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婉知道自己在宮中孤立無援,現在最基本的要將自己身邊的人徹底變成和自己一心的人,這樣自己會多幾雙眼睛,幾隻耳朵,所以這幾天觀察落雪,感覺她性子柔軟又不乏正直,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貼心人,現在看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告訴自己新皇的一些事,便趁機拿出一隻玉鐲,放在對方跟前。
落雪一看沐清婉拿出桌子放在自己麵前,臉上一驚:“水芳儀,你這是做什麽?”
“這鐲子是我送你的,這鐲子本是一副,現在一直給你,一隻我留著,還有幾句話我要一並給你,說完之後,你若覺得做不到,那話我收回,鐲子我也拿回,這件事情就算沒有發生,如何?”沐清婉先以這個開啟了話頭,目光很平靜地望著她。
“水芳儀,這還是從何談起呢? ”落雪更吃驚了,滿臉疑惑,忙衝沐清婉行禮,“有什麽話您就說,若是奴婢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您盡可以責打……”
沐清婉笑著搖搖頭:“我不會責打你,現在我要說的是,不管你以前服侍過誰,現在跟了我,我們便是一體的,我若好了,你也差不了;我若有了不好,怕你也難逃災禍,你明白麽?”
落雪一聽,馬上給沐清婉跪下,低聲道:“水芳儀的意思奴婢明白,奴婢雖在宮裏兩三年,但是從沒有服侍過主子,隻是管理禦花園的花花草草,現在有機會侍奉水芳儀,奴婢自然珍惜這個機會,水芳儀放心,奴婢一定遵照您的意思行事,絕不敢做對不起水芳儀的事情,此心天地可鑒,如有違背,死無全屍!”
沐清婉聽她發著毒誓,心裏有了些底,人心是日子久了才能見到的,現在彼此敞開了心扉,再經過一些事情的曆練和考驗,可能就會更好一些了,所以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起身將落雪扶起來,輕聲道:“以後我們明裏是主仆,暗裏便是姐妹,共同進退。”
“是,水芳儀,落雪遵命。”落雪站起來,神情激動,幾乎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頓了頓,才又道,“水芳儀,這幾日嬪妃們都爭著走動,,我們需不需要去拜見一下皇後?”
“不急,我們先等等,你知道這幾日我身體不便,”沐清婉這幾日受了一些風寒,不便去見誰,若是將對方傳染了,自己的罪過也怕不小,忽然,她又想起什麽,問道,“這幾天皇上是不是已經開始臨幸了?”
落雪靠近沐清婉低聲道:“我聽前麵宮女說,新皇第一個臨幸的是惠妃,就是昨晚。”
沐清婉一聽,並不感覺意外,臨幸了惠妃,馬上就會臨幸淑妃,倒也真是雨露均沾了。皇上連讓女人侍寢都這麽費盡心思,帶有明顯的目的,那麽自己這樣一個沒有背景、地位又不高的水芳儀,什麽時候才可以被寵幸?
落雪仿佛看出了沐清婉的心思,跟著低聲道:“水芳儀,放心吧,你這樣的傾城美貌絕不會耽誤太久的,我看這宮裏的女子,沒有一個可以和你相提並論的,她們的家事可能占一些優勢,但你自己也一樣有大資本,隻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了……”
沐清婉笑了笑,將自己的心事掩起來,現在還不是將什麽都表露的時候,說道:“我們先安定下來再說,至於其他,慢慢來吧。”
這次談話很有效果,落雪很明顯比之前更賣力了,對沐清婉的照顧更加周到、貼心,有什麽消息總是最快地通知沐清婉。
兩天之後,林可兒來找沐清婉聊天。
因為品階不同,所以林可兒的衣衫布料明顯比沐清婉的要高出一個檔次,她看見沐清婉高興的拉住她上下打量著,歡悅地說道:“真好,我們都留下來了,以後我們要常走動,水芳儀,你都沒有去那裏看過我!”
“這幾天還有些不舒服,所以哪裏都沒有去,對幾天一定會去看林貴儀,”沐清婉含笑說著,請林可兒進屋坐坐。
掬香榭裏另兩位茹清和雅蘭看見林貴儀竟然來看沐清婉了,都很羨慕,要知道人家是從三品呢!
林可兒一進屋便問沐清婉有沒有去向皇後問安。沐清婉很誠實的說沒有。
“她掌管後宮,你我都要聽命與她,你應該趕快去和她親近才好——我是為了你好。”林可兒替沐清婉有些心焦了,很多人都已經去巴結 ,她卻還在這世外桃源的掬香榭,什麽都不做。
“嗯,很快會去的,你且放心,不要替我擔心。”沐清婉還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
林可兒看著沐清婉絕美無雙的俏臉,心裏忽生一個問題,若是皇上看見她這樣美的傾國傾城,會是怎樣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