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病態愛情(13)
崔景墨聽到玄紫說話,稍微收回心神,乖乖點頭,“好。”
正要把桌子上的書籍資料裝進書包裏,崔景墨突然問:“所以,姐姐之前跟我簽的那個合同算怎麽回事?”
“那時候我還不能完全確定你的身份,就隻能找了個借口接近你,花錢請你當我的模特,順便幫你改善一下生活條件。”
玄紫說。
“真的嗎?”
“當然。”
“那姐姐之前說我的身材是見過的人裏最好的,是騙我的了?”
少年的語氣中隱隱帶著幾分委屈。
玄紫嘴角的笑微微僵硬了一瞬。
等等,這是什麽莫名其妙的關注點?
這是重點嗎?
“這——倒不是,你身材很好,天生衣架子,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有腹肌也有人魚線,確實是我目前見過的人裏身材最好的,這句話我沒騙你。”
玄紫想了想,真誠地誇讚道。
聽到她這麽說,崔景墨的嘴角不自覺的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那我以後還能再當姐姐的模特嗎?”
“可以呀,等你搬進來以後,機會多得是。”
“好。”
崔景墨雙眸微微一亮,心滿意足地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乖巧點點頭。
收拾好書包後,便離開了這裏。
【宿主,怎麽總感覺這個世界的男主,怪怪的,明明按照原劇情人設,現在他應該是個自強不息的貧困大學生,雖然他表麵上看著倒是乖乖的,可是,我怎麽總聽他說話感覺有點不對勁,有個詞怎麽形容來著?茶裏茶氣?】
“你總算聰明了一回。”
玄紫淡淡地說。
【那宿主您的意思,就是他現在對您姐姐長姐姐短,跟個二十四孝弟一樣,都是假象?是他演出來的嗎?】
“差不多吧,既然他喜歡演,就讓他演好了。”
玄紫毫不在意地說。
明明是個黑心芝麻湯圓,偏偏在她麵前裝得一副乖巧的樣子。
也不知道圖什麽。
崔景墨離開別墅後,就去了市中心人民醫院。
他的養母劉瑩正倚靠在病床上,因為病痛,整個人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此刻她正在認真聽醫生說話,那原本因為患尿毒症變得灰黃的臉都煥發出了不一樣的光彩。
“匹配的腎源這麽快就找到了,太好了!你聽到沒有,景墨。”
她笑著對床邊坐著的崔景墨說。
崔景墨也笑著點了點頭,問醫生:“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進行腎移植手術呢?”
“要看病人身體的情況,腎移植前的組織配型檢測合格才可以做手術,畢竟你母親還有糖尿病,很容易有感染風險的。”
送走醫生後,劉瑩看著崔景墨在床頭給她削蘋果。
忍不住問了一句:“景墨,你之前說免費資助我們的那個好心企業家,能讓我見見嗎?我想當麵感謝她。”
崔景墨削蘋果的手一停。
當初他簽了那份合同之後,為了讓劉瑩接受,便說的是得到了好心企業家的資助。
劉瑩這才同意入住了vip病房,甚至平日崔景墨不在,還有兩個護工24小時照看她。
這些都是楚玄紫安排的。
劉瑩覺得一個陌生人,對自己這麽好,再怎麽也要當麵表示感謝才對,不然她心裏難安。
“媽,對不起,我撒謊了。”
崔景墨低聲說,“其實沒有什麽企業家資助。”
劉瑩一聽愣了半天,“那換病房,請護工這些錢都是哪裏來的?”
“是我親生父母那邊的人,知道我的困境,來幫我的。”
崔景墨說。
“親生父母?你見到你的親生父母了嗎?他們拋棄了你,怎麽還會來找你?”
劉瑩急切地問。
她當初撿到崔景墨的時候,一個三歲小孩在西山林裏的一棵樹下,凍得跟個小雪人一樣。
她問了他半天話,那小孩都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冷得還是被是嚇傻了。
從城區到西山林足足有幾十公裏,如果不是故意開車過來扔小孩,那根本不會跑這麽遠。
劉瑩下意識以為是小孩的親生父母幹的,加上她的丈夫患有不育症,他們這輩子都無法擁有孩子。
因此,她便以為遇見崔景墨,是上天的安排。
於是一時衝動之下,她選擇把崔景墨抱走,帶回了南方,和丈夫一起把他當成他們的孩子撫養了起來。
崔父在崔景墨八歲的時候車禍去世了,而在崔景墨稍微懂事後,劉瑩就告訴給了他的身世,她不想過隱瞞自己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他們已經去世了,其實他們,沒有故意拋棄我,其中應該有什麽隱情。”
崔景墨說,“我的親生父母就是薄氏集團上一任的總裁崔健明和總裁夫人莊蔓。”
“薄氏的總裁和總裁夫人?”
劉瑩怔然片刻,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彎彎道道,喃喃:“這樣的話,以他們的身份,怎麽可能會主動遺棄自己的孩子?所以你不是被你親生父母丟掉的,難不成,你是被你父母的仇人丟掉的,對嗎?”
崔景墨點點頭,和他猜想差不多。
“都怪我,當時以為你是被父母扔掉的,要是我那時候能夠主動幫你找找你的父母,也不至於你和你父母分離這麽多年,連他們到死都沒有見到你!”
劉瑩越想越難受,心裏湧出一大片愧疚,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是我太自私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沒想到那天正好撿到了你,我就以為你是上天賜予我的一個孩子,所以我自私地把你帶去了南方,這一切都怪我!”
見劉瑩情緒激動不已,崔景墨微微皺眉,用手安撫著她的後背,“都過去了,媽,你不要傷心了,如果不是你撿到了我,十五年前我已經死了。”
劉瑩和崔父對他跟親生孩子沒有任何差別。
崔父死後,劉瑩一個人獨自辛辛苦苦供養他讀書,極其不容易。
雖然他知道,劉瑩當初撿到自己也是有私心的,甚至間接導致了他和親生父母這麽多年的分別。
但是麵對這個為他操勞了一大半輩子、甚至病得奄奄一息的女人,他卻無法說出一句責怪的話。
隻能說,一切都是命運的錯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