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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怎麽可能!淑妃娘娘不會如此待我的!”當周寶兒得到宮中來的消息後幾乎是整個人都氣瘋了。唐家奪取了她爹爹的榮華,難道現在還要奪走她的富貴不成?!
頹坐在椅子上,周寶兒隻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幹了,站都站不起來。原本她並不討厭唐纖纖,畢竟這個唐纖纖也算是個天真的濫好人,對於好人,沒有值得去討厭的理由。但現在她不但非常討厭她,甚至恨她恨的想要殺了她。她將自己的青春全都堵在了這個側妃的位置上,隻要還是一個王爺的妃子,怎麽說也不會太糟糕。
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她已經可以是被看作僅僅是周家的女兒,而不再是嶽王的妃子!
“該死!”周寶兒恨恨的啐罵了一句,握緊拳頭。
“小姐……”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小丫頭的聲音。
周寶兒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叫到:“我還沒被休呢!什麽小姐不小姐的,規矩都哪去了?!”
那小丫頭被周寶兒這麽一吼,嚇得連忙跪在了門口,立即改口道:“夫人息怒,奴婢知錯了,夫人息怒……”
“算了,你有什麽事?”周寶兒不耐煩的說道,完全沒有一點好氣。
那小丫頭見周寶兒沒有遷怒,立即忙不迭的回答道:“太子妃娘娘派人送來請帖,希望能請夫人過去敘敘舊。”
周寶兒聽後皺了皺眉,心中泛起了嘀咕,她隻知道太子妃是唐家的人,就算是表麵形式上都沒有過任何來往,談什麽敘舊。況且她現在恨極了唐家,別說是太子妃,就算是淑妃娘娘她都不想見!
“不去。”周寶兒哼了一聲,表示不會過去。
那小丫頭頓了頓,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那個傳話的太監說,要是夫人說不去,就讓奴婢轉達太子妃娘娘的另一句話。”
“什麽話?沒完沒了了還!唐家是不是不將我這個小草民折騰死就不甘心啊?!”周寶兒抄起一個茶盞就灌在地上,上好的景德鎮青花瓷器瞬間碎成幾瓣,還殘留在其中的茶水潑了一地,浸濕了鋪在地麵上的石磚。
小丫頭嚇得肩膀一抖,頭不自覺的向裏麵縮了縮,頗有些縮頭烏龜的樣子,但即使在周寶兒如此憤怒的情況下,她還是開口將話說完:“太子妃娘娘說,‘本宮能給你一個比現在更加厲害的榮華富貴。但你若是不來,便將什麽也沒有。’。”
周寶兒噌的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太子妃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何況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民女,根本犯不著太子妃親自來思考她的出路。周寶兒開始在屋內來回踱步,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最後她覺得,可能是太子妃和那個唐纖纖的關係不好,所以同樣見不得她這麽好,於是想來利用自己。
周寶兒哼笑一聲,揚聲道:“進宮,去看看太子妃去。”
雖然說是太子妃想利用她,但何不讓她也利用利用太子妃,說不定能爬到一個無與倫比的高度上。反正她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除此以外,便沒有別的任何想法了。但為了這一點,她可以用盡一切可以被利用的東西。
當周寶兒收拾好,穿戴整齊,從後門坐上轎子的瞬間,便彎了嘴角,看來老天還不絕她。
而同樣知道了消息餓劉詩雅似乎並沒有這麽幸運。
現在的她除了頹然坐在床上,竟是什麽都做不了。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點不好,又是哪點比不上那個唐纖纖。要美貌,她並不比唐纖纖差,要才學,她也很有一手,難道是因為家世?她唯一不如那個唐纖纖的似乎也就隻有家世了。那唐纖纖是當朝宰相的女兒,所以冷軼一定是為了利用她的家世來支持他登上皇位,一定不是真心想要休的了她,絕對都是那個唐纖纖胡攪蠻纏,逼迫他不得不這樣做的。就算自己家世並不是一等一的好,但也並不算太差,否則當初冷軼也不會娶她過門。
劉詩雅這樣想著,心情突然平靜了許多。她向來信奉自己的幸福要由自己把握,她要去將冷軼牢牢握在手中,而能如此的便隻有那件事。
深深吸了口氣,劉詩雅起身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從一個隱秘的角落拿出一個小盒子。當打開小盒子時裏麵是兩顆丹藥。
