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肖複雲,T
肖複雲的CZ805 bren槍在這關鍵時刻打出第三槍就熄火了,不知道是卡殼了還是壞了,剛才被手斧砸得不輕。
卞凱的AK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能左右來回橫掃,方笑剛的手機也顧不得別的地方了,照向自己前方用MP7連續開火攻擊能看清楚的人。
衝過來的人紛紛跌倒,但肖複雲方向有兩人衝到了他們身邊。
肖複雲借著一點手機的亮光看到了來人猛揮過來的大斧頭,對身後喊了聲小心,隻能選擇躲閃和掏手槍。
卞凱和方笑剛各自分散躲避,同時調轉槍頭指向這個衝近的大漢。
AK打出了最後一槍,然後就是機簧擊空的聲音,沒子彈了。這一槍打中了大漢的左肩,但隻打破了皮肉。方笑剛的槍更是一槍都沒打響,剛才就沒子彈了,隻是在巨響的環境中都沒發現。
大漢麵目猙獰,斧頭再次掄起。
這邊剛才倒地的人也爬起來兩個,撲向卞凱和方笑剛。他們手上都緊握著短刀短劍,拚命地刺向目標。
卞凱和方笑剛用手上的空槍扔向來人,邊往空地上跑邊抽出手槍。
揮舞大斧的大漢追向肖複雲,猛劈過去。
勃朗寧連開三槍,全部擊中了大漢的上身,其中一槍打進了他的咽喉。
大漢雖然被擊殺,但是大斧頭來勢未止。肖複雲隻能用手上的壞槍去擋。CZ805被砍斷,斧刃力透登山服,砍傷了手臂。
大漢,大斧頭以及肖複雲各自摔倒在地。
追向卞凱的正是那個殺過人的矮瘦老頭,他的速度飛快,已經追上了卞凱,舉起短劍就紮過來。
卞凱主動往地上滾倒,手槍也順利拔了出來。
老頭撲過來一劍罩著腦袋刺下,FN57的槍聲也響起。
老頭倒在卞凱身上,刺向咽喉的短劍被卞凱用手掌擋了下來,短劍紮穿了他的左手掌心。但老頭自己也被手槍連續打中前胸,睜著眼睛死了。
追向方笑剛的人則速度要慢一些,他之前已經中彈,拚盡餘力還是差方笑剛三步。看到手槍對著他舉起,突然舉起雙手跪地求饒,從麵目猙獰到可憐巴巴隻用了一秒鍾就轉化完成了。
方笑剛暗自搖頭,還是開槍射殺了他。
從肖複雲那邊衝過來的除了拿斧頭的大漢,還有一個戴眼鏡的瘦女人。她撿起地上一個狼牙鐵錘,一下砸飛了肖複雲手上的M1911勃朗寧手槍,然後對著他腦袋就要砸下去。
方笑剛聽到了肖複雲這邊的響動,回頭正看到這個女人高高舉起鐵錘目露凶光。
FN57連續開火,子彈一顆顆打到這個女人身上,可鐵錘眼看還是要落下來了,直到最後兩槍子彈把她爆了頭。
瘦女人直挺挺向後倒下去了。
卞凱站了起來,右手拿著手槍,左手上還插著短劍。他掰開瘦老頭屍體的手指才得以脫身,插著短劍的左手血一滴滴順著指尖流下來。
“你們怎麽樣?都沒事吧?”卞凱忍著痛問。
肖複雲的右手也被鐵錘上的刺劃出幾道很深的傷口,兩手都受了傷,吸著冷氣站了起來。
“剛才在哭的那個女人呢?”方笑剛看了一圈,突然想起剛才他們沒開槍打的那個抱著屍體大哭的女人不在那裏了。
“唰”地一聲破空聲,然後是刀刺進肉的輕響,肖複雲的“啊”隻叫出了半聲。
剛才在哭的女人不知何時在黑暗中偷襲了肖複雲,她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一把尖刀直直插進了肖複雲的背心,沒根而入,脊椎都被刺斷。
中樞神經被切斷的肖複雲下半身一軟,跌倒在地。這女人躲在肖複雲身後,又抽出一把尖刀就要去刺他後腦勺。
“唉。”一聲歎息,同時一道金光從半空中射下來,打飛了女人手上的尖刀。
耀眼的金光從半空中撒下來,婉妗像敦煌壁畫裏的女神一樣飄在半空,全身的金光好像把整個地下室刷滿了金漆。
“比賽結束,你可以帶著錢回去。”婉妗對那個女人說。
女人喘著氣,看了一眼被卞凱打死的瘦老頭。原來他才是這個女人的老公,而剛才她抱著哭的人其實她根本不認識。
“這裏的事情,你最好忘掉,也不許和任何人提起。不然的話……”
