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另一場悲劇的到來
“阿夜的一生都在保護阿致,而阿致的一生都在仰望天空。他們至死都被困在冷宮。”
“從始至終阿致在意的人都不是我,不管是阿夜還是阿致,他們在意的都是你。所以我把他們的屍骨偷偷埋在了梅林裏,讓她們等著阿越姐姐回來。阿越姐姐,如果你能回去,請你一定要幫他們脫離冷宮。告訴少時的我,要強大起來才能保護我喜歡的人。”
“可是唐危,也許改變會讓悲劇更加慘烈,我害怕自己會釀成另一場悲劇。”所以她才茫然,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做才好。
唐危看著天上的明月,滿臉的諷刺,“本就身處在悲劇之中,又何必懼怕另一場悲劇的到來呢?”
昏黃的燭火下晨越看到玉碎的耳尖都被吹紅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也許她和玉碎也發生過什麽,隻是她不記得了。
“嬌兒,過來。”她笑著,眉目溫柔。
玉碎的眼中劃過留戀,轉瞬即逝,聽話的單膝跪在她麵前。一雙桃花眼定定的看著他的主人。
晨越伸手捏住了他的耳朵,用掌心的溫度去溫暖冰涼的耳尖。玉碎驚訝的望著她,幾乎是本能的用自己的大手覆上晨越的手。
好吧,畫麵有些滑稽了,晨越失笑。
“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嗯。”
“那嬌兒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主人別難過,他們沒有怪你,他們隻是很想念主人。”
今晚的主人很溫柔,也很感性。就是這樣的主人,讓他忍不住想要把主人關起來,隻有他一個人可以看到。
小心翼翼的掩藏著自己的癡迷,玉碎微微垂下眼。
怎麽可能不難過,事實上晨越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分明沒有相處過多少,可她卻真真實實的為阿夜感到難過。
阿夜那麽小一個孩子卻承擔了許多超出年齡的責任。可是唐危說的對,已經身處悲劇之中了,又何必懼怕另一場悲劇呢?
也許另一場悲劇,與他們而言是一場喜劇。
她不再迷茫,因此心情也好了許多。
“不難過了,我們剛才說的內容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是不是我們也認識?嬌兒,你能跟我說說你之前的事情嗎?”晨越望著她,“我想聽聽嬌兒之前的事情。”
冬天,是個適合吃火鍋的季節。
“你為什麽在這裏?”唐柔放下筷子冷眼望著白衣男。
晨越安撫著唐柔,“他叫鳳玄,是江湖上殺手組織玄齋的頭目。以後他會住在這裏。”
唐柔眨了眨眼睛,“什麽?他?玄齋?”
玄齋,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是在百年前的大盛中期被神秘人一手建立起來的。即便是學堂裏的孩童也知道玄齋的名號,隻道是玄齋接下的單子,從未有過失手的前例。
出自玄齋的殺手都是萬裏挑一的高手,江湖上響當當的殺手都出自玄齋。可玄齋的名號越大就襯得越神秘,因為沒有人知道玄齋在什麽地方,有多少人,玄齋的齋主是老是少。
甚至有許多人想要請玄齋做事,都不知玄齋的門在哪裏。
江湖上更是沒有一點關於齋主的傳聞。
而如今玄齋的齋主就在他們麵前坐著吃飯?唐柔覺得晨越淡定的有點不像話。萬一他要是發起瘋,那她們不都死定了?
玉碎麵色蒼白,很顯然鳳玄的存在讓他很不安。
鳳玄嫌棄的看著眼前的大雜燴,“這是給人吃的嗎?本尊要吃山珍海味,把這些豬食都給本尊撤下去。”
“愛吃吃,不吃拉倒。”唐柔才懶得慣他。
晨越不停的給唐柔和玉碎夾菜,也直接無視了鳳玄。鳳玄氣悶,可是看小貓兒吃的很香,略帶嫌棄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
最後,晨越和鳳玄的筷子同時夾了最後一片滑肉片,然後那廝很不要臉的奪走了最後一塊肉。
晨越:.……
“小貓兒,你這樣躲著本尊,本尊很傷心啊。”酒足飯飽開啟了耍流氓模式的鳳玄纏著玉碎。
“你到底想做什麽?”玉碎在爆發的邊緣。
鳳玄邪笑,搖晃著手中的骨扇,“本尊隻是好奇讓小貓兒心心念念那麽多年的阿越姐姐,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可你的阿越姐姐好像不記得你了呢,小阿夜?”
這個稱呼讓他如至冰窖,鳳玄眼中邪氣流肆,“就是這個眼神,當初就是這個眼神讓本尊決定救你一命。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兒,又倔強的想要掩飾自己的恐懼。”
“小貓兒,你在怕什麽呢?”
長指勾起玉碎頰邊的一縷發,鳳玄薄唇殷虹如同地獄來的惡鬼,開開合合間都在引誘他內心的恐懼。
“怕你的主人知道你是盛傾夜?知道你為了活命都做了哪些事情?”
桃花眼猛然縮緊,玉碎臉色霎時慘白,垂在身側的手捏的咯吱作響。“你敢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鳳玄毫不在意他的威脅,笑的更加邪氣。“還是怕她會丟下你,那你倒是不需懼怕,知道本尊為什麽將你們都送了回來嗎?你的主人和本尊做了一場交易,你猜,是什麽。”
“阿越,你們是不是做了交易?否則鳳玄怎麽會那麽好說話送我們回來?”
輕紗帷幔,昏黃的燭火灑在溫暖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唐柔抱著晨越,她很好奇他們做了什麽交易。
“我跟他說,如果他敢強迫玉碎做任何事情,我就帶著玉碎一起死。如果這些日子他能安安生生的,我會想辦法讓玉碎接受他。”
腦補了不得了畫麵的晨越抑製不住臉上的姨母笑,嘖嘖,她沒想到有生之年能夠當一把助攻。
“阿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笑的很猥瑣?”
晨越揉了揉臉,“很明顯嗎?”
唐柔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可是阿越,我覺得玉碎很危險,但又覺得他好像很依賴你。”
“我知道。”
所以她沒有直接說把玉碎交給鳳玄,她在想會不會她和玉碎也發生過什麽,隻是她不記得。晨越怕自己後悔,所以留了餘地。
夜半的時候晨越覺得心裏煩悶,便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剛打開門就被驚呆了。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