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和好如初
展清念抽泣著，她還沒答應和他和好，剛剛卻忍不住哭成那樣，她覺得有些丟臉，好半晌，她忍住了哭，清了清嗓子別扭道：
“嗯……我看了族譜上的記錄，明天是你生辰，我知道，你不過生辰的，但是我想著，這是我們認識之後你的第一個生辰，就算是不過，我也是要在你身邊的。”
赫連墨凜笑的開心，臉上全是溫柔。
“嗯，要和念念一起過的，這是我過的第一個生辰，也會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辰。”
展清念也知道，兒時的赫連墨凜連哪日是生辰都不知道，後來就算是知道了，因為兒時的經曆，他從不覺得自己出生那日有什麽好慶祝的，那一天對他來說，隻是他悲慘童年的開始罷了。
可是在這一刻，赫連墨凜喜歡上了今年的生辰，甚至對明日有些期待。
展清念別扭的悶聲道：“但我沒給你準備禮物。”
赫連墨凜笑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麵前的人，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輕聲嗬著氣道：
“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展清念瞅著他。
“你的胡子紮手。”
他將她的手拿了下來，在掌心裏揉了揉，忍不住再次將她摟在了懷裏。
展清念推他。
“放開我……我沒洗澡，身上全是灰。”
赫連墨凜在她耳側低聲道：“你這是不生我的氣了？我們和好了？”
“沒有。”
“……”
門外的士兵說飯食拿過來了。
赫連墨凜這才放開她，掀帳走出去將托盤拿了進來。
展清念見了那托盤上還有一碗蛋羹，沒說什麽，慢吞吞的吃著。
“讓人給我準備一些熱水吧，我想沐浴後再睡，身上很髒。”
“嗯，好。”赫連墨凜趴在案上用手拄著頭，一雙眼睛看著她一口一口的用著膳。
等到展清念吃完了。
赫連墨凜關心道：“胃裏有沒有好受一些？”
展清念點頭。“好多了。”
他似是這才放心。
晚喬進來服侍著沐浴，展清念在屏風後麵泡了一會兒，疲憊的險些睡著。
赫連墨凜的床榻挺簡陋的，不怎麽大，榻上隻有一條他剛剛抓在手裏的薄被和一個枕頭。
整個王帳裏都簡陋的可憐，估計他也並不在意這些。
收拾完了，展清念吩咐晚喬也快些去休息，連日來的奔波，晚喬又要照顧自己，該也是很累的。
她穿著舒適的褻衣，披散著半幹的頭發，站在那裏看著赫連墨凜的盔甲出神。
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展清念回了首。
赫連墨凜就站在屏風旁邊看著她笑，看上去心情很好。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亮晶晶的，似是剛剛出去的時候也衝了涼，頭發上還帶著潮氣，連胡子都刮幹淨了。
那原本穿在身上的袍子，更加鬆垮的掛在身上，領口都快開到肚臍眼了，小半個胸膛都露在外麵。
展清念一雙美目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兩三遍。
赫連墨凜抿嘴偷笑，走到她麵前，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不用這麽看著我，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他在她耳邊的嗬氣聲很重。“你那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一般，光看著多沒勁，你還可以伸手摸……”
展清念咽了一口口水，他向來這般不要臉麵，又能說這些撩撥的酸話。
赫連墨凜瞧見了展清念的動作笑意更盛，帶著一抹得逞。
展清念退後一步，冷眼看著麵前撩撥著自己的人，聲音清冷。
“我聽人說你受傷了，現在看來，你看起來也沒什麽事？”
想到這裏，她又有些生氣，他受傷了，信上不提，還要她從別人口中得知。
赫連墨凜向前一步，抓著她的手。
“前段時間是受傷了，小傷，沒什麽大礙，怕你擔心，信上就沒和你提。”
展清念抽回手。“我很累，想休息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
赫連墨凜偷笑著吹了燈上榻，往裏麵擠了擠。
展清念背對著他，又往裏麵挪了挪，赫連墨凜跟著又擠了過來。
她忍不住道：“別擠了。”
赫連墨凜輕笑。“我怕你冷。”
展清念有些惱意。“這都夏天了，我不冷。”
赫連墨凜說：“你的手還是涼的，怎麽不冷？”
“那我也不冷，這還蓋著被子呢，不用你。”
赫連墨凜委屈道。“這床就這麽小，不擠著你，我都要掉下去了，隻有這一個枕頭，不擠擠，我都枕不到。”
“……赫連墨凜，我真的很累，想休息，你不要鬧了。”
赫連墨凜在黑暗裏猛地將她抱在懷裏。
他不管不顧了，不管她是否還在生他的氣，他就要抱著人，就是要抱著人。
那身上的味道還是那般好聞，赫連墨凜許久沒有聞到過了，此刻聞著有些貪婪。
懷中的人是那般的清瘦，那纖腰要比以前更細了。
他聲音低啞，低聲與她商量著。
“我知道你累了，就像以前那樣，我抱著你睡，你枕著我的手臂，這樣就不會擠了，好不好？我不鬧你……睡吧！”
展清念沒掙紮，連日裏的奔波，她真的好累。
突然間，她翻了個身，頭枕在他的臂膀上，麵對著他縮在他懷裏，甚至雙手抓住了他胸前鬆垮的袍子，像小貓一樣，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就像他們以前那樣……
她。
真的還是。
渴望這個溫暖的懷抱的啊。
這個能讓自己安睡的臂彎。
她還是喜歡枕著他的手臂。
她就好像是一個上癮的人，隻對赫連墨凜一個人上癮。
黑暗中，兩人沉默著。
“赫連墨凜。”展清念突然悶聲喚他。
“嗯？我在。”
赫連墨凜摟著懷中的人。
“……以後別再那樣對我了。”
赫連墨凜呼吸一滯，仿佛心跳都停了一拍，一想起他那次的混賬他就後悔，就難受，甚至痛恨自己的混賬。
“好，再也不會了，我真的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我保證。”
又是短暫的沉默。
“赫連墨凜。”
“嗯？我在。”
“……我們和好了。”
“嗬，好，我們和好。”
赫連墨凜又笑了，但是心裏卻好難受。
為什麽，那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明明原諒了自己，他們明明和好了，他為什麽還是會這麽難受。
那股子愧疚又心疼的情緒湧上來，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黑暗中，他吻了吻懷中人的發頂。
“睡吧！我陪著你。”
展清念輕嗯了一聲，不多久，就睡的沉了。
黑暗中，赫連墨凜瞧著懷中人的眉眼，瞧了許久。
這個渾身是刺的小獸，這原本睚眥必報的小獸，該是愛慘了他的，才能這般便輕易地原諒了他。
他歎了口氣，輕聲道：
“念念，我會對你好的，你想要的，我都會雙手捧到你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