女人跪下來連連磕頭,說:“我懂,我一定聽話,謝謝女神仙,謝謝女神仙。”
地下室的鐵門在吱嘎聲中被再次打開。Cindy、雪莉和Noah衝了進來,看到的是金光普照下的遍地死屍。
“誰讓你們進來的?”婉妗瞪了一眼她們。
三人趕緊退出去,各自看了幾眼自己的男人。Noah連連回頭,眼裏都是驚恐,她看到了肖複雲背上插著把刀倒在地上,隻是頭還在動。
“你出去。”婉妗對跪在地上的女人說。
她如蒙大赦,站起來往門外走,不時回頭看看地上的一堆歐元。
她離開後,鐵門再次關上。
婉妗回到地麵,先來到卞凱身邊,一團金光包圍住了他的手掌。短劍被取出來,手上的傷口迅速愈合,卞凱隻覺得一點微癢,手掌立刻完好如初。
隨後她對卞凱點頭行禮,然後又對方笑剛點頭行禮,接著瞬間移動到了肖複雲身邊。
“肖複雲,套用一句道家的說法,一切皆有定數。你的中樞神經受損,已經被淘汰了。”她蹲下身子和肖複雲對視說。
“哦。”他點了點頭,呼吸因痛疼而不時停頓。
“你願不願意留下來為我們工作?”她問。
“你們也要男人?”肖複雲問。
她笑了笑:“當然,隻不過地位沒那麽高。”
“好。我願意。”他趴在地上點頭。
婉妗的身體發出更耀眼的金光,擴展出一個好像有實質的光團,把肖複雲的身體整個包裹起來。
大約有三十秒的時間,他們兩個都在金光團裏,方笑剛和卞凱在外麵看不清楚裏麵發生了什麽。
時間一到,金光團裏原本被聚在一起的光四散消失,婉妗站了起來。肖複雲也跟著立刻爬了起來,他的臉變得年輕了許多,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精神帥氣了不少。
地下室的大門再次被打開,婉妗一手牽著方笑剛,一手牽著卞凱,春風滿麵地走了出來。
等待結果的Cindy等人立刻明白了情況,她和雪莉自然喜不自勝,Noah則變得不知所措。
“兩位先去休息一下,壓壓驚。”王母放開他們的手,交給Cindy和雪莉。
最後出來的肖複雲和Noah四目相對,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Noah,安慰一下男朋友,以後你們就是同事了。”她對Noah說。
Noah無奈地一笑,上前拉起肖複雲的手。這時她的耳朵裏聽到王母的傳音:“不要再和他發生關係,去吧。”
雪莉帶著方笑剛來到頂樓的一個房間,沒想到這樣的像軍事基地的地方也有豪華如宮殿的寢室。
一路上方笑剛一言不發,腦子裏全是剛才被自己親手打死的那些人的慘狀,耳邊似乎還留有槍響的回音。封閉環境裏的槍響聲那是絕對巨大的。
當然也會想起婉妗閃爍著金光的樣子。
“喂,老板?”雪莉叫了他好幾聲,才把他魂給喚了回來。
“嗯?”他看過來。
“洗個澡吧,身上都是硝煙味。”她湊到他脖子邊聞了聞。
他答應了一聲,開始拉登山服上的拉鏈。
“我來,我來。”雪莉搶在他麵前動手,臉上喜笑顏開。
“你這麽高興?”
“嘿嘿。”她笑而不語。
方笑剛高興不起來,隻是由著她幫忙脫下一件件衣服褲子。
“先等等,我去放水。”還剩保暖內衣的時候,雪莉讓他在沙發上先坐下來。自己一邊脫下身上的皮草大衣,一邊去隔壁的浴室給浴缸放水。
“王母和加百列應該會選卞凱。”他坐在那兒呆呆地對浴缸邊的雪莉說。
“你說什麽?”水流聲蓋住了他的話,雪莉沒聽見。
她走出來,蹲在他麵前,手放在他膝蓋上。她現在穿了一套橙色帶繡花的長袖內衣褲。
“你剛才說什麽?”她看著他眼睛又問了一次。
“我說,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最終結果卞凱的可能性更大。”
她點了點頭,說:“謹慎一點是對的,但我高興的不是這個。”
“那你有什麽好高興的?”
“一個是好不容易,我們又能單獨呆一會。另一個嘛,你看,肖複雲雖然被淘汰了,但是他沒事。所以你也許也可以安然無恙了!”她微笑說。
“對了,其他人呢?之前的人都一個個不見了,他們出事了?”
