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孽緣隨處可見
在這片大陸上有三個強盛的國家,東南的大盛,北邊的長寧以及西邊的桑柔。
桑城是桑柔的國都,繁華熱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
古往今來,煙花之地都是最熱鬧的地方,那裏匯聚著三教九流,大盛的風姿樓天下聞名,而桑柔的卿子樓也不遑多讓。
卿子樓坐落在桑柔國都桑城,就設立在西域王宮百步之距。
門前豔色的幔子迎風而舞,幾串鮮紅的燈籠也款款搖擺,恍然間便會覺得自己看到了仙境。
大開的門前圍滿了人,今日的卿子樓格外熱鬧,因為兩大花魁同台競技。
三層樓的位子,座無虛席,底下一層更是人滿為患。
豔紅的舞台上舞女腰肢款擺,其中一名女子格外顯眼,一身紫衣襯得肌膚勝雪,長腿細腰,身材豐腴完美,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一絲贅肉都沒有。
那張麵皮說是傾世容顏也不過分。
更要命的是紫衣女臉上的神情如同浸染了罌粟花粉,魅惑的讓人欲罷不能。
卿子樓有兩大美人,一個是台上款款舞動惹人尖叫的紫衣女,名喚采薇。
舞藝卓絕,放眼天下也無人能出其左右。
而另一個則是自小被賣進卿子樓的清越,隻可惜清越身患殘疾雙腿不利於行,終年坐在輪椅上,生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她鮮少漏出真容,大半時間都是白紗遮麵。
清越性子溫柔,美的驚心動魄,便是天上的仙子見了,也自慚形穢。
她彈得一手好琴,生了一副極好的嗓音,便是見慣了世間尤物的桑柔王也道是,天上人間,難尋天籟。
兩位花魁,采薇嬌豔似火,清越人如其名,溫涼如天上明月。
那兩位從未同台現身過,今日卻要一較高下,分出誰才是卿子樓的第一花魁。分出的方式便是誰的籌碼多,誰贏。
不少人一擲千金,成百上萬的銀票在他們口中如同廢紙。
隻想讓自己看上的人成為第一花魁。
就類似於明星打榜。
底下那一群粉絲熱血沸騰,恨不得把家底都掏空了。
晨越在想,卿子樓的老板可真有商業頭腦。
二樓雅座上的一名男子垂眸望著角落裏的人,勾了唇。
桌子上堆滿了銀票和金銀珠寶,然舞台上的清越和采薇卻未曾看一眼,清越似笑非笑,眉目如畫的溫柔。采薇不屑於看他們一眼,自顧自的低頭擺弄自己的蔻丹。
一樓角落裏的灰衣男子歎了一口氣,男子其貌不揚,臉上掛著一雙單吊眼。二樓的那位公子看的便是他。
灰衣男子莫可奈何的看著被堵的死死的出口,四下張望,好家夥,他都已經站在角落裏了卻還是被擠的身體緊貼牆壁。
“公子,我家公子有請。”
一雙手突然出現在灰衣男子肩上,灰衣男子愣了愣,而後順著小廝的視線看向二樓,便隨著小廝去了。
那公子一身白衣,鳳眼含笑,精雕細琢的容貌惹得無數姑娘都在望他。似笑非笑的望著灰衣男子,四目相對,白衣男率先開口。
“好久不見,阿越姐姐。”
“我們都那麽多年沒見了,我化成這樣你還能認出我?”晨越驚了。
“方才在門外發覺有人跟蹤,若知道是你,我便不會將你引來這裏。”
晨越摸了摸鼻子,她來到這裏半月有餘,每日都在尋找嬌兒和醉尋花的下落,然而一無所獲。
今日在街頭卻看到一個很像唐危的人,於是便跟著來了。這一進來不得了,晨越在看清台上跳舞的女子之後,差點沒當場爆粗口。
這該死的孽緣可真是隨處可見。
那妖豔的紫衣女子,可不就是當初殺人如麻的玉羅刹嗎?
晨越當即就決定趕緊離開,因為預感告訴她絕對不會有好事發生。可沒想到進來容易,想出去就難了。
那些人擠的她寸步難行。
剛想用武功離開,就被小廝帶到了這裏。
“看來是我的偽裝技術不好,否則也不會被你一眼看穿。”
“那倒不是,隻是阿越姐姐的那雙眼睛,我記得很清楚。”他似笑非笑的抿了一口茶,那模樣頗有幾分他們初見的時候。
讓晨越有點懷念大夏的年輕帝王,唐危。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她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唐危對麵的椅子上,為他的茶杯續茶。
唐危怔了怔,好嗎?
隻是不免加深了笑意,“誰知道呢?”
寒暄過後便沒有話題了,這一次的他們本就沒有太多的交集,在青花城的時候晨越刻意和他們保持距離。
因為不知道會有什麽變故,所以不敢太親密,怕最後會害了他們。
所以他們的關係隻停留在幾麵之緣,算是匆匆過客。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關係,她早晚都要離開,真的牽扯太多的話,反而會讓他們難過。
“你有沒有好好練功,努力變強大?”
唐危的笑容一頓,隨後意味深長的看著晨越,在晨越以為他會說些什麽的時候,他隻是淡淡的扯開了話題,“你來,是為了找嬌兒嗎?”
“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醉尋花在哪裏。”
晨越愣了愣,順著唐危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晃著扇子款款而來的醉尋花。
一樓很擁擠,二樓雖然座無虛席但卻有些空檔供人行走。
此時的砸錢聲已經停止,底下風姿綽約的鴇母宣布第一花魁是清越。
金山銀山也被下麵的人搬到後院去了,地上掉的金子被鴇母隨口賞給了某個姑娘,她那是懶得彎腰去撿。
鴇母笑的見牙不見眼,親自跟去了後院。
而晨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不遠處走來的男人身上。
那人一身藍衣,狐狸眼勾勒著風情萬種的笑容,慵懶的坐在了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
晨越垂著眼,緩緩的抿了一口茶。
“這茶可真好喝啊,一定是很好的品種吧?”晨越幽幽的問著唐危。
唐危眉頭微挑,本能覺得蕭晨越生氣了,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這般了解蕭晨越了。
明明她臉上是雲淡風輕,眼睛也是微微垂著的。
“自是好的,這一杯茶便要一錠金子。”
醉尋花挑眉,“這人你認識?”
唐危點頭,“認識。”
晨越緊了緊握杯子的手,最後還是沒忍住,一把潑在了醉尋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