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僵局
“老夫人,聽您這麽說,那金公子與那琴女是舊相識?”
“沒錯!”
從老婦人的各種詆毀中,扒拉出兩個之間的關係。金公子家底豐厚,而他本人卻又生性風流,故而結識不少能歌善舞的女子。
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很是明了——情人。
琴女為了金公子,用自己多年的積蓄為自己從花樓中贖身出來,隻為能夠清清白白的站在他的身邊。
“老夫人,您放心,我們定然會抓住凶手,給您一個交代!”
也是年齡大了,老夫人哭這麽一通之後確實也累了,但她沒有走,反而選擇坐在金公子的旁邊,不舍的望著她。
洛清筱悄悄的退了出來,那邊蕭慕懷已經查到了金公子與琴女之間的事情。
這琴女本是知曉樓的一名歌姬,擅琴出名。金公子進了知曉樓後,一眼救命迷上了她,為她砸下不少銀子。
就當琴女認為自己遇到良人,狠心與過去斷個明白。她剛贖身不久,兩人確實過了一段蜜裏調油的好日子。
可惜這日子不長,很快金公子便厭倦了琴女,又開始在各個花樓中流連忘返,而且還有拋棄琴女的念頭。
“那這麽說來,這個琴女最是有嫌疑殺害金公子的了。”洛清筱趕緊頒布了逮捕琴女的命令。
兩人之間正交談著該如何抓琴女,忽的老夫人出聲道:“你們不必費心,那名琴女正在我府中。”
洛清筱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在洛清筱的再三追問之下,老夫人終於道出實情來。
“琴女有了身子,我那苦命大兒子便想與她成婚。可你們也不想想,我正兒八經的好人家,要是娶了一個妓女進門,以後兄弟姐妹家的孩子該如何嫁娶!”
老夫人知道後,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誰知道這個琴女是徹底載到了金公子的身上,一心想要嫁給她,而且還不惜親自上門求得老夫人的同意。
“我怎麽會同意這種事情!她又自己送上門來了,所以我就把她關在了院子裏。”
眾人到了關押琴女的院子之後,發現琴女已經沒了呼吸,手腕處還有身底下流出了大片的血跡,而且這些血跡已經幹涸了。
看樣子琴女是割腕自殺,而且就她身體下方的那些血跡而言,大概率是流產了。洛清筱不願意去查,讓身後的仵作過去。
最後仵作得出大結論是琴女早就已經死了,皮膚的表層都已經浮現出屍斑。
而且還有一旁負責看押大小丫鬟作證,琴女再房中已有兩天沒了動靜。兩天的時間,夠長出屍斑了。
老夫人見到琴女死後,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我…我沒想過要害死她!”
金公子死後,琴女肚子裏的孩子便是老夫人最後的念想。不管是男是女,總歸他算是有個後了。
屍體上出現屍斑,琴女看樣子在兩天前便已經死了。
線索再次中斷,而且這琴女或許是自殺,整個案件直接陷入一個死循環中。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雖然官府嚴禁此事對外聲張,但是附近的百姓還是多多少少的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並且開始添油加醋的傳播。
“你聽說沒,金家那位大公子是因為冤魂鎖命才死的!”
“是啊,我也聽說了。肯定是被那個女子給索去性命。聽人家講,那女人是小產割腕而死!”
“咦,有孩子在,怨氣肯定更深!”
……
諸如此類的猜測不少,就連那名為琴女驗屍的仵作竟然也提議就此了案,他不想招惹上不該招惹的東西。
洛清筱自然是不相信這些東西的,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冤魂鎖命。忽然想起那把琴,洛清筱馬不停蹄的跑回北鎮撫司。
“大人,那把斷了弦的琴可還在?”
“在大理寺那邊放著,你可是找到了新的線索?”
洛清筱點點頭道:“我心中有個猜測,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需要實驗一番才能知真假。”
洛清筱急匆匆又回到大理寺,除了那把斷弦外,她還要了一塊帶著豬皮的厚油五花肉。
取下琴上的一根還算不完整的弦,洛清筱將五花肉綁在柱子上,用弦死命大拉扯著五花肉。一番操作下來這個五花肉除了表麵被弄成了爛糜,卻是連一個鋒利缺口都不曾見過。而且那根弦,就算洛清筱大力的去扯,也未曾蹦斷。
“大人,凶手應該不是琴女。我在女子當中力氣已然算大的,但是卻無法對著這麽厚的豬肉割出一條完整的口子,而且琴弦也未曾斷過,更何況琴女。”
在花樓中,為了能讓女子更好的迎合男子喜好,也為了防止她們逃跑,犯是賣身之人,皆會喂一種藥。長此已久,這些女子根本無甚力氣。
“大人,隻怕金公子的死,還另有其人。”
如果是琴弦將人殺死,那凶手不僅要花費大力氣不說,還要堅持很久才能達到效果。所以琴女暫時洗脫嫌疑,二人將查案方向定焦為仇殺。
一番走訪調查,卻讓人禿腦袋。這金公子平日裏酒肉朋友不少,但是真正能談得上仇恨之人卻找不到一人。
而且金公子的朋友還有人說過,金公子曾經與琴女恩愛如膠,在金公子表示要將人拋棄之時,琴女也曾放話定要殺了他。
此番話,不止一人說過,是數人都曾這般交代。
順勢查下去之後卻發現,金公子平素的占有欲極強。與琴女再一起的時候,更是杜絕琴女外出,尤其是對於男子更不會讓她接觸。
金公子控製欲也是極強,琴女一心一意都是他時,也很是順從,基本上都聽從他的安排。故而這一段時間過後,琴女除了金公子外,已然接觸不到外男。
琴女已經死了,她沒有殺人的可能。他們原本打算將目光投到琴女的愛慕者身上,發現也是一無所獲。
眼瞧著這案子能有起色,結果又陷入僵局之中。
蕭慕懷與洛清筱步行回府,陡然間看到一戶人家的婦人正在納鞋底,想起了當日灑落在事發地的那些紙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