一滴毒液從瓶口緩緩溢出，滴落下來。
噗呲。
那滴毒液剛接觸百燁掌心的靈力，便宛如炸藥般瞬間炸開，一抹黑氣猛地撲向百燁臉前。
百燁一驚，立馬捂住口鼻如驚鳥般躍起，瞪著眼看向那團毒霧。直到毒霧完全散去後，才鬆開口鼻，心有餘悸的歎了口氣。
差一點自己也得搭進去了，百燁心中悻悻想道。
“怎麽樣？煉藥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容易吧？”古承燚略含譏笑的聲音在百燁腦中響起。
“這就是沒有藥鼎的弊端。像你剛才那種情況，藥鼎可以幫你抵禦衝擊。而且在你正常煉藥時，可以聚集靈力，減少消耗。
你若想將認真做藥術師的話，日後還是去尋個藥鼎吧。”
“我知道了.……”百燁無奈的笑了笑，擺好架勢再次嚐試。
方才的情況應該是靈力的壓力過大，直接將毒液擊散，才會導致毒液爆炸。這一次，要減輕靈力的濃度……
心中總結了一下剛才的經驗，百燁重整旗鼓，掌中凝出靈力，再次將毒液導入靈力中——
“臥槽！！！”
百燁驚呼一聲，慌亂甩手，掌中的那滴毒液被甩到了黃沙中，不見蹤影。
這次靈力太過稀薄，毒液直接穿過靈力，差一點就落在了百燁的手心。
這也太危險了吧.……。..
百燁嘴角一抽，深呼吸平複下波動的情緒，緊接著便開始再一次的嚐試。
古承燚默默地盯著百燁專心提煉毒素的樣子，欣慰之餘，也感到一絲好笑。
他和百燁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隻要壓願意，便可以隨時感受到百燁的情緒和想法。正亦如此，他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百燁。
百燁雖然隻有二十歲，但其心性卻格外成熟沉穩，甚至還有些冷漠。看他平日笑容常見，但他真正發自內心的開心，卻寥寥無幾。
見這個心境宛如世外高人般古井無波的少年，此刻卻一幅手忙腳亂的樣子，古承燚不禁感到一股反差的詼諧感。
不過說起來，毒液不像是普通藥材，它會侵蝕藥術師的靈力，使提煉失敗的概率直線上升。
所以將毒液第一次嚐試提煉的材料，的確有些困難。而百燁現在還沒有藥鼎幫忙平衡靈力，這難度更是上漲了不少。
又失敗了。
百燁屏氣皺眉，將麵前的毒霧揮散，仰頭看天，沉默了半晌。
“別急，慢慢來。”古承燚見百燁沉默不語，便緩聲安慰道：“你後麵還要失敗更多次，現在可不要有負擔。”
“你覺得……我要是在靈力中加入塵力，會不會容易一點？”百燁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天空，聲音平靜。
“當然可以。”
古承燚愣了愣後勾唇一笑，百燁的這一問題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那就來試試吧。”
百燁收回目光搓了搓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隨著心念閃動，透明的塵力如流沙般從百燁眉心的金色印記流淌而下，向百燁的手心湧去。
塵力注入，原本一體的紫色靈力被分割的斑駁，但其狀態瞬間穩定了不少。
依據前麵的經驗，百燁將掌心的靈力調至一個合適的濃度後，再次將毒液倒進靈力中。
呲——砰。
毒液又一次擴散成毒物朝百燁撲來，百燁將毒物揮散，但此刻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些許驚喜。
雖然這次依舊失敗，但百燁明確看到毒液在靈力中停留了一瞬，這是百燁經曆數十次相同的失敗後，一次顯著的提升！
見似乎找到了對的方法，百燁心中一喜，隨即繼續進行嚐試。
接下來百燁依舊曆經失敗，但每次毒液在靈力中停留的時間都在變長。與此同時，百燁每次投入毒液的量也在逐漸變多，由原先的一滴增加至三滴、五滴，到後來的一小灘。
在百燁接連不斷的嚐試下，時間悄然流逝。天明時分，百燁雙掌相對，托著一團湧動的靈力。而在那團斑駁的紫色靈力中，一灘如墨水般的毒液，漂浮其中。
隨著百燁雙手逐漸合攏，那灘毒液的體積也在緩緩變小。百燁的目光死死盯著那灘毒液，手指輕微挑動，不停地調節靈力的壓力與濃度。
終於，在百燁全心集中下，那攤毒液伴著一陣細微的嗤響，化成一捧粉末。
百燁見狀手掌一揮，使靈力裹挾著那捧粉末，飛入早就備好的玉瓶中。
“呼——呼——”
百燁緊抓著放了粉末的玉瓶，低頭微微喘著粗氣。他的目光探向玉瓶中點淡黃色的粉末，幹燥的薄唇一勾，後捂著臉釋懷的輕笑出聲。
“終於.……終於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