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如何正確地當一隻舔狗
別墅裏,阿飛已經把小奶包和餘蘇的衣物全都打包過來了,閆恩沒過來,秦修白讓她住公寓,迷惑狗仔。
大廳門口,兩個小人兒穿著小熊睡衣,巴巴兒看著外麵花園小徑,都快成兩塊望母石了。
“哥哥,媽咪怎麽還不回來啊,會不會又不要我們了?”
“肯定是你尿床,還放屁,媽咪生氣了?”
“嚶嚶~~我以後都不尿床,不放屁了。”
兄妹倆正嘀咕著,花園小徑亮起車燈,知宸撒丫子就跑了出去,顧不得大雨滂沱。
“媽咪,媽咪?”
餘蘇本來非常生氣,但看到飛奔而來的小奶包,鼻頭忽然一酸,連忙就下了車。
“這麽大的雨,誰讓你們跑出來的?”餘蘇一把抱起兩隻小奶包,急匆匆進了屋,“不是讓你們跟小恩姐姐先玩嗎?”
“小恩姐姐還沒忙完,飛飛讓我們先回家等媽咪!”小奶包把餘蘇抱得很緊,深怕她一下不見了。
這種不尋常的患得患失,讓餘蘇很疑惑。
阿飛拿著浴巾出來了,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餘小姐,剛才我在整理雜物沒注意他們倆。”
“淋了雨,我帶他們洗個熱水澡吧,別感冒了。”餘蘇牽著小奶包進了電梯,阿飛想說什麽,又打住了。
正好秦修白也進了屋,脫下外套扔在沙發上,用力扯了扯領帶,氣呼呼地望向樓梯間。
“太太上去了?”
“嗯,帶少爺和小姐去洗熱水澡了。”阿飛看秦修白滿身戾氣,狐疑道,“先生,您這是?”
“查到那個送太太藍玫瑰的人了嗎?”
“正在查,基地那邊說VIP客戶是簽過保密協議的,死活不透露半點信息,我正在利用特殊渠道查。”
“別讓太太知道這事兒,對了,從明天起,每天都給太太訂一束極品藍色妖姬。”
“您這是要東施效顰了嗎?”阿飛有點懵,他以為秦修白接近餘蘇,是要循序漸進讓她從新愛上他。
“東施效顰?”秦修白十分不悅地瞪了眼阿飛,“要不,就改送粉色玫瑰花吧!”
“那以什麽名義呢?畢竟,您說自己是剛剛才被女朋友拋棄的人,忽然又送太太玫瑰花,不太好吧?”
聽起來是有點渣。
秦修白想了想道:“以公司名義吧,就說是為了激勵她。”
“……”
歇了一會兒,秦修白心頭的火氣也一點點散去。想起剛才馬路上的事兒,的確有些衝動。
早前從老洋房回來,他心裏頭就裹著一團怒火。再看到又有人送餘蘇藍玫瑰,頓時就急了。
他怕抓不住餘蘇,怕他們越走越遠。因為失去過,才會害怕再失去,雖然他暫時也沒擁有。
少頃,秦修白也上了樓,走到主臥外,聽到裏麵傳來餘蘇溫柔的聲音:“那猴子在山裏自在又逍遙,和小鹿為伴,虎豹為群……”
“媽咪,老虎不吃猴子的嗎?”
“石猴,老虎啃不動!宸宸你別打岔,媽咪剛剛說到哪兒了?”
“說到猴子和老虎玩耍!”
“嗯,那咱們繼續,忽然有一天,這隻猴子成精了,於是就被如來佛祖捉去取經,然後他就修成了正果!”
“嗯……然後呢?”
“然後沒了呀,故事講完了,要乖乖睡覺哦。”
“好嘛,媽咪晚安!”
“晚安寶貝!”