看著那兩顆丹藥,劉詩雅露出瘋狂切決意的笑容。
纖纖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從脊背上竄出一股涼意,一個激靈,心中居然莫名的害怕起來,卻壓根不知道自己還怕什麽。
“怎麽了?”冷軼低頭看著坐在自己懷中的纖纖,些許關切的問道。
兩人已經告辭離了宮,避開了人群向著唐府策馬而行。
纖纖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沒事,隻是突然有點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些什麽不妥。”
冷軼輕笑道:“你是不是太多慮了。”
纖纖瞪了他一眼,嘟起嘴,不滿的說道:“誰多慮了啊,別忘了纖纖可是狐仙,狐仙的感覺其實還滿準的呢。不是說笑的,纖纖真的感覺有些不好,似乎如此有些太過順利了,順利到纖纖覺得不可思議。”
冷軼歎了口氣,柔情似水卻堅定無比的看著纖纖說道:“信我,我會保護你。”
纖纖楞了下,隨後心理蕩出了愛意的浪花。她如何會不信冷軼,冷軼說了能保護她,那她就別想太多,一心一意將自己交給他,便夠了。
點點頭,纖纖蹭了蹭冷軼的胸膛,傻傻的嘿嘿一笑,心中比吃了蜜還甜。
冷軼低頭輕吻了下她的額,柔柔說道;“你是我的妻,我不會負了你。”
“嗯!”纖纖抬頭看相冷軼,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雖然不想分開,但畢竟現在兩人的身份還沒有改變,她是鳳儀,他是嶽王,她還沒有真正成為他的妻,於是兩人隻能在唐府的後門處作別,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
然而當晚,當冷軼準備就寢的時候,紅兒有些為難的進來通報道:“王爺,劉側室她來了,想見王爺一麵。”
冷軼想都沒有多想,冷冷的說道:“不見。”
紅兒行了個禮退了下去,可一會兒又麵帶難色的走了進來,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怎麽了?”兩次被人打擾了休息,讓冷軼非常不舒服,但看紅兒的樣子,便明白一定是那個劉詩雅又在撒潑要紅兒一定要讓自己見她一麵。
冷軼寒著臉,吩咐讓劉詩雅去書房,待會自己過去,於是又起身穿戴好衣物,來到書房。
劉詩雅雖說已經去了書房,卻依舊在吵吵鬧鬧的要求見冷軼。畢竟她現在還是主子,那些奴才女婢也不敢對她怎麽不恭敬,隻見的周圍站著一群人,都是滿臉倦意,卻依舊是無奈的恭順回答著劉詩雅無理的提問。
“晚上不休息,找我做什麽?”冷軼冰冷的看著劉詩雅,踱步走了進來,異常不滿的說道。
“王爺!”劉詩雅欣喜的回頭看向冷軼。她知道冷軼一定會來,每次隻要她一鬧,冷軼必定會來看她,沒有一次失敗的。
劉詩雅立刻變了臉,一副小女兒嬌羞額模樣,矜持的站在原地向冷軼行禮。
冷軼皺了皺眉,走到書案後,坐在椅子上,問她有什麽事,但心裏多半也知道一定是那要休了她的事。可他心意已決,不論劉詩雅再說什麽,他都不會動搖。
劉詩雅神情有些哀切,幽幽歎了口氣,看著冷軼問道:“王爺,最近有風言風語說王爺要休了奴家。王爺要為奴家做主啊!”
冷軼看著劉詩雅冰冷的說道:“並不是風言風語,既然你知道了那也就好辦了。我會幫你安排去好人家的。”
劉詩雅先是一驚,隨後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像是被嚴重打擊到一樣向後退了兩步。在沉默半晌後,猛地跪在地上對冷軼磕頭道:“求王爺千萬不要趕奴家出去啊!奴家隻有王爺了,奴家是真的愛著王爺啊!求王爺開恩,求王爺開恩啊。”
“起來吧,我意已決,你不用求了。”冷軼冷酷無情的說道,絲毫沒有念及一丁點情分。
劉詩雅隻搖著頭,就是不起來,耍賴著說道:“若是王爺不答應,那奴家就一直在這裏跪著。要是讓外人知道王爺如此,怕是王爺的名聲也不好了吧。”
冷軼冷哼一聲,低沉的說道:“你在威脅本王?”
“奴家不敢。”劉詩雅雖是這樣說,但依舊沒有要起來的意向。
冷軼眯起眼睛,鄙夷的看著劉詩雅,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本王也就在這看著你直到你起來為止!”
劉詩雅一聽,立刻淚水就湧了出來,原來冷軼是真的一點也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她果然是在自作多情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詩雅卻真的就這樣打定主意不起來,而冷軼也是如雕塑一般的坐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