雪莉收起笑容,沉默了一會,站起來說:“好了,先洗澡吧,今天我幫你搓背。”
婉妗站在能看到基地背後森林的窗邊,手上端著一隻大玻璃杯,杯子裏是滿滿的烈酒伏特加。
她一邊喝幾口酒,一邊看向窗外,那裏有一個生鏽的大鐵爐。
這會兩個穿著軍大衣的女戰士,推著一個平板車從基地後門走近這個大鐵爐。板車上堆著十幾個染血的屍體,她們把這些屍體一個個投進爐子裏焚燒,然後再用雪擦掉一些車上的血跡。
“報告王媽。剛才從地下室出來的那個女的,一直求我們來問她什麽時候能離開。”一個穿短袖的紅發女兵進來敬禮請示。
“嗯,派個正好要送出去實戰的隊員,送她回來的地方去。然後盯住她,如果她說出在這裏的任何事,就把她殺掉。”婉妗說。
“是,王媽。”女兵轉身要走。
“還有,”婉妗補充道:“通知外事組,把三千萬歐元按今天的匯率折算成人民幣,打進那個女人的帳戶。”
“明白了,王媽,還有什麽命令嗎?”女兵這次不急著走了。
這時一身紅袍的玄後瞬間出現在房間裏,對這個女兵說:“派B組的人去,A組的留下。”
“是,陛下。”女兵向玄後也敬了個禮。
玄後揮手示意她出去,她轉身離開了。
“沒想到是肖複雲被淘汰了。”玄後對婉妗說。
“那你認為會是誰?”
“……你還記得嗎?方笑剛和孫令冬是視覺上無法和太陽建立連接的體質。如果現在隻剩下卞和方的話,就算下一輪他們同時過關,我也隻能選則卞,放棄方。”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選則卞凱?”王母笑著問。
玄後搖了搖頭,手上紅光一閃,把倒一半的伏特加和一個空杯子取到手裏,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說:“主要還是因為,下一輪的選則條件更有說服力,我這個還不夠證據支持。”
“哈哈,你對自己的長相太有自信。”婉妗有些嘲弄地意味。
“王姐取笑了,人類的皮囊和狗熊蜥蜴在我們眼裏又有什麽區別?”玄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說。
“你敢說最近這十幾萬年,你的審美沒變化?”
“也許吧,”玄後歎了口氣,不和她爭論,喝了一口酒,話鋒一轉又說道:“王姐,你知道嗎,剛才基地外麵有兩次詭異的電磁波動。”
“這個我沒探測出來,那是你的強項。”
“它使用的頻率非常窄,隱隱約約的,我也沒辦法準確找到發射源,但絕對不是人類能使用的。”
“所以你的結論呢?”
玄後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後隻能說:“哎呀,這麽一點點痕跡,哪能就定論了。總之我們多加小心吧。”
雪莉堅持不讓方笑剛動手,用毛巾細心地給他全身上下擦幹。房間裏溫暖舒適,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加起來,隻有雪莉穿了一條內褲。
“你不怕走光啊?”方笑剛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有什麽好怕的,除了卞凱,這裏隻有你一個男人。”他們站在窗邊,樓下是剛到的時候經過的庭院。
“你不怕我怕啊。”
“這裏是頂樓,誰看得見?”
院子裏突然從三個方向湧進一群女兵,都是迷彩褲和軍綠色短袖T恤,唯一沒有人進來的方向是通向基地外的正門。
這時雪已經停了,這些女兵嘴裏呼著熱氣,開始圍著廣場跑步。她們的短袖T恤裏麵顯然都沒有穿內衣的習慣,大小不一的波浪在跑動中搖晃。除了波浪有大有小之外,跑步的動作整齊劃一,有節奏的齊踏步聲震得房頂的雪花都掉下來了。
“這麽看她們還真性感。”方笑剛說。
“喂,我在這邊你倒不說性感。是不是覺得我膩味了?”雪莉不滿意起來。
“沒有沒有,你比她們更性感。”
“那你倒是有一點實際行動啊?”她在他的後背拍了一下。
方笑剛回頭看了看那張大床,整齊的床單上居然撒了點花瓣。
“不是,你看我剛剛還九死一生,腎上腺素拚命的分泌,現在哪還能有那個心思,累都累死了。”他居然臨陣脫逃。
“我開玩笑的,那你睡一會吧。”雪莉露出一個體貼的微笑。
“你不走吧?”他拉住她的手。
“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