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悔不當初
風瀟瀟頭上流下一排黑線。
這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
淡定地把視頻刪了,手機還給淩雲。
“我很愛陸弢。”她很平靜地說道。
“那你為什麽要這樣說?”淩雲不解。
“發燒說胡話就像你喝酒了一樣。”風瀟瀟淡定地解釋,“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哦!”淩雲手指著風瀟瀟拉長尾音叫了一聲,接著神神秘秘地說道:“放心嫂子,我是絕對不會亂說出去的。”
風瀟瀟沒理會淩雲,轉臉看向鄧香蘭,“媽,可以吃飯了嗎?”
“可以了,可以了。”鄧香蘭忙不迭地說道,停了下,“瀟瀟,我想去看看你爸。”
“去吧!”風瀟瀟說道:“順便給他帶點飯。”
鄧香蘭感激地看了眼風瀟瀟,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了。
淩雲看著鄧香蘭的前影小聲地說道:“看來阿姨還是放不下你爸啊!”
“畢竟幾十年的夫妻。”風瀟瀟平靜地說道:“有恨也有愛。”
“女人啊心軟又太傻了!”淩雲感慨萬端。
風瀟瀟看了一眼淩雲,抿唇不說話。
淩雲沒心沒肺,玩得開,又放得下,刀風炎真的和她好了,肯定會被她吃的死死的。
“你別欺負風炎。”風瀟瀟認真地淩雲說道。
淩雲眼睛驀地一亮,喜滋滋地問道:“你同意我和他的事了?”
“反對有效嗎?”風瀟瀟反問。
“無效。”淩雲想也不想就說道,“我看上的男人,我一定會不顧一切想辦法得到手。”
風瀟瀟:“……”
好,隻當她什麽也沒說。
晚飯過後,鄧香蘭提著飯盒去醫院,淩雲坐在客廳和風炎聊得炎熱,笑得那叫一個開心,一臉的春心蕩漾。
風瀟瀟上樓回到房間,洗漱完後躺在床上,拿起手機看了眼。
陸弢沒來信息,不知道在幹什麽。
風瀟瀟本不想給他發信息,可是一想到前世陸弢孤零零可憐的樣子,心又一下子就軟了,愧疚感又來了。
點開信息對話框,開始打字,寫著寫著,她的手就停下來了。
她想起淩雲手機上那兩句話。
她開始認真地思考。
她對陸弢到底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愛?
風瀟瀟慢慢地把手機放下,陷入思考中。
她突然間感覺有些茫然,沒有一絲頭緒。
她想補償。
補償,這兩個字一浮現在腦海裏,風瀟瀟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前世陸弢過得太苦了。
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了,無數次她在心裏說過,如果有來生,她一定會好好地補償他。
補償愧疚多於愛。
所以,在發燒後,她才說了那兩句話出來。
風瀟瀟慢慢地把手機放下。
她得把這個想法去掉。
陸弢需要的不是補償更不是她的愧疚,他要的是她的愛,她一直就錯了啊!
對不起!
默默地在心中說了句,風瀟瀟閉上眼睛睡覺。
……
醫院,風鵬誠的精神好了很多,眼巴巴地看著病房門。
她今天肯定不會來了。
是啊,他在做了那麽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後,她恨他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再來看他呢?
風鵬誠的眼裏黯淡無光。
門外傳來腳步聲,病房的門從外麵被推開,鄧香蘭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風鵬誠的眼裏頓時顯出光彩來。
“香蘭,你來了。”有些激動,嘴唇有些抖,臉上喜形於色。
鄧香蘭神情複雜地看了眼風鵬誠一眼。
“吃飯了。”相較於風鵬誠的激動,她顯得很平靜,把飯盒打開,放在飯板上。
“謝謝你!”風鵬誠說道:“我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鄧香蘭垂眸,一聲不吭。
風鵬誠也不再說話,安靜吃飯,吃著吃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怎麽啦?是不是不舒服?”鄧香蘭緊張起來,轉身就向外走去,“我去叫醫生。”
“別去。”風鵬誠急忙叫住鄧香蘭,用扶了一把眼淚,“我沒事。”
鄧香蘭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風鵬誠,不解地看著他,“那你好端端的怎麽掉眼淚了?”
“今天這菜都是我愛吃的。”風鵬誠強忍著悲傷笑著說道。
鄧香蘭沉默。
“對不起!”風鵬誠低低地說道:“香蘭,我不奢求你原諒我,這是我罪有應得,我隻是希望你把我忘了,找一個真心對好的男人。”
鄧香蘭火冒三丈,冷著臉看著風鵬誠。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她此時有些恨風鵬誠,為什麽要說些讓她傷感又生氣的話?
她如果能放下,又怎麽會來到醫院?
風鵬誠見鄧香蘭生氣不也再說話,默默地把飯吃完了。
鄧香蘭把飯盒拿去衛生間清洗,出來收拾一下,黑著臉提著飯盒向外走。
“香蘭!”風鵬誠有些慌,叫住了鄧香蘭。
鄧香蘭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風鵬誠,“你又想幹什麽?”極不耐煩地說道。
風鵬誠小心翼翼地說道:“你能不能陪陪我?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一會兒就好。”風鵬誠怕鄧香蘭不同意,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鄧香蘭遲疑了一下,返回身坐下,隻是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看。
風鵬誠看著鄧香蘭,慢慢地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
“香蘭,謝謝你!”
“你有什麽想說的趕緊說。”鄧香蘭很不耐煩地說道。
“我隻是想看看你。”風鵬誠說道,“我怕我一這進去就見也看不到你了。”風鵬誠的語氣中有些傷悲,他緊緊地盯著鄧香蘭,似是要把她深刻在心中。
鄧香蘭悲從心來,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把臉邁向一旁,輕輕地吸了下鼻子。
“少在這裏說這些,早知如今,當初幹什麽去了?”鄧香蘭沒好氣地說道。
“對不起!”風鵬誠愧疚地說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你不再遇到我。”
鄧香蘭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風鵬誠,你混蛋!”鄧香蘭邊哭邊打風鵬誠。
風鵬誠不躲也不閃,任由鄧香蘭打。
這是他欠鄧香蘭的,如果這樣能夠讓她心裏覺得好受點,他受著。
鄧香蘭打累了,撲在床上開始哭。
“風鵬誠,錢真的就那麽重要嗎?”她質問風鵬誠。
風鵬誠抿唇不說話。
這幾天他也問自己。
如果有機會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做那樣的事,直到現在才明白,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隻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風鵬誠重重地歎了口氣。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