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腹
沈江蘺的話，讓人牙子管事一愣。
貴的？
這個好，非常好！
“這邊請。”人牙子管事的腰身更低了，掌心朝上，恭敬的指著方向。
“嗯。”
沈江蘺順著方向就走了過去。
人牙子管事將沈江蘺一行三人，帶到了一個空地，這裏有著一個涼亭遮擋。
沈江蘺自主的坐了下來，下顎微抬的說道：“去吧，我不喝茶。”
“哎，那小的這就去，您稍等片刻。”
人牙子管事眼色好的很，連忙小跑著去了。
好在時間不長，人牙子再次回來的時候。後麵跟著二十個人左右，男男女女的都有。
“貴客，您看，這都是我們這裏很好的貨色，您親自掌掌眼？”
“好。”沈江蘺站起身來，看了一圈。
“多少錢？”
“丫鬟婢子都是四兩到七兩不等，護院則是二十兩，粗使婆子三兩。”
“不行，太便宜了。”沈江蘺不太滿意的搖搖頭說道：“有沒有那種最貴的。”
“啊？最貴的？”人牙子似乎有點為難的說道：“倒是有幾個，不過——”
“沒有不過，貴就行。”
沈江蘺的話，讓人牙子一樂。
“哎！行，那您稍等，小的這就去。”
人牙子再次轉身離去，還把剛剛帶來的男男女女都帶走了。
沈江蘺也不坐下了，就站在原地等待。
當人牙子再次回來的時候，身後隻跟了五個人。
四女一男。
“貴客，您看看？這幾位都是自己來賣身為奴的，賣身契並不在我的手中，價格稍貴。”人牙子指著後麵的四女一男說道。
沈江蘺看著穿的比自己都好的五個人，長歎一口氣的說道：“就他們吧！”
“他們其實.……啊？您要買他們？”人牙子本來還準備大肆介紹一番。
“對，看著順眼。”沈江蘺指著地上的銀箱子說：“中人費你自己拿，剩下的就給他們分了，麻煩幾位把你們的賣身契給我吧。”
“是。”其中一位容貌清麗的女人應答，從身後的包袱中拿出幾張紙，雙手遞給了沈江蘺。
沈江蘺接過來，也沒看，直接折吧折吧，就在手裏攥著。
人牙子這個時候也是看明白了，何著你們幾位認識吧？
這是來這裏倒了個手？
不過隻要自己賺錢，管他幹什麽呢！
人牙子痛快的拿了自己的中人費，笑容滿麵的告退了。
“走吧！”沈江蘺說完就走在了最前麵。
後麵的四女一男，其中一位梨渦姑娘笑眯眯的拿起裝銀子的箱子，緊緊抱住。
五個人一起跟上了沈江蘺。
從侯府跟來的丫鬟，侍衛也是看明白了。
大小姐是專門來找人的吧？
到了存放馬車的地方，沈江蘺上了馬車，新來的四女一男隻是跟在旁邊，默默的走著。
還是原來的陣勢，隻不過比來之前多了五個人。
馬車沿著鳳城的朱雀大道行進，兩邊店鋪林立，小商小販也多的很。
吆喝聲，叫賣聲，討價還價的聲音，一時間仿佛從寒冬進入了暖陽，驟然乍暖。
人間煙火氣，沾染俗世身。
沈江蘺卻一點也不好奇，隻是懶洋洋的半躺在馬車裏。
“嗒嗒嗒”
馬車窗被扣響的聲音。
“嗯？”
“沈玉林在前麵。”容貌清麗的女子淡定的說道。
沈江蘺幹脆掀起了車窗上的簾子，看著說話的人問：“我們這是徹底放棄了？”
“主子，您應該知道，無論以什麽樣的借口帶人進去，我們都是被懷疑的對象。咱們就不要掩耳盜鈴了。”
“你不懂。即使都知道，但不宣之於眾，就依舊是秘密。”沈江蘺說完就轉頭朝著前麵看去。
果然是沈玉林！
“停車。”
“籲———”
馬車停穩，沈江蘺躍了下來，吩咐馬夫去一旁等著，她自己帶著後麵跟著的一幫人，走上前去。
此時的前麵熱鬧的很，在這鬧市中，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
正中間就是沈玉林和自己的兩個小廝，還有一個玉麵，身著寶藍色錦緞長袍的年輕男子。
而他們的對麵是一個穿著一身素衣，俏生生的姑娘。
“淩遠誌，是我先來的，你憑什麽搶？”沈玉林氣呼呼的用著手指著淩遠誌。
“沈兄何出此言？這位姑娘自願賣身，與誰先來可沒有關係。”淩遠誌低頭看著地上跪著的姑娘問道：“姑娘，你需要多少銀兩？”
這個時候，跪著的素衣姑娘，緩緩地抬起頭，楚楚可憐，懸淚欲滴的看著淩遠誌說道：“民女需要二十兩銀子來安葬爹爹，但公子放心，民女願意為奴為俾來報答公子。”
“我給你五十兩。”沈玉林又跳了出來，大聲的喊道。
“這——二十兩就足夠了。”姑娘似乎不願貪墨錢財一般的拒絕道。
“沈玉林，你怎可強求？”淩遠誌不讚同的看了一眼沈玉林。
沈玉林哪裏氣的過！強求怎麽了？
老子給錢了！他直接上前，大力拉住賣身女子的胳膊。
“我還沒聽說賣錢賣的多有不要的？我給你一百兩，還給你一個小妾的名分，如何？”
沈江蘺在一旁點頭讚同，沈玉林此話有理。
“公子，您誤會了，我並沒有非分之想，入您府中，萬萬不敢。”素衣女子更是可憐隱忍的看著淩遠誌。
“沈玉林，你放下她！”
“不放，我看上了，我買了。”沈玉林豪爽的扔出一張銀票在素衣女子的身上。
素衣女子躲了一下，銀票掉落地上。
“你，豈有此理！”淩遠誌似乎不知道該如何爭辯，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麽罵回去！
一張玉麵氣的通紅，翻來覆去也隻是豈有此理四個字。
“哼！”沈玉林看著自己打贏了，趾高氣昂的就要拉著素衣女子離去。
“公子，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素衣女子一個用力，跪在了地上，用力的嗑著頭。
“小女子本是清白之家的姑娘，斷不能入府為妾。民女隻為了葬了我的爹爹。”
“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沈玉林在胡鬧，蠢笨，也不敢當街搶一個人回去。
他要是敢，沈凜一定會打斷他的腿。
沈玉林氣的一個甩袖轉身，視線正好對上了看熱鬧的沈江蘺，一時之間更氣了！
“沈—江—籬。”
“哎，有事嗎？”沈江蘺特別友好的揮揮手，還正大光明的走了出來。
先是繞著沈玉林走了一圈，然後點點頭。
又繞著跪在地上的素衣女子走了兩圈，更是點點頭。
“理解，理解。”
“你理解個什麽？”沈玉林怒意十足的看著沈江蘺。
“理解她——”沈江蘺指著地上跪著的女子，接著說道：“看你長的醜，不願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