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肚子壞水的李恪
不滿不歸不滿,可小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
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整個大唐都是老頭子的,跟你要幾個廚子跟幾口鍋你敢不答應?
至於廚子的想法……,誰會在乎。
“父皇放心,不就是幾個廚子麽,晚些兒臣就把他們全都送進宮裏。”滿足了老頭子各種合理、不合理要求的同時,李恪涎著臉繼續賴在桌邊不走,左手還伸出三根手指在隻有李世民能看到的地方不斷搓弄著。
啥意思?
老李同誌愣了片刻才想起來,李恪這個動作好像是要好處的意思。
就很無奈!
李世民毫不懷疑,以李恪的臉皮厚度,自己如果繼續假裝不知道,這小子肯定會當著眾人的麵主動討賞。
既然這樣,還不如自己主動開口:“不錯,孝心可嘉,看在你這段時間表現還算可以的份上,說說吧,想要點什麽賞賜?”
這就打賞了?
長孫無忌、房玄齡相顧無言,這三皇子也太受寵了吧,長此以往陛下難道就不怕此子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心裏這樣想著,可話卻不能這樣說,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李恪。
李恪卻沒有那麽多的想法,嘿嘿一笑,搓著手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嘿嘿,兒臣謝父皇賞賜。”
李世民擺擺手:“先別急著謝,說說你要什麽,朕還沒答應一定給你呢。”
“邠州!兒臣想要邠州。”
邠州,從地理位置上講,位於鹹陽城北兩百四十裏,距離長安三百裏,常有‘兩山五溝三分田’之說,是京畿地區有數的貧困州,既不是交通要道,也沒特產,乃大唐十大緊州之一。
所謂緊,就是緊張的意思,用現代話說就是犯罪率最高的州府。
除了正在大吃大喝的程咬金,其餘人等都將目光投向李恪,有些搞不清楚他的目的。
李世民更是眉頭緊皺:“你要邠州幹什麽?”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在等著李恪的答案。
在他們看來,李恪討要邠州純粹是自討苦吃,名義上與他比較親近的秦瓊甚至還好言提醒:“三皇子,邠州那地方亂的很,民風彪悍不說,山中還盡是賊寇,拿在手中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李恪知道秦瓊是好意,禮貌的點頭致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也沒啥太多的想法,就是覺得邠州不是窮麽,正好可以用來敗家!”
噗……。
“敗家?!”李世民表情說不出的詭異。
“敗家?”在場的眾老貨更是集體蒙圈。
“對啊,就是敗家!”
李恪重重歎了口氣:“父皇,諸位叔伯,你們都知道,我是咱們大唐有名的敗家子,一段時間不敗家就渾身不舒服,這抓心撓肝的,就像身上爬滿了跳蚤一樣。
可是這段時間不管我想什麽樣的辦法來敗家,手裏的錢卻越敗越多,越敗越多,這讓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散發著濃濃的銅臭味。
開始的時候,我想買黑糖來喂豬,結果,突然之間一場大雨驚醒沉睡的我,眨眼間黑糖變白糖,一個月時間我賺了幾十萬貫!
後來我就想,既然黑糖喂豬這事兒不行了,那就燒琉璃唄,這個比較費錢。
結果倒好,燒出一堆玻璃和水泥,哎呦現在賣的,那是供不應求啊,這才一個來月,又有十來萬貫的進帳。
您老幾位就說說,遇到這樣的事兒,你們氣不氣!”
氣不氣?
老子們都快氣死了好吧!
你賺的那些錢裏就有老子們貢獻的一份好吧!
你特麽花不完,你倒是還給我們啊!
聽了李恪的一番吐槽,連神經大條的程咬金都覺得心裏堵得慌,筷子一丟不吃了。
這逼讓你裝的,簡直讓人猝不及防!
泰山崩於麵前而不改色的李世民都露出了擔心神情,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這小子該不會被暴走的老貨們直接打死吧。
不過話說回來,有這樣一個兒子他這個當爹的也挺驕傲的。
滿朝文武大幾百人全都在說朕的三兒子是敗家子,各種看不順眼。
可朕的三兒子命好啊,每次敗家都能大賺一筆,你們這些家夥兒子倒是爭氣,一個個人模狗樣的,要名聲有名聲,要氣質有氣質,可就是賺不來錢。
哎,就問你們氣不氣。
小院中氣氛有些尷尬,可李恪卻像是沒有發現一樣,依舊滔滔不絕:“所以啊,我這幾天冥思苦想,常常夜不能寐,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跟我爹要一個最窮、最亂的州府,這樣我的錢就能敗出去了。”
好吧!
隻要你喜歡就好!
老貨們徹底失去了跟李恪討論如何治理地方的想法。
唯有程咬金對他挑起大拇指:“好小子,有誌氣,老程支持你。”
“多謝程叔。”李恪對老程拱了拱手,信心十足:“這次隻要父皇能把邠州賞賜給我,我肯定能把手裏的錢全部敗光,等我把錢全都敗家那一天,定會與程叔您共謀一醉。”
“好,哈哈哈……,老程等著那一天!”
有了這樣的豪言壯語,李世民能說什麽,不過是最窮困的一個州而已,要錢沒錢,要特產沒特產不說,還漫山遍野都是山匪,這樣的破地方賞了也就賞了。
當下,連商量都不用,反正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兩個中樞大佬都在,李世民直接將邠州賜給了李恪做為除了蜀中之外的另一塊封地。
至於詔書,回頭再擬定都行。
不過因為有李恪這一檔子事兒,幾個老貨飯肯定是吃不下去了,一個兩個各自找借口起身告辭。
李世民見天色已晚,也沒有在李恪這裏久留,與眾人一起出門,坐上馬車回了皇宮。
望著一群老家夥遠去的馬車,李恪平靜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若有深意的笑。
這笑容看的海胖子渾身發毛,下意識的問道:“殿下,您在笑什麽?”
“沒什麽。”李恪搖了搖頭,轉身進門的時候,淡淡丟下一句:“隻不過,那幫子紈絝今天晚上回去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