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將士棉衣
已入深秋,北國邊疆,枯黃的野草趴在大地上苟延殘喘著,軍營大帳之外不遠處的山包上,慕容麒負手而立眺望著崎州城的方向,冷峻的麵孔略顯惆悵。
“將軍,眼看著快要入冬了,可是兄弟們的棉衣還不見著落,朝廷那邊,就連軍糧也不給,兄弟們用命在保家衛國,卻吃不飽穿不暖,這是個什麽道理……我雖然隻是一介粗人,一條筋,卻也……”
“再等等吧!”慕容麒打斷他的話,以他慕容氏族與拓跋氏族對立的關係,拓跋玉京掌權期間一直在打壓慕容氏。“崎州城的形式瞬息萬變,你記住我的話,朝廷,並沒有忘記我們!”
副將一副氣不過的樣子。“將軍,就憑陛下那幾句話?”
慕容麒想著之前赫連墨凜避開雲內官與自己的秘密談話,惆悵的歎了一聲。
“我們遠在邊關,不知道陛下在皇宮中的形式,太後和拓跋玉京掌權,一直捧著容王打壓陛下,陛下的日子過的艱難,他何嚐不是捉襟見肘,寸步難行,這些年來,卻一直想辦法在貼補我們邊關將士。”
“那,那這幾年的糧草和棉衣,當真是陛下派人給的?即是陛下給將士們的,為何要如此遮遮掩掩?”那副將驚訝的問,隨後又不解。
“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這幾年的棉衣和糧草,都是周王殿下和陛下給的,拓跋玉京的人把持戶部,陛下連寸金都支不出來,隻能拿自己的私房補貼將士們。”
慕容麒說著麵上露出對皇帝的擔憂,回頭對副將說道:“這樣的陛下,我們就算拚死也是要保全的,休要再說些動搖軍心的話了,陛下,會想辦法將將士們的糧草和棉衣送過來的。”
“是!”那副將應了一聲,思及皇帝暴虐的名聲,似乎忽然理解了皇帝的艱難。
北國皇宮,養心殿。
赫連墨凜正看著手中的奏折,展清念埋頭劈裏啪啦的打著算盤,核對好賬目,展清念抬頭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陛下,這迎宣樓的產業並不在皇室的產業之中,到底是何人所創?”
赫連墨凜不疑有他,淡然道。“是二十多年前漠北的神女所創,屬於皇帝私產,先帝傳下來的,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覺得這迎宣樓一層層的管理,還有各個樓之間相互搭手之處很巧妙,各個行業遍布整個北國,竟然能如此有條不紊的集中管理,我對當年創下迎宣門的高人很是敬佩,不知道這位神女叫什麽名字?現在身在何處?”
展清念確實對這位創始人很是敬佩,但更多的是疑惑,店麵裏的種種,她起初都覺得很熟悉,後來她漸漸發覺,這與小的時候娘親給她講的很是相似,就連她畫出的那些圖紙,大部分都是小時候娘親教的,所以她管理起迎宣樓來隻覺得格外的順手,她不知道這些隻是湊巧還是什麽,畢竟從小到大她從未聽過娘親和北國有什麽淵源。
赫連墨凜見她有興趣,便放下手中的折子,道:“這位神女當年在民間和朝堂很受尊敬,不過倒是沒有留下名諱,早在二十幾年前就神秘失蹤了,聽說先帝燒掉了她所有的畫像,後來就將這份產業交給周王打理,直到幾年前,周王將這份產業悄悄交到朕的手上。”
周王?
“原來是這樣。”
赫連墨凜見她有些失神的樣子,笑著伸出筆杆敲了敲她的頭。“怎麽了?”
“沒事。哦,對了,給邊疆將士們的棉衣我已經都命人做好了。”展清念伸手揉了揉腦袋,憨態可掬。
“真的?”
赫連墨凜一臉驚喜的看著她,放下手中的朱筆,拉起她抱在自己懷裏開懷的大笑,開心的像一個孩子一樣。“哈哈哈!你何時做的這些?可真是幫了朕大忙了,朕還想著等你迎裝樓的訂單少一些了,再讓裁縫們做的。”
展清念笑著推他,不知從何時起,他二人對這樣的親昵變得習以為常了。“等到那時候都明年開春了,陛下的將士們早就凍壞了,再說了,迎裝樓那些個裁縫要做十萬份的棉衣,要何時才能做的完?”
赫連墨凜哪裏能讓她如此輕易推開自己,摟緊了她笑著問她:“你是什麽時候讓人做的?朕怎麽沒聽你說起過?如此大的棉衣數目,你怎麽做到的?”
展清念嘟著嘴將頭一仰。“迎客樓剛盈利的時候我就讓黎睦拿著布匹和棉花,在遠一些的村子裏找農婦們做的,農忙已過,農婦們大都在家空閑著,她們隻需要領著布料和棉花回家做活即可,做工又結實有快速,還可以賺取手工費,一舉兩得。好在迎裝樓的李掌櫃拿出了很多以往積壓的布匹,還有我們莊子上自己產的棉花,隻是數量有限,後來我又花銀子買了許多。”
他眼睛亮亮的,一下下撫摸著她的秀發,愛不釋手。“找農婦們做的?你這小腦袋怎麽這麽靈光呀?”
展清念見掙不脫他的懷抱,索性也就躺在他懷裏。“之前還怕做工不好,所以沒讓黎睦提前跟陛下說,後來都是讓人一件件的驗收的,做工不錯的。”
他突然看著她,認真的說了句。“朕有你真好。”自從有了她在身邊,他總是覺得自己不再是那個形單影隻、孤軍奮戰的人。
展清念輕笑。“我可是要好好表現呢,畢竟陛下還保著我的小命呢。”
赫連墨凜那雙極漂亮的眼睛瞧著她,低聲道:“你知道嗎?初見你時,你身上都是尖刺,那時,朕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們,會這樣親密。”
展清念瞧著他。“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日,那日初見陛下,隻覺得陛下,不會是這樣與女子溫存之人。”
“嗬,怎麽不會?那是朕沒遇上喜歡的,我們的關係,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他呢聲問,似是在問懷中人,又似是在問自己。
赫連墨凜摟著她湊近,炙熱的眼神盯著她小巧的唇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隻覺得分外幹渴,終是忍不住薄唇湊近在她小巧的下巴上反複磨蹭著,鼻尖在她臉頰上若有若無的劃過,再加上他那副漂亮的容貌,確實誘人的緊。
展清念看穿了他那副勾引自己的心思,裝作忍不住美色一般大膽的吻了一下他的唇,她對他的喜好,似乎已經了如指掌。
赫連墨凜果然很受用,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愉悅的笑意,而後霸道的親吻著她,直到兩人氣息紊亂。
“今晚,留下陪朕!”
聽聞這滿是情與欲的呢喃聲,展清念驚得如夢初醒一般,她推開他。
“怎麽了?”他聲音沙啞的聲音呢喃著問她,眼裏滿是沒來得及退下的情與欲。
她慌亂地從他懷中坐起來,胡亂的收拾著案上的賬冊。
“我,我要回去了,天色不早了。”展清念落荒而逃。
赫連墨凜緩了緩心神,沒有阻攔,或許劉莊之事,她的心結太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