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疑心
仵作想了想,不過就是一個青樓女子而已,死不足惜,死就死了,他也沒多想就把銀子給收了下來。
他原本以為這就是個十分簡單的事情,不過是說句話的事情,還能賺筆外快何樂而不為,沒想到事與願違。
“誰買通你的,可還有記得那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仵作不敢隱瞞,趕緊招道:“他姓吳,家就住在石青巷中。”
看這府衙的大人葉不是什麽真材實料,洛清筱與蕭慕懷遇到案子就沒有不管的道理,直接宣吳姓男子過來。
“兩位大人,那姓吳的男子前兩日已經帶著家眷外出遊玩,具體歸期還不曾知。”縣令小步跑過來道。
“你現在多加派些人手,盡快把姓吳的給帶回來。”
“哎,是,下官這就去辦。”
縣令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穿紅戴綠頭上還別著一朵紅花的婦人過來。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麗春院的老鴇,人稱容娘。
“青天大老爺,還請為民婦做主啊!有人殺了奴家手底下的姑娘,殺人償命,您可得為我們這些弱女子主持公道!”
榮娘用帕子點了點眼角,沒見到眼淚不過這眼眶著實是紅了不少。
洛清筱開口道:“有何冤情但說無妨。”
榮娘坐直了身子,手一指,“就是他!他殺了榴娘!”
仵作一臉懵的指了指自己的臉,詫異道:“你說我殺了榴娘?”他扭過頭急忙否認,“不是我,休要信口雌黃!”
容娘哭著道:“就是他,不然誰會殺了我們榴娘!”
仵作是百口莫辯,急忙解釋想讓洛清筱與蕭慕懷相信自己,“還請兩位大人明鑒,榴娘之死與我無關。”
容娘有一搭沒一搭的抹著眼睛,柔弱道:“當初這仵作看上我家榴娘後便百般糾纏,而且還把他夫人給招來了。可憐我們榴娘,硬生生的挨了她的一巴掌還有那些辱罵的話。”
“我是認識榴娘,但是從未有過糾纏。至於我夫人過去,純屬是誤會,誤會而已!”
兩人各持己見,根本不知道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洛清筱對身後人打了個手勢,讓他過去查查仵作在榴娘出事的那天究竟去了哪裏。
不過一會兒,剛剛出去的人就回來再洛清筱的耳邊低語。
洛清筱用審視的目光看向他,質問道:“曹仵作,我隻問你,榴娘出事那日你為何會出現在青樓,而且還神奇的失蹤了一刻鍾。”
一刻鍾的時間對於一個成年男子來說,可以將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勒死並做好處理了。況且他是做仵作的,更知道人身體要害之處。
當地縣令這時回來,聽聞此事之後草率道:“看來曹仵作是最有嫌疑的人,在找到證據之前就把他先押入大牢中吧。”
曹仵作有口不能言,死死的盯住容娘,而後在衙役強迫之下押入了地牢。
在曹仵作被押下去之時,容娘用帕子輕輕的捂住自己的半邊臉,看樣子是在哭泣。實則不然,她隻不過是想遮住自己的臉擋住笑容罷了。
洛清筱外出了解此案進展,順勢也調查一些關於榴娘的事情。榴娘身死後,大街小巷還有不少人議論此事。
洛清筱專門找了個酒肆茶樓在大堂坐著,她坐在最中間,前後左右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很方便聽到他們談論的話。
一壯漢大口喝著酒道:“那榴娘真是可惜了,細皮嫩肉的老子還想攢點錢在過去逍遙一把,嘖……”
他這話引來不少唏噓聲,有人噓他道:“說的你好像真的得手了一樣,還不說隻能飽飽眼福!”
“嘿,你個孫子。老子告訴你,她胸口和手臂內測有顆痣,你說老子玩沒玩過!”
接下來的話就有些不堪入耳了。
……
洛清筱獨自一人坐在那裏喝酒,把他們大話一字不差的落入耳中。了解大差不多之後,她放了枚銀子在桌子上起身離開。
出了酒樓,洛清筱也沒有閑著,立馬就去了停屍房。上次不過匆匆一驗而已,這一次她得仔細檢查一下。
“這不對啊……”洛清筱在一旁喃喃自語。
別說胸口和手臂處有塊痣了,這榴娘的身上就尋不到一顆。而且聽說這榴娘最是擅長琵琶,以一首琵琶曲摘得麗春院頭牌之位。彈琵琶的人手上多多少少會有些繭子,可她沒有,如玉的手指上唯有幾個小針孔罷了。
洛清筱看了眼在台子上躺著的榴娘,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不過還不能確認。
她離開停屍房到府衙將容娘再次叫過來,
洛清筱雖然年紀看著不大,但是容娘每次麵對她的時候卻也不敢起任何輕視怠慢的心思。
“洛大人,不知您找奴家過來所為何事?”
“我想問你點關於榴娘的事情。”
原來是為了這事,容娘明顯的鬆口氣,揚起笑來,“大人但問無妨,奴家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榴娘是什麽時候進入麗春院的?”
容娘撩了撩頭發,做思索狀道:“她在麗春院大概也有五六年了,奴家是看著她一步步成為花魁的。”
洛清筱輕敲桌麵,漫不經心道:“那這麽說來,她那手琵琶也是經過辛苦訓練的結果咯?”
容娘不知道這怎麽又問道琵琶上了,但依舊如實回答道:“不錯,奴家雖也經常為她尋來各種膏藥護養雙手,但是這手指上的繭子是怎麽也去不了的。”
洛清筱心下了然,也算是全麵了解到了一些,揮手道:“嗯,今日就勞煩你多留一會兒。”她已經基本確定死去的那人並非真正的榴娘。
容娘心中一突,急忙追問道:“洛大人,奴家可是犯了什麽事?”
洛清筱好整以暇道:“別害怕,也沒有什麽大事,該定你的罪跑不了,不該定的也不會冤枉你。”
這時候,那名吳姓男子也被抓了回來。隨著他一同回來的,還有他的家眷們。
蕭慕懷為了早日了結此案,故意讓人二話不說將他給扔進大牢中。在牢中,除了吳姓男子,還關了仵作與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