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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郎...起來喝藥了

  為防止湖裏的人爬上來,一群人拿著棍子圍在湖邊敲打湖麵。


  一雙美麗的杏眼帶著幾分緊張死盯湖麵,直到良久之後湖麵歸於平靜,杏眼才慢慢的釋放出快意,而後便是茫然。


  砰的一聲,眾人驚駭的看著湖水中的華衣女子。


  “誰敢動,我立刻宰了她。”一句話成功止住所有人的動作,話的威力不大,威力大的是她手裏握著的寶劍結結實實架在唐柔的脖子上。


  濕漉漉的蕭晨越身上的寒意幾乎要實體化,然而此時卻有一股熱血衝到頭頂,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讓她付出代價。


  她差一點就死了,如果不是玉碎從遠處入水將她救上來,再次重見天日的恐怕就是她漂浮起來的屍體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原來的蕭晨越是怎樣她不知道,但她絕不是被人欺負而不還擊的人。


  雖不是睚眥必報,卻也有仇必報!


  “你敢!”唐柔絲毫不畏懼架在脖子上的劍。


  “敢或不敢,我都要警告你一件事,唐柔,我管你是長公主還是相府主母,倘若你敢再惹我一次,那便不是同你的好侄子一樣,被扒光了扔在大街上。”


  “我會讓你嚐嚐千人騎萬人罵的感覺,不信,”蕭晨越臉上的冰寒陡然化開,笑的春風明媚,微微歪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唐柔,“你試試看啊。”


  若不是21世紀的良好教育根深蒂固,骨子裏已經烙下殺人犯法的刻印,蕭晨越絕對不會隻是撂個狠話,她會真的直接宰了唐炎和唐柔。


  他們可是一次次的想要置她於死地。


  容忍也是有限度的,21世紀的教育讓她無法下狠手,但是,倘若他們依舊想要傷害自己,蕭晨越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唐柔惡狠狠盯著晨越,突然紅了眼眶,美麗的臉上卻布滿狠戾,“你就不該活著!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本宮會糾正這所有的錯誤。”


  半夜的時候玉碎發了高燒,迷迷糊糊的扯著晨越的手。


  燭火昏黃灑在藍色床幔上,同色錦被下包裹著男人如玉的身體,他半側身子漏出完美的側顏,眸光帶著水霧,三千烏發隨意的灑在床畔,發的黑,被褥的藍,襯的臉色更加蒼白。


  簡直就是一副勾人犯罪的病美人圖。


  晨越想起前幾天的情景,八塊腹肌以及惹人驚歎的完美身材比例,不由吞咽口水局促的移開視線,極其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道,“玉碎,吃藥了。”


  病美人皺眉,水霧桃花眼看起來楚楚可憐,而他用那雙濕漉漉的桃花眼看著她,一言不發。


  晨越被看的心裏一陣發毛,在那樣的眼神下她總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怎,怎麽了?”


  “做惡夢了。”


  那你也沒必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沒事,夢都是反著的,趕緊把藥喝了。”


  “我夢到主人丟下我了,主人說夢是反的,就是說從今以後主人都不會丟下我?”


  她一時無言,隻能轉移話題,“玉碎,先把藥喝了好不好?”


  “主人不肯回答,果然是打算丟下我。既然如此,主人便不要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就是了。”那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見猶憐,他甚至放開了原本緊扯著晨越的手。


  蕭晨越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茶味……

  “你口口聲聲喊我主人,如今卻不聽我的話,這不是上趕著讓我丟下你嗎?”她忍不住懟了一句。


  “主人都已經打算丟下我了,我又作何要作踐自己,與其被主人丟下倒不如直接去了,至少還是為主人而去的。”


  歘的一聲,一隻箭直接戳中了她的心窩。


  他原本手臂上有傷口,今天又跳下水去救她,如今發了高燒身子燙的嚇人,便是用烈酒擦了身體也沒有退燒的跡象,要是他因為自己有什麽三長兩短,晨越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安生。


  她非大善之人,卻也害怕背上人命債。


  “我不會丟下你的,至少我在這個世界的時候,隻要你不傷害我,我就不會丟下你。所以.……大郎,該起來喝藥了。”然後晨越被自己逗笑了,好吧,她惡趣味了。


  他眼神發亮像是盛滿了星星,在昏黃的燭火下襯得熠熠生輝,“所以主人不會丟下我對不對?”


  “你要是再不喝藥,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我喝,我喝,可是主人,我怕.……。”


  “怕什麽?”晨越是真沒聽清他說了啥。


  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微泛紅,小聲的囁嚅著,“怕苦。”


  說完還飛快的瞄了晨越一眼,好像是怕她生氣似得,長指小心翼翼的捏著她的衣角。


  晨越心下不由軟了幾分,出口的話也柔了幾分,“是我不好,忘了備下甜品,這次先將就下,下次我一定備好蜜餞什麽的,好不好?”


  病美人更委屈了,眼角輕垂,語氣都帶著讓人怎麽都忽視不掉的委屈,“我喝不下去。”


  如果換了一張臉,二十多歲的人了還這樣撒嬌,晨越絕對會把藥碗蓋他臉上,偏生這人生的那麽犯規,每一點都觸到了她的蘇點。晨越歎了一口氣,甚至有點自責自己沒備蜜餞。


  “那怎麽辦?”


  他再次眼神發亮,聲音也格外奶聲奶氣,“如果我喝了,主人親親我好不好?”


  彎彎的月牙眼亮如天上的明月,盈滿了期待,她硬是說不出一個拒絕的字。


  晨越想起他救了自己兩次,還是妥協,“好。”


  “玉碎,別叫我主人了,怪怪的,你喊我蕭晨越或者晨越都可以。”


  “不行。”


  他窩在晨越身側,像是個大型寵物緊緊抱著晨越,生怕晨越跑了似得,“主人是玉碎的主人,隻是玉碎一個人的主人,也隻有主人能是玉碎的主人,寵物不會丟下主人,隻有主人能丟下寵物。就像我不會丟下主人,隻有主人會丟下我一樣。”


  “主人,我給你能丟下我的權利。”


  晨越被逗笑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然後便覺得頭疼,她要怎麽說她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早晚都會丟下他的。


  而且目前來說,晨越並未完全相信眼前的玉碎,她總覺得玉碎不簡單。


  或者說,這個時代裏,除了她自己,晨越不信任何人。


  進宮的聖旨來的猝不及防,太監來宣讀聖旨的時候晨越正在給玉碎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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