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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纖纖歎了口氣，將懷中的錢袋拿出，蹲下來，交到老船家手上，露出溫柔美麗的笑容，甜美的說道：“老爺爺，這錢算是剛才買您的光果子的，拿回去和老奶奶好好享受生活吧，多餘的也可以給村裏的人家，讓大家都輕鬆點哦~”


  老船家捧著鼓鼓囔囔的錢袋，看著絕美清麗的纖纖，囁嚅地說出一句話：“菩薩下凡了……菩薩下凡了……”


  纖纖無奈地一笑，有些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纖纖可沒觀音姐姐那麽漂亮呢。”


  接著起身，腳尖輕點船板，便跳上了十三娘的船。迅速的，她的手和腳就被綁了起來。


  鬼眼幫的快船在十三娘的一聲令下，飛快的駛離了河麵。隻留下依舊在發愣的老船家。


  後來老船家將纖纖給的錢財平分給了村裏的人，還用剩餘的錢在村中蓋了一座菩薩廟，那廟中的女神像赫然就是纖纖的模樣，還引發了不小的騷動。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纖纖被綁住後，被帶領到船艙中。


  領頭的並不是那個趾高氣昂的十三娘，而是一個看起來又瘦又黑的小個子。


  “進去。”一腳將門踹開，小個子用大拇指指了指充滿黴味的船艙，麵無表情的說道。


  纖纖也並沒有猶豫什麽，踏步走了進去。隻見昏暗的船艙內除了她以外，還有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也被綁著。在見到艙門被打開的一刹那，都嚇得瑟瑟發抖，小聲的啜泣起來。


  纖纖一皺眉，對著旁邊的小個子問道：“她們是誰？”


  “有時間關心別人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白癡女人。”小個子不屑的哼了一聲，竟是衝著纖纖甩了個臉色，也不等她開口，就將她推進了艙內，嘭的一聲鎖上了門。


  纖纖無奈的歎了口氣，癟了癟嘴吧，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竟是把銀子都給了老人家，應該留下一點來才對嘛，否則身無分文的就算逃出去了也沒用。


  這樣一想，纖纖便也就沒想法要逃走了。還是乖乖的呆在這，好歹有吃有喝，等弄到了銀子再走也不遲。


  淡淡的掃過艙內的女孩子們，纖纖走到她們身邊坐了下來，眨了眨眼睛，友善的問道：“你們為什麽也在這呢？”


  其中一個穿著綠色紗衣的少女看起來膽子稍大一些，一邊撫慰著在自己懷中哭泣的紅衣少女，愁容滿麵的對纖纖說道：“看樣子，莫不是姐姐也被這鬼眼幫給擼來了。”


  “？”纖纖有些不明白綠衣少女為什麽這樣說。


  綠衣少女見纖纖一副天然，心下更覺得悲戚，也不禁嚶嚶的啜泣起來，悲切的說道：“我叫青桐，她叫紅楓，我們兩人是姐妹。本都是良家女子，但居住的村子被鬼眼幫給掃蕩了，村子中的人都死的死逃的逃。我們年幼，又是孤兒，根本來不及逃走，便被那十三娘瞧見了。抓了來準備賣到春香坊去……”


  一說的春香坊，青桐和紅楓的哭聲又加大了幾分，就連一旁躲在角落中的另外兩個女孩也顫抖著流淚。


  “春香坊？什麽地方？”纖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看青銅紅楓的樣子，看來一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那是夜國最大的青樓……是女子們的地獄……”說著，青銅用手背擦去了滴落的眼淚。


  說道青樓，纖纖在扮男裝的時候曾今去過，但並未覺得有多麽的令女子恐懼，難道她去的地方有些不一樣？

  其實倒不是說纖纖去的青樓和其他青樓不同，主要是時間上有點差別。纖纖是早上去的，青樓都按著酒樓在營業，哪有什麽雲雨春色的事情發生。


  “……那個地方，很可怕麽？”纖纖不禁皺起了眉頭。


  青銅篤定的點了點頭，“進去的女子終生都要在那個樓中活著，一步都不可以邁出去。花容月貌時要被男人玩弄，而在人老珠黃了以後就要去做雜役……可以說一輩子永無出頭之日了。”


  “什麽？！青樓原來是這種地方！”纖纖聽完青桐的話，瞪圓了眼珠子，“那你們怎麽不逃走啊！又不是像纖纖一樣，要是逃走了，老爺爺和老奶奶就要去見閻王大叔了。你們不是沒有掛念的人麽？”


  青桐聽完纖纖的話，露出苦笑，“逃？怎麽逃？十三娘捉我們進來的時候就給我們打了軟筋散，別說逃了，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纖纖咬了咬下唇，緊鎖眉頭。


  但還未等她想出好辦法，船艙門就又被打開了，這次進來的是十三娘，而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花枝招展的老女人。


  十三娘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顆紅色的丹丸，走到纖纖麵前，尖聲尖氣的說道：“吃了，不吃我就立刻派人去毀了那個漁村。”


  纖纖倒吸一口冷氣，隻得乖乖的將紅色的丹丸吃進肚子中。沒過一會兒，她就覺得手腳無力，渾身發軟。看來這就是青桐說的什麽軟筋散了。


  “好了，這批貨一共五個。雖然少了點，但好歹有個極品。”說著，十三娘對後麵的老女人指了指纖纖，老女人走上前，就像是挑鴨子一樣，揪起纖纖額頭發，左右看看，又拍了拍她的臉，上下捏了一番後，笑逐顏開道：“不錯不錯！這可是好貨啊！主子一定高興。回頭我一定在主子麵前給你們鬼眼幫說說好話。”


  “那就勞煩劉媽媽了。”十三娘笑著說道，但眼中卻是有著一閃而過的惡心。


  “嗯，另外幾個也還不錯，算是上等貨。你們幾個，來給她們上裝梳洗，主子的畫舫馬上就要到了。”


  被塗脂抹粉換上豔俗的紗衣襦裙，接著，突然進來幾個彪形大漢，每個人手上還拿著一個麻袋。雖然很不情願，但應該也沒有辦法免去被‘打包’的命運了。


  纖纖認命的看著那個髒兮兮的麻袋從自己腦袋上套了下來，歎了一口氣，這麻袋怎麽有股紅薯的味道。


  接著她應該是被扛了起來，然後就是一路顛啊顛，顛啊顛的。顛的她快要吐出來的時候，終於聽到十三娘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到了，將她們放下來。”


  屁股落地的一瞬間，纖纖憤怒的想罵人，幹嘛摔她啊，不知道什麽叫輕拿輕放麽。


  當麻袋從身上抽離的時候，她非常想開口罵人，但還沒開口，就被那個叫劉媽媽的一把給拽了過去，重新給補了個妝。


  隻覺得臉上糊了層黏糊糊的東西，難受的她想抓臉，但手又沒力氣，隻好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