門外,秦修白聽得餘蘇三言兩語講完了一部西遊記,幾乎能想象孩子們一臉懵逼的神情。
因為,他們三歲的時候就能把西遊記倒背如流了。
他沒去打擾母子三人,徑直來到書房,打開電腦,開始百度那些比較有說服力的戀愛雞湯文。
——論,如何當一隻老婆喜歡的舔狗。
——怎麽哄你的老婆開心!
——如何征服一個野性的女人。
——老婆生氣過後,哄她的一百零八式。
等等!
……
熱,好像被火燒一樣。
耳邊是不絕於耳的嘶喊:“蘇蘇,他毀了餘家,害死了你的親人,你不知道嗎?”
“他是誰?”
“你最愛的那個人啊,你不記得他了嗎?他叫秦修白,秦修白,秦修白……”
夢魘裏,餘蘇被一片烈火裹挾,她無處可逃。
火焰中,有好幾雙手伸出來,求她救命,救救他們。
可她抓不住那些手,一靠近就會被洶湧的烈火席卷,她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燒成灰。
無數個聲音在喊,“蘇蘇,我們死的好慘啊,你要給我們報仇,給我們報仇啊……”
“媽咪,媽咪您怎麽了,媽咪……”耳邊有孩子的哭聲,餘蘇卻像鬼壓床似的醒不過來。
她掙紮著,卻好像被無數雙手拽著,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媽咪,媽咪醒醒!”
秦修白聽到孩子們的哭喊聲,穿著睡衣就衝進了臥室,看到兩個小家夥抱著餘蘇的手拚命搖晃。
餘蘇身體弓成了一隻蝦米,在無意識掙紮著。她的臉色煞白,汗水把頭發都打濕了。
“爹地,快看看媽咪怎麽了?”知宸嚇得抱住了秦修白。
“別怕,你和妹妹先出去,去樓下找飛飛玩。”
秦修白走上前緊握住了餘蘇的手,她卻拚了命地亂掐,手變得力大無比。
“別怕蘇蘇,別怕!”
他一把抱住餘蘇,才發現她身體滾燙,也沒意識,人迷迷糊糊的。
忽然,餘蘇張嘴狠狠一口咬在了秦修白的肩頭,拚了命地咬,牙齒都咯咯作響。
而她是眯著眼的。
秦修白沒敢動,用手拍著餘蘇的背脊,讓她慢慢鎮定下來。
隨即,餘蘇鬆開了嘴,但人卻沒有醒。她頭一歪,就又昏死了過去。
此時的她滿頭大汗,整張臉煞白。
秦修白拉起袖子給她擦了擦滿臉的汗,抱住了她的手用力哈氣,安撫著她的情緒。
肩頭,灰色的絲質睡衣浸出了血,生疼,但他顧不上。
就這樣持續了好久,餘蘇才從夢魘中醒過來,全身癱軟無力地看著床邊的秦修白。
都沒力氣跟他計較丟藍玫瑰的事。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秦修白問。
餘蘇眯起眼重重歎了一聲:“我夢見了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裏麵好多人在喊救命。”
火海?
難道是她的某段記憶?
秦修白心頭一沉,微微有些不安。
怕就怕,餘蘇想起來的東西,全都是讓她萬念俱灰的。
“你這肩頭怎麽回事?”餘蘇看到他浸血的睡衣,拉起看了眼,“是……我咬的嗎?”
“沒事。”
“疼不疼?”餘蘇拉開他衣領看了眼,好深的齒印,她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疼,隻是破了點皮。”秦修白捋了捋餘蘇汗濕的頭發,很心疼,“你這兩天工作太累,沒休息好。”
“也許吧。”餘蘇回過神來,沒瞧見小奶包們,忙道,“知沐和知宸呢?已經送走了嗎?”
“還沒,我怕嚇到他們,就讓他們去樓下找阿飛了。”
“哦,那我也起床了,陪他們玩會兒。”
“再睡會兒吧,還早。”
餘蘇用力揉了揉臉,“不睡了,睡不著,那個夢像真的一樣,火燒得我心驚膽戰……”
她沒那段記憶,就不知道那些畫麵代表著什麽。
但秦修白知道,他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