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相夫教子
赫連墨凜眼神裏微微詫異，他一直知道在她整夜整夜的噩夢裏，滿腦子都是被複仇折磨，甚至她的接近，起初都是為了複仇，他知道的，一直知道的。
“那你呢？”
“我？”展清念笑意更盛，摟著他又親了一口，緩緩道。“相、夫、教、子啊。”
“相夫教子……”赫連墨凜眼中皆是驚喜，重複的念著她的話，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在身下，啞聲道。“你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其餘的事，都交給我。”
細密強勢的吻雨點般的落下，展清念承受了片刻不見停，推了推他。“怎麽又來？事情還沒說完呢。”
“……好，你說。”赫連墨凜壞笑著吻著她的脖頸，在她身上不肯下去。
“趙言敘殺不得，趙鶴川不能死。”展清念說。
赫連墨凜聞言眯起眼睛，唇還在她的頸間徘徊著。“你是覺得我不敢這麽咬下去。”
展清念笑了一聲，趕緊捂住自己的脖子。
赫連墨凜抬起頭。“仗著我的寵愛便有恃無恐，越發的放肆，不將我放在眼裏了？”
“沒有。”展清念搖頭，瞧著他有些危險，連忙解釋道：“趙言敘對我有恩，趙鶴川於我有仇，但是趙鶴川不能就這麽輕易地死了，這可太便宜他了，他家裏那一連串，都得陪著他遭罪才行。”
赫連墨凜高挺的鼻梁蹭著她的臉頰。“真的？不騙我？”
“真的。”展清念說的肯定極了，不敢有半分遲疑。
赫連墨凜的唇緩緩移到她的耳朵，濕熱的氣息襲來，展清念耳下立馬紅了一片，他這才滿意。
“……明日……我要去見一下趙鶴川，提前，跟你報備一……”
得，這剛剛好起來的心情又重新蒙上一層密霧，一提起趙鶴川赫連墨凜就心情不好，他懲罰性的啃咬著，將她的話盡數吞進口中。
午膳前。
展清念緩了緩力氣，甩了甩亂糟糟的腦思路，起身開始穿衣服。
赫連墨凜知道自己將人欺負的狠了，狗腿的上前幫著忙，瞧著她脖子上那兩處青紫的吻痕，滿意的笑著。
衣服裏的痕跡，還要更嚇人一些。
嗯，明天，就讓她這麽去見趙鶴川。
展清念還是悶頭不跟他說話，赫連墨凜將人摟在懷裏低聲哄著。
“你看你連過年都沒陪我，我一個人在兩極殿坐到天亮，今日這麽急著走啊，我都幾日沒見你了，今日見了你激動地手腳都在抖，失控一些也難免正常，我隻是太想你了，你不在宮中，我在兩極殿裏抱著你的床褥聞著你的味道，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你瞧，我眼底的黑眼圈，都能研磨了。”
見她還是撅著嘴不理人，赫連墨凜捏了捏她的小下巴繼續哄。
“我今日早早地就退了朝，在這等了你一早上，你呢，你來了這都沒先過來找我，倒是先去看了別的男人，你讓我怎麽想，我嫉妒的都發了瘋，恨不得斷了那半死不活的藥，但我一想，人是你要救的，便是我再生氣也不能動。”
赫連墨凜看著懷中人的臉色，再接再厲。
“你今日還這般氣我，我一想起那爛人就生氣，你明明是知道的，卻還在我麵前提他，還要去見他，我能不氣嗎？今日過去，我起碼要少活半年的，乖念念，別生我氣了……”
展清念聽著他說的話，倒是要被氣樂了，這哪裏是哄人，這明明是控訴自己呢。“你……”
“我？我已經知道錯了。”赫連墨凜將話接過來，抓著展清念的手親了又親。
“你的心是鐵做的？鐵石心腸的，對我薄情寡義，我都這般認錯了，你還忍心生我的氣，這麽長時間不見，我隻要了兩次，你都要生氣，這般小氣。你剖開我的心看看，裏麵熱乎乎的，全是你。”
赫連墨凜說著情話，將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窩上。
展清念氣極，抽回自己的手，卻掙不脫他的懷抱，她真是不知道，赫連墨凜何時這般伶牙俐齒能言善辯了，自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赫連墨凜……”
“嗯。”赫連墨凜鐵臂圈著人，臉皮厚的能贏得過崎州城的城牆。“你家夫君我在這呢。”
片刻之後。
展清念坐在馬車上掀起簾子瞧著外麵熱鬧的街道，許是新年的緣故，隻覺得人們的臉上洋溢的歡喜越發的耀眼，孩童穿著襖子坐在他父親的肩頭玩鬧，展清念也不自覺的跟著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身後坐著的赫連墨凜見了她的笑，順著她掀起的簾角看見那路上的一家三口，又不由分說地將人擁到了懷裏，不著痕跡地瞧了瞧她的肚子，愉悅地笑了。
展清念靠著他堅硬的胸膛沒有掙紮，隻說：“你要跟著去也行，一會兒見了人，你不許說話。”
赫連墨凜得寸進尺地將她的手握在手裏捂著，哪裏還敢還嘴，隻好脾氣地連忙道：“好，我就縮在你身後，做一個聽話的小媳婦兒，絕不摻言。”
展清念聞言抿嘴笑了，哪裏會真的跟他置氣。
赫連墨凜見人緩和了不少，就在她臉上狠勁兒的親了一口。
展清念“嘖”了一聲，故意板起臉來。“你要是再這樣，我明天就不來找你了。”
“別呀。”赫連墨凜擁著人，生怕她明天不來。“都說好了的這怎麽還要反悔了呢？我不這樣了，我改還不行嗎？我乖乖聽你的話。”
迎客樓雅間。
由掌櫃恭敬的垂著頭站在一旁，親自侍奉著茶水。
展清念趁著客人沒到的空閑，翻了翻賬本，時不時地詢問了幾句樓裏的情況。
赫連墨凜撥了撥茶沫，聽著由掌櫃一口一個“回姑娘的話”，便皺起了眉頭。
姑娘？誰家姑娘？哪家姑娘？那明明是他媳婦兒，是他家的當家主母！抿了一口茶，他將茶盞不輕不重的放在了桌上。
由掌櫃住了嘴，連呼吸都輕了下來，今日主家一起來，他已經小心再小心了，態度恭順，上的是店裏最好的茶，也不知道是哪裏做錯了說錯了，隻覺得頭前一陣無聲的壓迫感，他的腰又弓垂地深了幾分，額角都滲出了汗。
由掌櫃不敢抬手擦。
“這個年前賺了不少，正月裏也會格外地忙，各地的酒樓生意還要勞煩由掌櫃上心。”展清念頭也不抬地看著賬本，跟由掌櫃客氣幾句。
由掌櫃的賬做的清晰，在他的管理下，各地賬本都越來越條理清晰，展清念對此很是滿意。
“都是小人分內之事，小人自當盡心。”由掌櫃連忙垂首，不敢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