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頭條緋聞
可如果他現在去,會不會跟顧承軒碰個正著,那他怎麽帶杜芳青離開?可是若是今天見不到杜芳青,他的心一定落不了地。去吧,就悄悄看一眼就好,他在心裏默默的對自己說。
心裏想著,手已經攔下了一輛的士.……
這幢房子蓋在湖心的一個孤島上,僅有一條吊橋與外界相連。湖麵上鋪滿了金蓮,此季開得正旺,一片片葉子貼在水麵上浮著,緊密得幾乎看不到水,有種讓人想上去踩一踩走一走的感覺。
整幢房子是木質的,不大,卻什麽都齊全,書房,主臥,次臥,廚房,衛生間,客廳,還有陽台。站在陽台上,整個湖麵風光盡收眼底。湖心島上一片蔥綠,花花草草,林林木木,若是有吃有穿,在這裏過一輩真是件愜意的事。
著一身白裙站在窗前的杜芳青安靜得像一幅畫,又如一株綻放的百合,散發出幽幽的清香。說她瘋掉了,顧承軒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這丫頭,看似脆弱,其實比誰都堅強。任何一個人若是知道自己最親的人把自己給賣了,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可是她,卻好像痛了一下,就什麽都過去了。
他輕輕走過去,附在她耳邊,溫柔低語道,
“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杜芳青緩緩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眯了眯雙眼,繼而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直到笑得喘不過氣,笑得累倒在沙發上。
顧承軒愕然,她笑得有些淒楚,卻很清醒,根本就不像一個瘋子所應該有的笑。倒像是傷心到極處的一種發泄。他不喜歡她這樣,他寧願她像從前一樣,跟他鬥嘴,說狠話,甚至罵他也可以。可是她現在,除了那種諷刺到極點的冷笑,跟他一句話也沒有。他不是神仙,也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以前他看得穿她的心思,是因為她的所有都寫在臉上,可是現在,她生生的在自己的臉上封了一層冰,凍住了她所有的喜怒哀樂。
“杜芳青!”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奔過去,狠狠的抓住她兩隻瘦小的肩,失去理智般的搖晃著,“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永遠不知道她有多麽的恨他,他生生的把她一生給毀了。
對於他的惡言相向,杜芳青隻是癡傻的笑著,沒有從前的懼色,亦沒有最初的委屈,活生生的變了一個人,難道?她真的瘋了?有那麽一瞬間,顧承軒就是這麽想的。
看著顧承軒辦公桌上那一堆報紙雜誌:《東天集團總裁娶嬌妻》,《小三兒上位始末》,《心機女逼走原配,東天總裁的風流情史》,文素的腿腳有些發軟,心咚咚跳著。顧承軒的辦公桌上從來不會放這些東西,可是為什麽突然間放了這麽多?想著想著,她的心陡然一涼,他該不會是要找她算帳吧。她大氣不敢出一個,動也不敢動的站在他身後的角落裏。
沒過一會兒,辦公室外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腳步聲。聽得出,那步子有些許猶豫,文素正納悶兒著,誰這會兒敢來招惹發威的老虎,一抬眸,那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承軒,你找我。”
顧承軒似沒聽見般,依然埋著頭,在看著什麽。
段浩抿了抿唇,想說什麽,最終還是低頭保持了沉默。
文素看著兩人,都怪怪的,難道還因為杜芳青的事別扭著?她可不是什麽救世主,更何況在他們之間也沒什麽份量,做和事佬,還不夠格。
“你進來。”過了好久,似乎都已經把彼此給忘記了,顧承軒才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段浩看看他,沉沉的吸納了口氣微微吐出,才邁開步子走過去。
顧承軒緩緩抬眸,饒有深意的看著他,須臾,微微道,
“你工作這麽久,還沒有放過假,好好休息吧,給你半年的假,好好休息休息。”這句話好似平地一聲雷,將段浩與一旁的文素雷得裏焦外嫩。
“不是,承軒,我不累,不用休息。”
顧承軒將桌子上的一摞雜誌往他麵前一推,
“就這麽定了,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帶走。”
文素腦袋嗡的一下,心咯噔一跳,她滿腹狐疑的看著段浩,真沒想到他比我還狠。正在心裏琢磨著,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時,段浩忽然將目光轉向了她,眼神淩厲,似敵非友,她下意識的看了眼顧承軒,忙避開了段浩的眼睛,生怕無端惹禍上身。
看得出來,段浩很憋屈。
“好!”這個字是從牙縫裏憋出來的,顧承軒的脾氣,他十分了解,既然他已經決定,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誰也無法改變。
他一本一本將他辦公桌上的雜誌報紙由大到小整齊放好,原本根本就無心去管這些是什麽東西,可是有些字眼偏偏就是那麽刺眼,生生的刺進了他的眼底:東天總裁的風流情史,負心漢娶小嬌妻……一本本全是關於東天的,顧承軒的負麵消息。這,這些都不是他做的,不是,他隻是依麗瑩的意思想小小的教訓一下杜芳青,他沒有讓媒體雜誌黑東天,黑顧承軒,怎麽會這樣?
