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訓練與意外
異能的感知方法，其實很簡單。
兩個字——自虐。
異能擁有者的身體受到損害或者外部刺激的時候，最容易使異能自動激活。
在異能處於激活狀態之時，要感知並且用意識控製它，就會相對輕鬆得多。
所以在異能初現的一百多年前，很多初代異能者都是在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無意中激活了藏在體內的異能。
現在正處下午，陽光猛烈，楊示選擇了最簡單的“自虐”方法——曬！
梁子瞳脫掉上衣，站在祠堂中庭的天井空地中間，任憑毒辣的陽光曬在他那瘦小的身軀上，才曬了十來分鍾，皮膚就已隱隱泛紅。
楊示坐在屋簷下的陰涼處，像個老先生一樣，搖晃著腦袋，嘴裏念念有詞。
“不要亂動，閉上眼睛，感受一下，捕捉那種有什麽東西在自己體內四處遊動瘙癢的那種感覺。”
“除了熱，什麽都感受不到，你是不是在騙我呀！”
“閉嘴，繼續感受……”
梁子瞳鼓著嘴巴，不服氣地重新閉上了眼睛。
又二十分鍾過去，就在梁子瞳感覺腦袋嗡嗡叫，快要昏闕過去的時候，突然“啊”了一聲，平伸右手，掌心朝上，幾縷灰朦朦的煙氣從掌心漂浮而出，然後慢慢聚攏成一顆灰色棉花糖模樣的氣團。
楊示跑了過來，看清了梁子瞳掌心的氣團，有些詫異道：“這是你控製的？”
梁子瞳顧不得擦掉臉上的汗水，盯著自己的掌心，點了點頭道：“剛剛確實身體裏感受到了異樣，然後想起白癡大哥你剛才演示異能的畫麵，我就照樣畫葫蘆了……”
半個小時，就能夠感知到異能並且初步操控，這個速度絕對比大部分異能者要強！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當師傅，就撿到這麽一個天才兒童，楊示也有點興奮，連忙屁顛屁顛地跑去拿了兩條梁子瞳早上抓的手指般粗細的小魚過來，一把扔到梁子瞳的掌心處。
丟進灰色氣團的小魚還來不及跳動掙紮，瞬間變得僵直，同時鱗片冒起白泡，不到兩秒鍾，便化成了一小灘液體，順著梁子瞳的指縫滴落在地，冒出滋滋的白煙。
而那團灰色氣團沒有就此消散，僅僅是變得透明一點而已。
“好了，你試一下看能不能收回體內？”
聽到楊示指示，梁子瞳點了點頭，灰色氣團重新化為幾縷灰煙，爭先恐後地鑽進他的掌心裏。
“不錯不錯，學得很快。”楊示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據我所知，毒係異能者也分幾種不同的類別。有的是病菌類毒素，有的是神經毒素，有的是腐蝕性毒素。你這種的話，看剛才的實驗，再結合你之前無意中碰到的動物會暈倒或者死去的情況，像是神經性毒素和腐蝕性毒素兼有的複合型毒素。而且……”
楊示蹲下來，看著地麵青磚被剛才小魚溶化的液體腐蝕出來的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小洞，補充道：“還是一種非常霸道的毒素！”
梁子瞳也有些震驚地望著那個小洞，好一會兒，才轉頭問道：“所以我現在就算是會使用異能了？”
“想得美呀你！”楊示站起來說道：“你這頂多算入了門。在異能者的世界裏，有異能和會使用異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層次。”
“衡量一個異能者強弱，能量強度是基礎，異能的開發程度才是真正拉開異能者之間實力差距的因素。比如我，現在還不能做到讓異能長時離身，也沒能開發出更多的異能形態，就是因為我的異能能量強度還比較低。一個能把自己的異能開發出破壞力極大的使用方式或者十數種不一樣的形態，才能真正稱得上是‘會使用異能’。”
說到這裏，楊示頓了頓，想起前些天抓捕王諾天的那個晚上的情景，不由得望向裏屋的方向，說道：“有個很厲害的小姐姐告訴我，隻要我的能量強度比現在高出2倍，就會教我更多更強的異能使用方式。比如使用雷電係異能產生高溫，將酒店那種兩厘米厚的玻璃瞬間融化什麽的……”
“為什麽要去破壞酒店的玻璃？你是想去幹什麽壞事麽？”
“這不是重點！”楊示敲了一把梁子瞳的額頭，正色道：“總之，異能的鍛煉之路會極為漫長而艱辛，切莫因為一點小成績而心浮氣躁。”
“明白了。”梁子瞳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我的什麽能量強度是多少？跟白癡大哥你比起來相差多少？”
楊示搖了搖頭，說道：“你的能量強度我可看不出來，得異能者高手才能夠大致判斷另一個異能者的能量強度，否則就得靠專門的能量檢測儀器才能測試得出來了。”
“不過按一般初學者的情況來看，你現在的能量強度大約也就10帕斯不到吧，而我，上次入職時候測過，記得好像是有150帕斯吧……噢，帕斯是專門用於異能強度的計量單位。”
“帕什麽斯……是什麽意思？”
見梁子瞳雲裏霧裏一臉茫然的樣子，楊示環視了一圈，比劃道：“150帕斯的能量強度，就是說如果我現在全部的異能能量爆發出來，大概足以把這個祠堂和周圍的幾個房子都炸成平地吧。”
“這，這……白癡大哥你也太厲害了吧！”
“嘿嘿，別誇別誇，咱們異能者得學會謙虛才行，哈哈哈……”
要是村長在這裏，可能又要吹胡子瞪眼地給楊示一個大嘴巴子。
剛咒完我們祠堂塌了，現在又想炸平它，我們家祠堂跟你有仇？
“對了，小鬼，你以後成為一個真正的異能者之後，想去幹什麽呀？”
梁子瞳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想帶妹妹去村子外麵，賺到錢之後，天天買上一大筐草莓吃。”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呀！就為了吃個草莓？”
“嗯，是呀。我和妹妹都很喜歡吃草莓，但是它太貴了，隻有城裏才有得賣。上一次吃到草莓，還是海爺爺還在的時候外出給我們帶過幾顆，可香可甜了……”
“等你以後賺到錢，別說一筐，天天吃都沒問題呀！算了，等你以後長大一些，自然就會有更大的追求了。我說，你有沒有在聽……喂！小鬼！你怎麽了？”
楊示剛想繼續說教，沒聽到梁子瞳搭話，便轉頭看去，發現梁子瞳仿佛中暑一般，整個人搖晃了兩下，便要暈倒下去的模樣！
梁子瞳身上自帶毒素，此時又是光著上身，楊示迅速張望一下，一把抄起身旁梁子瞳的上衣，三步並作兩步，隔著布料伸手扶住了梁子瞳，將他帶回祠堂前廳陰涼處。
在這不到十秒鍾的時間裏，梁子瞳變得滿臉發紫，那道原本是紫色的胎記此刻更是變成了極為瘮人的黑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