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酒酒,自己脫……還是要我幫你?
霍庭墨不知道陸聽酒搖頭是不想動,還是已經疼得受不了了。
但他不敢貿然的動她,把她抱緊了幾分。
霍庭墨又催了一次容祁瑾。
他趕過來時。
陸聽酒心髒處的疼,已經在慢慢的消散了。
隻是。
剛剛那陣,像是要把她整個心髒狠狠撕開的痛,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
“庭墨。”
容祁瑾急匆匆的出現在臥室時,先是看了一眼霍庭墨。
隨後,視線再落在他懷裏的陸聽酒臉上。
白皙的臉蛋,慘白如紙。
“庭墨,她心髒又疼了?我來看看。”
容祁瑾把匆匆帶來的醫藥箱,快速的放在茶幾上。
“酒酒。”
霍庭墨低聲叫著他懷裏,閉著眼,看起來很虛弱的女孩,“祁瑾來了,讓他給你檢查一下,好不好?”
女孩沒有應答,隻是睫毛微顫。
霍庭墨起身,準備把陸聽酒換一個方便容祁瑾看的姿勢。
不過。
他才有了起身的動作,衣角就被一隻白皙柔軟的手,輕輕的給攥住了。
“酒酒?”
霍庭墨的動作,瞬間停住。
他低聲溫和的喚道,“酒酒,怎麽了,是我的動作弄疼你嗎?我輕一點。”
陸聽酒小幅度的搖了搖頭,虛弱的閉著眼,沒開口說話。
霍庭墨又重新坐回床上,還是原來擁著陸聽酒的動作,低聲哄道,“酒酒,你說,還有哪裏疼嗎?”
霍庭墨怕她是對看病有抵觸,憐惜的碰了碰她的臉蛋。
眼神深深的,落在她閉著的眼睛上麵。
從喉間深處溢出,緊張而又小心翼翼的聲音,“酒酒,你不想怎麽樣,你開口說句話,嗯?”
靜了靜,陸聽酒才無力的睜開了眼。
“酒酒?”
“我沒事了……”陸聽酒虛弱的氣音,斷斷續續的,“心髒……心髒好像不疼了。”
霍庭墨以為是她不想看病,找的借口,又低聲哄了幾句。
在陸聽酒稍稍不抵觸的時候,霍庭墨朝旁邊看了一眼。
容祁瑾才走近。
用帶來的儀器,給陸聽酒細細的檢查了一番。
……
十多分鍾後。
“怎麽樣?”
霍庭墨把懷裏的女孩,擁緊了幾分。
才抬眼,看向正把檢查儀器收起來的容祁瑾。
聞言。
容祁瑾手下微頓。
他抬眼對上霍庭墨深不見底的眼神。
“跟上次一樣。”
刹那間,霍庭墨眼神微滯,“連你也檢查不出來?”
“庭墨,上次我就說過,”容祁瑾淡淡的道,“再抽一次血化驗。”
“你之前說從她的飲食、接觸過的東西、碰見過的人開始查。”
“我查了,毫無效果。”
容祁瑾嗓音清淡,說著自己之前就檢查過的結果。
察覺到懷裏的人動了一下,霍庭墨馬上就低頭看去,輕哄道,“酒酒,我們就抽一次血,會很快,不會痛的,嗯?”
一旁的容祁瑾在陸聽酒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蛋上,停了幾秒。
也順勢說道,“陸小姐不用擔心會疼,我會盡量的輕一點。”
陸聽酒靠在霍庭墨胸膛上,整個人才從剛剛的那陣痛稍緩過來,但依舊虛弱得厲害。
她吃力的吐出幾個字,“……過幾天……”
霍庭墨看著她一張小臉被冷汗浸濕的模樣,心底微微刺痛,有些心疼。
霍庭墨捉住了她的小手,給予無聲的安撫,順著她道,“好,聽酒酒的,今天不抽。”
是他疏忽了。
酒酒才經曆過這樣一陣蝕骨的疼痛,估計她現在,一點點疼都受不了。
說完。
霍庭墨又抬眼看向容祁瑾,“祁瑾,你今晚留下來,酒酒心髒萬一又開始疼。你在,總能想點辦法,不至於叫她生生的熬過去。”
“好。”
容祁瑾低應一聲。
“我叫人送點止疼的藥過來,你等下可以先喂她喝下。”
“我就在樓下,有事叫我。”
容祁瑾知道應該把剩下的空間,讓給他們兩人。
留下了幾句注意事項,便下樓吩咐人送藥過來。
容祁瑾離開臥室後。
稍微緩過那陣痛的陸聽酒,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
圈得這樣緊,她呼吸都有幾分不暢了。
“酒酒?”