他再一次將目光驀地轉向文素,莫非……是她?可是很快,他又否定了這個猜測,他微微搖頭,她沒有理由這麽做,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
“顧總,您的咖啡涼了,我給您換一杯吧。”腿站得有些發麻了,剛才的戰戰兢兢似乎沒她什麽事兒。偷鑰匙放媒體進房間的事已經過去了。
顧承軒輕輕嗯了一聲,文素一顆吊著的心終於落下。忙從他手邊拿過咖啡杯,殷勤的走出了辦公室。
此時,段浩也已經將桌子上的報紙雜誌整理好,緊跟著文素出了辦公室。
顧承軒緩緩抬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些沉重。段浩跟了他這麽多年,按理說不該會做出這些事,可是那雜誌上所描述的事情,除了他好像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若不是他,那還會有誰?如果真是他,他到底想幹什麽?做了這麽多年的兄弟,對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如果他想整什麽幺蛾子,這東天早就不太平了。不管怎麽樣,他傷害了芳青,給他些懲罰也是應該的。
“你給我站住!”文素早就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故意加快了步伐,沒想到他還是叫住了自己。
“幹嘛!”反正她沒那麽大能耐讓媒體聽她的,也沒辦法左右那些報紙雜誌胡言亂語。
段浩冷著目光走過去,
“想你也沒那麽大的本事!”
文素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還說呢,顧總把你當兄弟,你卻在背後捅顧總一刀,還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段浩一聽,頓時火了,
“你,再說一句!”盛怒之下揚起了巴掌。
文素一看,也急了,還沒人敢對她動手呢,除了上次在酒吧外。
“你想打我?”說著便把臉湊了過去,“你打啊,打啊!打女人的男人,我瞧不起!”
段浩臉頰漲紅,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把揚起的巴掌收了回去,
“除了顧承軒,誰也沒有資格說任何話!”末了,甩一下句話,憤然離去。
文素挑了挑眉,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沒做還怕人說?
水吧小老板米露,看著靠窗坐的那人,覺得好奇怪,他從早上七點一直坐到現在,除了上廁所,一步也未離開過。他一直盯著對麵的東天大廈,好像在等誰,又好像在監視誰。不過應該不是等人,哪有等人等一天的,要說監視誰,好像也不是,東天是個公共場合,像他這麽跟個木頭似的坐在那兒,盯的人估計早就逃之夭夭了。該不會是逃犯又或者是精神病患者吧,再不然就是個沒地兒消遣在我這兒乘涼撿便宜的家夥。
“喂,先生。”她十分好奇的走過去,“你買了兩杯橙汁,一盤甜品,一共花了五十元不到,卻在我這兒享受了一整天的免費wifi,免費空調,倒是會精打細算啊。”
阮煜澤被她冒然打擾嚇了一跳,驀地抬頭,
“那你想怎樣?”繼而微微歎了口氣,“兩百塊,夠不夠?”他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紅票子,啪的放在她麵前。
米露一怔,被他的架勢有點兒嚇到了,眨了眨眼睛,
“夠,夠了,其實,隻要五十就夠了。”她小心翼翼的從中抽出一張,“我,我一會兒找你五十。”
阮煜澤沒有理她,繼續側過頭,看向玻璃窗外的東天大廈。
原來他不是個精神病,也不是個小氣鬼,看他長得那麽陽光帥氣,還帶著點兒小斯文,肯定不是逃犯。這是她開店以來,見過的最特別的客人,想想,心裏還有點兒小激動呢。
咦?人呢?等米露拿著找零的錢過來時,已經座位空空,不見了人影。她隔著玻璃窗看出去,隻見那家夥已經過了馬路,鬼鬼祟祟的躲在東天大廈前的花壇後。難道他真是在盯梢?米露努了努嘴,看了看手裏的錢,哼,不要算了,白撿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