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都不記得了?
聽見阮扶音冷怒的聲音。
陸聽酒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但是阮扶音,還在繼續說。
“庭墨都對你那樣的好了,你還不知道感恩戴德!”
阮扶音看向陸聽酒的眼神,有著她說不出的情緒。
羨慕麽。
亦或者,是更深的恨。
“你就好好的,待在星湖灣裏不行嗎?”
“非要出來作!”阮扶音被她按在桌上的那一下,給刺激到了。
語無倫次,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放在往常。
這些話,她根本不可能當做陸聽酒的麵,說出口。
“陸聽酒,一個星湖灣都不夠你鬧的?”
阮扶音冷冷的看向她,“還得非要出去,讓庭墨為你擔心,然後為你收拾那些爛事,承擔後果。”
“說夠了?”
陸聽酒抬眼,看向一臉冷怒交織的阮扶音,“你這樣替他不平,那你去當著他的麵說啊。”
“還有。”
在幾秒的停頓後。
陸聽酒淡淡凜凜的道,“我在不在星湖灣,在星湖灣外麵或者還是哪。”
“說實話,你還真沒資格管。”
陸聽酒看向阮扶音的眼神,毫無波瀾。
眼底的冷意,是從抬眼看見阮扶音的那瞬間就有的。
“關注我的事,你還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
“好好的思考一下,如何更長久的,在古氏的總經理位置上,坐得更安穩一點。”
陸聽酒出口的語調不疾不徐,但就是透著十足的威脅。
“這樣,等以後你從那個位置上,被拉下來的時候,堅持的時間也能更長一點。”
“不至於那樣的——輕而易舉,”她一字一頓,“不然,未免就太沒意思了。”
陸聽酒語調緩緩,不含起伏的音。
在阮扶音聽來,卻頗為刺耳,明晃晃的透著幾分嘲諷。
她就這樣的篤定,她以後會被拉下來麽。
阮扶音還想開口說什麽。
陸聽酒卻沒有心情,再跟她繼續糾纏下去。
她拿起自己的包,“慕慕,我們走。”
一旁的蘇慕月,被她倆說的話愣住。
聽到陸聽酒叫她,回過神來,“哦,好。”
陸聽酒準備離開。
阮扶音卻不讓。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陸聽酒在這裏的消息,並且把沈父給引了過來。
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的讓她離開。
阮扶音給一旁,同樣有些愣住的沈父,使了個眼色。
“陸小姐。”
沈父上前幾步,擋在了陸聽酒麵前,“有件事,我想麻煩您一下。”
陸聽酒看向沈父的眼神淡淡,並沒有說話。
瞬息的沉默之間。
沈父有些尷尬,在猶豫要不要說。
但一想到之前,陸聽酒不也是照樣拿錢給他。
這樣一想。
沈父又有底氣了。
他朝著陸聽酒,依舊是諂迎的笑。
但這次。
明顯帶了幾分討好的意味。
“陸小姐,就是您上次拿給我的錢……”
“輸光了?”
沈父微愣。
被猜中了心思,尷尬了一下。
隨即,沈父奉迎的笑了笑。
“其實也不能全怪我。”
沈父辯解道,“最近手氣不太好,輸的那幾場,純屬是我那位置風水不好。”
“要是我換個位置,再穩幾局,肯定能夠回本。”
“說不定,”沈父臉上浮起得意的笑,似是已經想到贏錢後的爽快了,“我還能翻了幾倍的賺回來!”
噗嗤一聲。
蘇慕月沒能忍住,一下就笑了出來。
感受到另外三人投過來的視線。
“呃……”蘇慕月忍了忍臉上的笑意。
她看向陸聽酒,“就是覺得,這位……挺,挺好的,挺有自信的。”
聞言。
陸聽酒也勾了勾唇,牽起的弧度覆了一層若有若無薄薄的笑意。
沈父臉色微微難看,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也沒法表現出來。
他依舊看向陸聽酒,說出了今天來的目的,“陸小姐,您看您能不能再拿一點錢給我。”
“不,不是拿,”沈父看著陸聽酒漆黑深靜的目光,突然不知道為什麽,就換了個詞,“借,就當我是借的也可以。”
陸聽酒的眼神,凝了一瞬。
隨即,眸底隱出淡淡不明顯的幾分嘲弄。
當時,她為了討好沈洲。
投其所好。
之前沈父每次賭輸了,過來找她借錢時。
她從來沒有猶豫過。
每次都是從賬上,上百萬上百萬的劃給他。
從沈父進來餐廳,到現在。
陸聽酒這才認認真真的,抬眸看了一眼他。
“借?”
“你以什麽名義呢?”陸聽酒輕輕嫋嫋的語調,透著點漫不經心。
“我跟你,很熟嗎?”
“陸小姐。”一聽到陸聽酒像是對陌生人一樣,用極其陌生的語調對他說話。
立即。
沈父有些不滿的道,“陸小姐,你說這話,可就沒有意思了。”
“你之前跟在小洲後麵,時不時的來看我,還買了一屋子的禮品,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不提起沈洲還好。
沈父這樣一說。
陸聽酒眼底的神色,變了一瞬。
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
“我說——不記得了,”陸聽酒精致的眉眼依舊淡漠,“你要是年紀大了聽不清,可以去掛個耳科看看。”
那些禮品……
陸聽酒眼底神色,深了深。
最後。
還不是被沈父變換成錢,又拿去賭了。
虞明煙買回來拿到她麵前時,還言辭閃爍的說是被沈父給丟出來了。
現在想起來。
虞明煙看她的眼底,掛著赤裸裸的嘲諷。
可當時的她,並不知道。
還為此,難過了很久。
“陸小姐!”
沈父聽見她諷刺的話,因為輸錢,本就沉不住的怒氣,倏地就冒了起來。
“陸小姐,不過是找你借個錢而已,你怎麽還罵起人來了?”
早就收拾好臉上的狼狽,站在一旁看戲的阮扶音。
也驀地出聲。
“陸聽酒,就算不借,你也不用對著一個老人出言不遜吧?”
陸聽酒的視線從阮扶音臉上,淡淡的掠過。
紅唇不疾不徐的,吐出三個字。
“那你借?”
阮扶音聽後,頓時就笑了一下,“我跟這老頭子有什麽關係,我憑什麽借給他?”
阮扶音的話落之後。
靜滯幾秒。
阮扶音似才記起,她剛剛稱呼了什麽。
但她並沒有看向站在身側幾步遠,顯然也聽見她的稱呼,臉色驀地變得難看的沈父。
隻是盯著陸聽酒,“想甩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