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問
沈江蘺到了京都鳳城的第一天,就鬧的滿城皆知。
大多數的人都覺得這個沈江蘺刁鑽古怪,毫無教養,難成大器。
估計也就那張臉可以看一看了!
不過,這樣的人去南玄國和親倒是合適。
外界如何,沈江蘺是不知道了。
她驗毒無誤之後,確實有點遺憾,不過還是慢慢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晚飯一共四菜一湯,米飯也有著兩碗。
沈江蘺在一眾丫鬟奴仆的訝異中,吃了個幹淨。
真的是一點也沒有剩!
最後的菜湯都用來泡飯吃了!
沈江蘺吃飽喝足之後,就搬了一把搖椅,逍遙的躺在上麵,翹著二郎腿,在幽黑的院子裏,看星星。
這時代對於她來講,安逸的很!
還有這風景,是真的很好。
歇息了一刻鍾之後,沈江蘺招呼著離她最近的一個丫鬟說道:“弄點水來,我要洗漱,沐浴。”
“是。”
兩個丫鬟,還跟著兩個粗使婆子,一起走了出去。
沈江蘺則是站起身,走進自己的臥室。
整個臥室現在隻有一張床,簡單的衣櫃,梳妝台,還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其他的真的是什麽也沒有。
這些細軟的東西都是要主母點頭才能拿來的。
林珍自然不會在意沈江蘺睡的舒服不舒服了!
“咚咚咚”
“大小姐,水打好了。”
“嗯,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沈江蘺揮手遣散了準備服侍的丫鬟。
“大小姐,奴婢可以給——”
“不需要。”沈江蘺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丫鬟不敢在勸,恭敬的退了出去。
沈江蘺起身,關好門窗,不過還是先試了試水。
她手腕一翻,一個白色的藥丸掉進了浴桶中。
白色的藥丸遇水即化,大概過了一會,浴桶中的水顏色毫無變化。
“嗯,還好。”
沈江蘺看著沒有毒的水,輕輕褪去自己的外衣,舒舒服服的泡進了浴桶中。
“呼———舒坦!”
一直泡到了水溫漸涼,沈江蘺才擦幹淨了身子,換了一身幹淨的裏衣,又招呼丫鬟把水倒掉。
看著最後一桶水拎走之後,沈江蘺幹脆利落的關好了房門。
吹燈,上床,睡覺。
望江閣外麵的丫鬟看著主子房裏的燈都熄滅了,她們也都各自休息,不過還是留下了守夜的人。
沒人敢做什麽妖,沈江蘺今天的一番操作,可是連侯府夫人都氣的夠嗆,她們這些人微言輕的奴婢,可是不敢。
此時的望江閣是寂靜一片,可芙蓉苑卻是熱鬧的很。
林珍的臥房被沈江蘺放了點火,燒壞了一點點,其實根本不影響住,不過架不住林珍嫌棄。
她搬到了芙蓉苑主房旁的暖閣中,此時在點點燭火中,她拿著一隻手帕,坐在了床邊,輕輕的啜泣著。
“侯爺,我可是她的娘親啊!你是沒看見那個沈江蘺是怎麽對我的。她真的是無法無天。”
“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會與她說的。”侯爺沈凜輕拉著林珍的手腕,安慰的說道。
“嗯,就知道侯爺會給我做主的。”
“自然。”侯爺沈凜拍了拍林珍的手背。
林珍也不再哭泣,似是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略有期待的看著侯爺說道:“侯爺,你今天.……”
“今日你勞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我還有一點公務沒有處理完,先去書房,免得吵了你休息。等我處理完公務,我再回來陪你。”
“謝謝侯爺體恤了。”
“隻體恤你。”
兩個人你有情,我有意的對視了一眼。
侯爺沈凜溫柔的笑了一下,起身,走出了芙蓉苑。
林珍一直送到了門口,一直到看不見沈凜的身影,才慢慢轉身回去。
而另一邊的沈凜,則是直接找來了老管家,了解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老管家如實的稟報了一番,就不再多說一個字。
書房裏,沈凜坐在漆黑的長方形書桌後麵,近四十的年紀,依舊儒雅風流。
似乎歲月格外愛惜他,隻是增添了男人的幾絲成熟魅力。
“木叔,您怎麽看大小姐?”沈凜和善的問了一句,他麵帶微笑的看著老管家,木叔。
“老奴不能妄議主家。”老管家一板一眼的回答到。
“木叔,你跟隨父親多年,怎麽能算是外人。”沈凜近乎親近的語氣,要是不熟悉的人,真的容易放下一切的防備。
“侯爺您謬讚了,無論老奴當職多久,都是這個身份,不可僭越。”
“哎,你就是太重規矩。”沈凜似是責怪的說了一句。
老管家依舊彎身,不答不語。
“好了,你先出去吧。”
“老奴告退。”老管家彎腰退了出去。
沈凜坐在書桌後麵等了一會,才找來自己的心腹,將白天的事情仔細的了解了一遍,然後點點頭,讓心腹離去。
他指尖輕敲桌麵,噠噠噠。
沈江蘺?
心中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麽。
翌日清晨,沈江蘺早早的就醒了,睜著眼睛,平躺在床板上,盯著自己的床頂,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咚咚咚”
“大小姐,您起了嗎?”外麵的丫鬟敲響了房門。
“馬上出來。”
沈江蘺說完,就直直的坐了起來。
利落的翻身下地,隨意的抹了一把臉,擦了擦之後,換上了另外一身從漠城帶來的破舊衣服,出門。
“咯吱”一聲門響,沈江蘺雙臂展開,衝著太陽伸了一個大懶腰。
“早上好!”
”大小姐,早安。“
沈江蘺的和善,讓院子裏的丫鬟奴仆很不適應?
這真的是昨天的大小姐嗎?
“大小姐,侯爺傳來了口信,讓你去鬆竹苑用早膳。”
“好,帶路。”
沈江蘺今天起的早,就是準備會一會侯爺沈凜。
她是胎穿過來,沈凜有著一半的貢獻,怎麽都要見一見的。
而且自己還要借著沈家的身份和親,能和諧共處是最好不過的了。
至於林珍,她不配。
自己沒有動手,就已經是還給她了生育之恩,在她下令溺殺自己的時候,她就失去了一切資格。
再動手,就不是你死,還是你死的原則了。
沈江蘺跟著帶路的小丫鬟,一路走到了鬆竹苑,還沒進去,就聽見了一個霸道囂張,又有點外強中幹的的聲音。
“她竟敢有辱娘親,我一定要給娘親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