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鑽了空子
錦衣衛護送央妹回院落之後便離開了,她恐還存了旁的心思,回去之後便將院內的兩三個侍衛支開,沒成想卻給嗣同道長鑽了空子。
洛清筱帶著薄怒道:“怎麽會這樣?不是讓你們守好央妹?!”
侍衛也是有口難言,他們發現央妹不見了之後也立馬去尋人,到嗣同道長那裏要人,卻被嚴詞拒絕,無奈之下隻能過來尋洛清筱出麵。
蕭慕懷也是眉頭蹙緊,剛開始他就見嗣同道長似乎對央妹就存在著說不明的偏見,誰知道竟會如此膽大妄為,直接讓人強擄央妹!
二人對視一眼之後,齊步離開竹林一同趕往嗣同道長的院子。
還沒到嗣同道長那裏,兩人就瞧見了院子上方的飄著的煙灰,心中都有了個不好的猜測,加快了各自的速度。
“快住手!”
此時洛清筱也顧不得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快步跑向前,想要將眼前的火堆撲滅。
可惜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青雲道長的屍骨早已隨著鋪在周邊的木柴灰飛煙滅,餘留下的隻剩一抔骨灰。
蕭慕懷震驚怒問:“你在做什麽!”
之所以讓嗣同道長將屍骨帶走,無非就是看在青雲生前在民間頗有威信,到時候他們若是要鬧,恐不好收場。
沒想到這個嗣同竟然直接把屍骨燒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屍骨都沒了,線索幾乎全部崩斷,這還如何查凶手!
對比震怒的二人,嗣同倒是顯得十分平靜,揮了下拂塵麵容平和道:“大人小姐有所不知,五雲山道觀之人身死之後,需得立即焚燒讓其升入極樂世界,這是我們道觀的規矩。”
洛清筱要恨不得給嗣同道長兩個耳刮子,不過青雲道長屍骨盡焚已成定局,眼下無法再追究,急聲道:“央妹在哪裏?你把央妹抓到哪裏去了?!”
嗣同道長很是無辜的表示道:“小姐莫急,老道將央妹帶過來,不過是怕她逃跑罷了,所以將她暫時扣押在此處。”
洛清筱的拳頭捏緊,一字一句道:“你手中可有證據證明央妹與青雲道長之死有關?擅自扣押良民,嗣同道長你可知你這是犯了國法!”
嗣同道長十分堅持,冥頑不靈道:“事情還未水落石出之前,央妹同樣也有嫌疑。而且老道相信,她就是凶手!”
“你!快點把人放了!不然別怪本小姐不留情麵!”
嗣同道長是微微一笑,周遭瞬間圍上來一圈的道士,暗含威脅道:“洛小姐,你放心,央妹在我這裏不會有任何危險。蕭大人,您有這個時間和老道掰扯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去想想,該如何破案!”
蕭慕懷將洛清筱護在身後,冷眼瞧著上前的一群道士,卻發現這些人中竟然有幾個活動不靈活的,且都是同樣的姿勢。
嗣同道長表麵很是恭敬的做出請的手勢:“兩位,若是無別的事情,就請先行離開吧。”
出了嗣同道長的院子,洛清筱心中還是帶氣的,冷麵不與他說話。蕭慕懷心中歎口氣,但是並未立即離開,而是選擇在附近稍站片刻。
好一會兒後,在嗣同道長院子中的道士們果然紛紛出來,蕭慕懷這時才現身過去,將那幾個手腳不靈活的年輕道士攔了下來。
麵對幾人疑惑的目光,蕭慕懷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們幾人可是有傷在身?”
其中一人摸了下自己的胸口,微微歎氣道:“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這是前日被發狂的青雲道長不甚所傷。”
“發狂?”
洛清筱在一旁聽到此話,忍不住上前問詢。
前些日子與青雲道長見麵,並未有任何不妥之處,而且也無任何風聲傳出,怎麽會突然發瘋,實在是匪夷所思。
那些道士自知說錯了話,眼神閃爍就要離開,但是在蕭慕懷縝密盤問之下,終於還是有人把守不住吐露出來。
“昨日青雲道長便沒了蹤影,我們還以為他是在院子清修,實則早就離奇失蹤了!”
他眉頭緊皺:“何時發現青雲道長不見的?”
那道士回想片刻道:“寅時我去送飯的時候就不曾見到青雲道長了。”
能問的都問了,這些道長所了解到的消息幾乎全部挖了個幹淨,蕭慕懷這才將人放走。
又隻餘下他們二人後,洛清筱迫不及待為央妹證明:“大人,寅時的時候央妹還同我在一處休息,就在我的身邊,她根本沒有作案的時機!”
而且央妹充其量不過是個孩子,也根本沒有那個能力殺害青雲道長。不管他是失蹤還是從高台上墜落,央妹都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認她就是凶手。
央妹的嫌疑可以暫時解除了,那麽嗣同道長就不能再關押她。
蕭慕懷抬腿就往回走,見到嗣同道長,廢話不多說,直接要求他將央妹放了。
央妹乃是良民,不清不楚的就被扣在這裏,本就不符合法律條文。眼下她既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就更不可能讓嗣同關著她。
洛清筱站在蕭慕懷的旁邊,想讓他後退讓自己出麵。他畢竟身為北鎮撫司提督,親自出麵要求放人,難免會被有心人抓住編排他袒護包庇央妹。
嗣同道長臉上笑意盡退,看向他們二人的眼神似乎能化成實質性的刀劍一般,清掃拂塵生硬道:“案子沒破之前,央妹就先在老道這裏住上幾日。”
兩廂正在焦灼之時,忽然外麵有個小道士急裏忙慌歸來稟報道:“嗣同道長,太後娘娘親臨五雲山,還有半柱香就到您這裏了。”
太後這時候過來,怎的一個巧字了得。嗣同道長暗罵一聲晦氣,對他們二人說了幾句場麵話之後,帶著身邊的小童出去迎接。
太後坐在主位上,眼神輕掃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幾人身上,沉聲道:“五雲山上發生的事情,哀家也聽了幾耳朵。蕭大人,既然這裏由你負責,就將此事仔細向哀家道來!”
蕭慕懷行了一禮之後,麵容平和甚至有些冷漠,簡明扼要的講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