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能生孩子
所有人都對阮煜澤露出了不滿的情續,可是阮煜澤卻不在乎。他拽起馬靜宜就往外走,馬靜宜被她拉扯得跑都跑不及。
嚇得阮夢梅直喝斥兒子,
“小澤,靜宜肚子裏有孩子,你不能那麽拉扯她。”
可是阮煜澤哪裏聽得進去呢?一直把馬靜宜拖到屋外,才放開她的手。
馬靜宜氣鼓鼓的撫著自己被他抓疼的手腕兒,
“怎麽了,我隨便說一句你就心疼了?哼,我就不明白了,她一個不能生的女人,有什麽好讓你念念不忘的?阮煜澤,我今天能說出這些話全都是你逼的!”
怕阮煜澤犯渾,欺負馬靜宜,急急忙忙趕出來的杜芳青,不多不少,那句話剛好入了她的耳。不能生的女人?是說她嗎?她滿腹狐疑的走到兩人中間,看了看阮煜澤,又看了看馬靜宜,
“靜宜,你剛才是說我不能生嗎?”
馬靜宜故作驚訝的看著她,
“我,我不是故意說出來的。”其實,她大可以說不是。
阮煜澤一聽,啪的就給了她一嘴巴子,
“馬靜宜!”
此刻,所有人都出來了。看到兒子這樣對待已經懷了孕的馬靜宜,阮夢梅一陣心疼,忙過來阻攔,
“小澤,你怎麽這麽渾呢?她才是你媳婦兒,她現在還懷著孕婦呢!”
杜芳青兩眼迷茫的看著前方,微微搖著頭,眉心是緊皺的痛。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要得到這樣的懲罰。她踉蹌著,隻覺得天旋地轉,隻覺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看著她心痛的樣子,顧承軒隻能走到她身旁,默默的安慰著她,
“芳青,我愛的是你,我不在乎有沒有孩子。”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靜極的杜芳青突然拍打著自己的胸口怒吼著。
此時,顧承軒隻能是緊緊的摟住她,任她捶打著自己來發泄。
被阮煜澤甩了一巴掌的馬靜宜對杜芳青的肝腸寸斷沒有一點兒同情,反倒是像出了一口氣一般盛氣淩人看著她。
“這下你滿意了吧。”阮煜澤重重的甩下一句話,回屋去了。
杜芳青狠狠的推開顧承軒,
“你們,你們都是騙子,你們都是壞人!”
孩子沒了,可以再有,可是,她卻永遠都沒有機會做媽媽了。終於,她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委屈與不甘,哭著跑出了顧家大宅。
回到自己空蕩蕩的小家裏,那裏有孩子的味道。她跟孩子獨自在這裏生活了近半年,可是最終,她卻沒能保護好孩子。
兄弟之情,終究是大於一切,明明知道段浩跟那個女人害得她可能再也不能生了,卻還要維護他們,甚至想要賣掉莊園去救他們,杜芳青不知道,在顧承軒的心裏,究竟是她重要,還是段浩重要,又或者是那個死去的女人重要。她是有多麽的相信他,可是他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
她縮在黑漆漆的角落裏,失落得好像全世界拋棄了她一般。為什麽,為什麽他們都要瞞著她,讓她像一個傻子一樣。即便是她可以孤獨的過一輩子,那顧承軒呢?他們顧家呢?顧海天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人心會變,保不準以後,他會覺得她生不出孩子,而找別的女人生孩子,那時的她呢?豈不是什麽都沒有了。
站在杜芳青的家門口,猶豫了好半天,他才鼓起勇氣,扣響了她的家門。他之所以單獨來找杜芳青,就是怕顧承軒會不高興。若是顧承軒知道他為了文彩的事,讓杜芳青去找阮煜澤,一定會狠狠的罵他一通。
門外突兀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杜芳青抬眸看了看門口,心想,一定是顧承軒。於是她緊緊的捂住了兩隻耳朵,
“芳青,你開門,開門啊,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跟你說。”半天沒有得到回應的段浩,隻好抬高嗓門,衝屋裏喊著。
杜芳青一愣,原來是他!原本對他之前的種種,她已經開始努力說服自己,讓自己淡忘,可是現在,她不僅忘不了,更是對他恨之入骨。杜芳青驀地起身,走向門口,拉開門,冷冰冰的看著他,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
段浩一聽,這語氣很是不對勁啊,
“芳青,你,這是怎麽了?”他邊說邊繞過杜芳青看向屋內,屋裏黑呼呼的,好像並沒有人。
杜芳青看著他冷笑了一聲,
“你是想讓我幫你救那個女人,是嗎?”段浩忙點了點頭,“那你休想!我不是聖人,也不是聖母,更不是白蓮花,我不可能去救一個害得我再也做不成母親的女人,我現在巴不得她去死!”
段浩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杜芳青會說出這種話,可見她心裏是恨到了極點。
“芳青,你,你都知道了?”