察覺到懷裏人的動作,一直將視線鎖在陸聽酒臉蛋上的霍庭墨,深邃的眼底漸漸變得複雜。
但霍庭墨還是順著她的力道,鬆了幾分。
“霍庭墨,你先放開我,心髒已經不疼了。”
陸聽酒低低的說道。
霍庭墨擁住她的手,微頓。
落在她臉蛋上的視線,也滯了幾秒。
她本來就是冷白皮,此時一張臉更是白得透明,有種病態的脆弱感。
“你繼續睡,”霍庭墨低低淡淡的道,“我守著你。”
在他懷裏的陸聽酒,小臉微仰,看向男人,“霍庭墨……”
“酒酒。”
霍庭墨盯著她的眼睛,在她拒絕之前,溫溫淡淡的開口,“平日裏你說什麽我都依你,這個時候,不要拿自己的身體任性,嗯?”
“……我想洗澡。”
陸聽酒微頓之後,才緩緩的說道。
剛剛出了一身的冷汗,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
誤解了她意思的霍庭墨,眼底無聲的深了一分,很快的應道,“好。”
“我先去給你放水。”
霍庭墨手下動作很輕的,扶著他懷裏的陸聽酒慢慢的靠在床頭上。
隨後才溫聲道,“等我一下,有事叫我。”
……不過是從臥室到浴室去放個水的時間,她還能有什麽事麽。
……
很快。
霍庭墨將床上的陸聽酒,抱到了浴室。
浴缸裏的水溫,是早被霍庭墨調好了的。
霍庭墨扶著她的肩頭,讓她慢慢的站穩。
但因為剛剛那陣痛耗了陸聽酒身上大部分的力氣,還未完全的緩過來。
所以穩住她的那雙手稍稍一鬆開,陸聽酒腿一軟,整個身體搖搖欲墜。
“酒酒!”
霍庭墨臉色一變,還未完全放開的手,眼疾手快的又重新扶住了她。
霍庭墨看著她如此虛弱的樣子,微皺了眉。
向來果斷的他,此時有些躊躇,“酒酒,我……幫你?”
陸聽酒神思清明了些許,微搖了搖頭,“你把我放進去吧,我自己可以。”
霍庭墨眉頭皺得更深了,顯然在懷疑她話裏的真實性。
感受到霍庭墨沒有動作,身上的黏膩實在難受,陸聽酒自己就要向浴缸裏走去。
霍庭墨臉色微變,他伸手拉住了陸聽酒,“好。”
霍庭墨準備把陸聽酒放進浴缸時,看見她身上的睡裙。
然後再垂眸看向了他懷裏的女孩,低低沉沉的道,“酒酒,自己脫……還是要我幫你?”
陸聽酒眉眼低垂,手指微蜷了蜷,輕聲道,“……我自己來。”
……
靜了片刻後。
陸聽酒抬眼,看著沒有放開她,也絲毫沒有要離開意思的男人,“……你怎麽還不走?”
“我怕你再摔了。”霍庭墨眼底有些鬱色。
聞言。
陸聽酒笑了一下,很淺,“不會的,有事我叫你。”
霍庭墨濃稠如墨的眼神落在她白皙的臉蛋上。
女孩其實也算不上笑,頂多隻是唇角揚了淡淡廖廖的弧度。
但是霍庭墨心底從剛剛陸聽酒推他那一下,一直積攢著的厚厚的陰霾,一下就消散開了。
甚至是看見她心髒疼,從踏入這個房間一直以來緊繃的心。
也在這瞬間,落了下來。
“好。”霍庭墨緩緩的應道,“我就在門外,洗好了你叫我。”
“嗯。”
霍庭墨深深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停了幾秒,才逼著自己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