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遇見
侯府,鬆竹苑。
掌燈的丫鬟,拿著火折子,將燭燈一一點燃,恭敬的退了下去。
屋內,林珍似乎已經洗漱好,換了一身黃色紗製的長裙,披散著頭發,坐在了侯爺書桌的對麵。
沈凜,拿著一根紫檀狼毫毛筆,正在揮墨作畫。
那畫上之人,正是林珍。
沈凜最後一筆落下,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夫人的容顏,還是不減當年。”
“侯爺淨是打趣我。”林珍欲語還休的看了沈凜一眼。
“哪有!”沈凜繞過書桌,坐在了林珍的旁邊。
“夫人,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夫人能告知一二。”
“嗯?侯爺請說。”林珍心有所感,不過麵上卻沒有絲毫改變。
“就是為何夫人與沈江蘺如此生疏,甚至鬧到這樣的地步?她畢竟是你我的女兒。“沈凜疑惑的看著林珍。
“我也盼著能多一個貼心的女兒,可你看那沈江蘺,第一天就哭了喪,還有李嬤嬤的死,我都不能釋懷。她處處與我作對,可有一點將我這個娘親放在心上?”林珍說到這裏,拿著手絹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侯爺,不是我不喜她,而是沒辦法喜歡她。”
“嗯,夫人說的也是,這沈江蘺確實離經叛道了一些。”沈凜將自己的手覆在林珍的手背上,繼續說道。
“夫人,我們要沈江蘺回來的目的,是希望她去和親。最多也就是半年的時間,她就離開侯府了。隻要她去和親,那皇帝必然對侯府高看一眼,我們沒有必要去為難於她。”
林珍聽著沈凜言辭切切的勸說,隻好點頭說道:“侯爺放心,我不理她便是了。”
“還是夫人明理。”沈凜又說道:“隻要皇帝高興,紫蘇的婚事,還有玉林的前程,都會順利的很多。”
“嗯,我知道了。”林珍也知道她和沈江蘺之間沒有必要鬧到這個地步,可是這麽多年,第一次有人如此挑戰她主母的權威,不過想著玉林和紫蘇,先暫時放過她一馬。
兩人談好之後,便吹燈休息了。
第二日,雞鳴十分,天還未破曉。
望江閣內的小廚房裏,就能看見半夏忙碌的身影。
院子裏,南燭也早已經坐在了房頂上,打坐練功。
其他的幾人雖然沒有這兩個人早,但也沒多晚。
隻有沈江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
這還是因為香味太誘人了!
沈江蘺自己起身,換上了一身黑色暗紋的錦衣華服,發髻高高豎起,別上了一根冰藍色的孔雀簪子,出了房門。
“早上好!”
沈江蘺在門口,大聲的打著招呼。
“早。”棠梨配合的回了一聲。
沈江蘺也不介意,直接走到了小廚房的門口,靠著門框問道:“半夏,吃什麽?”
“腸粉。”
“好,好。”沈江蘺看著半夏準備的各種拌料,聞著香死個人,都有點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主子,洗漱吧!”白芷端著水,站在一邊喊道。
“哎!來了!”
沈江蘺痛快的洗漱好,然後就坐在了桌子邊上,等著吃飯。
半夏先是端了一份腸粉,放在了沈江蘺的麵前。
不用懷疑,用料絕對十足!半夏絕對是光明正大的對她好。
“先吃為快!“沈江蘺拿著筷子就吃了起來!
半夏———神仙手藝!絕了!
早飯吃的很快,幾個人都吃完之後,沈江蘺就準備出門了,接紅棗。
望江閣的大門雖然壞了,但還有三日閉門思過之約。
所以,沈江蘺帶著棠梨和南燭,翻牆走了。
三個人從侯府的後側麵,不緊不慢的走著。
這裏沿江,但江麵也不是特別寬,江麵的兩側栽種了一些柳樹,還有不少文人才子,一人拿著一把扇子,在這冬天裏,吟詩作對。
沈江蘺看了一眼,隻能褒獎一句,精神可嘉。
看著他們還都扇著扇子,沈江蘺都拽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白色披風。
“主子,走這邊。“棠梨突然開口說道。
“哦。”沈江蘺點頭,走著棠梨指著的路。
因為棠梨有著超強的方向感,雖然沈江蘺精神力一掃也知道,但和棠梨還是不同。
她是能憑著自己的一己之力,一次成功從迷宮裏走出來的人。
這是天賦,沒人學得來。
三個人,一路按照棠梨的指引,走的都是一些小巷。
不過確實節省了很多時間,幾個人來到了一處宅子,這裏就是紅棗待的地方。
“嘶—————”
“紅棗!”
沈江蘺聽見了一聲嘶鳴聲,是紅棗的聲音!
她輕身一掠,飛躍門牆,精神力全開,朝著紅棗的方向就過去了。
南燭和棠梨也不慢,緊隨其後。
”誰?“
“誰?”
一男一女,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沈江蘺的精神力剛剛掃到許南星,他就有所察覺。
他剛出口質問,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色披風的女人輕身飛來。
“偷馬賊!找死!”沈江蘺雙手伸到腰後,再拿出之時,手上已經握有兩把唐刀,毫不留情的向著許南星砍去。
許南星飛身倒退,紅色衣袖一揮而去,勁力十足。
沈江蘺感受到了深厚的內力,自己不是敵手。精神屏障護身,翩然落地。
再次揮刀而上!
對麵的許南星,有一絲差異?竟然能躲過自己的一擊?
他再次出手,更是比上次多了一分力,沈江蘺再次屏障,躲閃,繼續攻擊。
“主子,找到水果了,也不知道它吃不吃!”一位綠衣男子拿著一筐蘋果走了進來。
攻擊到半路的沈江蘺,瞬間轉了方向。
“轟隆”一聲,馬廄塌了。
“嘶——”小紅馬表達了自己的不開心,跑到了沈江蘺的身邊,衝著她出了一口氣。
“再給你修一個就是了!沒事瞎叫喚什麽!”沈江蘺用著刀背,將小紅馬的臉推到一邊,然後看著帶著白玉麵具的紅衣男子說道。
“不知道閣下在我家,拽著我家的馬做什麽?”
“怎麽證明是你家,怎麽就是你的馬?”許南星反問。
“這位公子,你是麵具戴久了,眼睛戴瞎了嗎?這麽明顯,看不出來這是我的馬?不要以為你穿的和我家小紅棗一個顏色,就可以亂認親戚。我家小紅棗獨生子。”沈江蘺將唐刀別回腰間,用著手輕輕的撫摸著小紅棗的脖頸。
“名字真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