“原本,我已經和顧承軒商量好了,拿出我們所有的積蓄,顧承軒甚至要賣掉莊園,賣掉我們的悠悠閣替你籌錢救那個女人,可是現在,我不打算讓他幫你了。”杜芳青說得很絕決,沒有一點兒緩和的意思。
“芳青,你不要這樣!”突然,顧承軒不知何時站到了他們的身後,衝著杜芳青厲聲道,“芳青,我說過,我愛的是你,不在乎孩子,你為什麽還要糾結這個問題呢?”
杜芳青聽到顧承軒這麽維護他的兄弟,心裏氣極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嘭的一聲摔上門,將他們關在門外。
“芳青,青青,你開門,開門聽我說,好嗎?”顧承軒使勁拍打著門,杜芳青卻使勁捂著耳朵不聽。
雙方僵持了好一會兒,顧承軒與段浩才漸漸離去。他們覺得,還是讓她自己冷靜冷靜,自己消化消化。
顧承軒與段浩兩人回到芳馨小築,仔細的算了算,就算是賣掉他所有的房產,也還是不夠。眼下,隻有找阮煜澤,讓他說服澤天公司的股東撤訴。
“我去找他試試。”無奈之下,顧承軒隻好決定去找阮煜澤。
“承軒,謝謝你。”段浩心裏暖烘烘的,“芳青她……”
“她就是小孩子心性,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好了。”其實顧承軒心裏又何常不難過。
但是這事能怪段浩嗎?這一切不能全怪他們,自己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一直內疚自責的阮煜澤實在坐不住了,他撇下馬靜宜,匆匆去了杜芳青的家。
阮煜澤在杜芳青的家門口站了好久,才緩緩拿出鑰匙,他知道,若是他不自己開門,杜芳青是不會給他開門的。這把鑰匙是之前杜芳青在他身邊時,他配備的一把。
屋裏沒人,燈也沒有開。這套房子,他再也熟悉不過了。杜芳青不知道,阮煜澤已經悄悄將它買下,而且寫得就是她的名字。
來到後院,看到杜芳青孤寂的站在一棵已謝了的臘梅樹下獨自傷感。他心中百味雜陳,不知道怎麽開口。
一陣寒風吹過,透過枝椏發出嗚嗚的聲音,杜芳青不由得攏了攏衣領,大概,她與顧承軒始終是有緣無份吧,本以為他們從此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卻不曾想老天又給她當頭一棒。
“煜澤?”她緩緩轉身欲回屋裏,卻意外的看到阮煜澤站在門口。
阮煜澤眉間掛著憂愁,眼裏裝著內疚,
“芳青,我對不起你。”
杜芳青輕笑,
“你們個個都覺得我是個笨蛋,是嗎?個個都說對不起我,那又為什麽要做對不起我的事?阮煜澤,”她冷笑著看著他,“你什麽時候把我家的鑰匙弄到手的?”
“我,”阮煜澤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若是他告訴她,是他買下這房子,房東給他配備的一把,那麽,她會不會一氣之下,從這房子裏搬出?“若不是我聽了那女人的教唆,你的孩子就不會,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杜芳青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樣的話,她聽得太多了,可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已經無法彌補了。
“算了,不說了,你回去吧,好好的陪馬靜宜,她現在很需要你。”
“芳青,”看著她心灰意冷的樣子,阮煜澤很心疼,他緩緩走到她身邊,隻想給她一個溫暖的依靠,“那個女人,她現在已經受到法律的製裁了,就讓她的下半身在冰冷的牢獄中度過吧。”
杜芳青像個木頭一樣,僵硬的被他攬在懷中,麵目冰冷的就像這三九寒天。
匆匆趕來的顧承軒,渾身發抖看著那緊緊摟在一起的兩人。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她將他拒之門外,卻投入了阮煜澤的懷抱,芳青啊芳青,你要讓我拿你怎麽辦才好?
顧承軒去找阮煜澤,馬靜宜告訴他阮煜澤來找杜芳青了,他一刻也不耽誤就跑來了,結果卻看到了這樣一幕。
“阮煜澤!”他憤憤的喊了一聲。
阮煜澤依然未放開摟著杜芳青的雙手,他緩緩回頭,憤怒的看著顧承軒,
“你為什麽現在才來,不知道芳青她心裏難過嗎?”
杜芳青似沒看到他般,依然像一根木頭一般被阮煜澤摟在懷中,
“你先放開她!”顧承軒衝他喊了一聲,“芳青,你聽我說聽我解釋好嗎?段浩他也很無辜,他也是被利用的。”
“那個女人呢?她也是無辜的嗎?我憑什麽要救她?她是罪有應得!”杜芳青驀地推開阮煜澤,怒瞪著顧承軒,“在你眼裏,兄弟永遠比我重要,是嗎?”
“不,我怕你以後會為現在決定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