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怪精靈小乞丐
燕雲雖是男孩子，但還是第一次麵對同齡人如此的過分親熱，拘謹地往旁邊挪了挪。
燕雲的一舉一動可沒逃過小乞丐狡黠的慧眼，差不多的年齡，立時引起了小乞丐頑皮的童心，於是得意地得寸進尺，嬉笑著挨近燕雲。
“丐兄，你是不是有點討厭我？”
“我······我怎麽討厭你。”
“那你老躲我幹什麽？難道我會吃了你？你看我像吃人的樣子嗎？”
小乞丐得理不饒人，燕雲越是閃躲，他覺得越是好玩。
“小兄弟，你剛才不是要和我商量事情嗎？”燕雲怕他一直糾纏下去，忙轉移話題。
“哎喲，你看我這笨的，居然把比天還大的重要事情給忘記了。”
小乞丐眨了一下眼睛，“丐兄，你可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你可要一諾千金。”
“那是，隻要不違背道義，我力所能及，一定幫你。”燕雲這幾年由於接觸的人多，加上自幼家庭的熏陶，說氣話來也字字鏗鏘有力。
“好！兩件事。”小乞丐豎起指頭。
“第一，我看丐兄現在雖非我幫中人，但我從小和我爺爺學習麻衣相法，看人非常準，丐兄將來必定是大有作為之人，但現在需要幫助，需要朋友，需要貴人扶持，所以這第一件嘛，丐兄應該立即加入我丐幫，成為丐幫弟子。”
“這······這······”燕雲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支吾著。他雖然也曾聽說過丐幫之名，也知道丐幫乃是中原最大的幫派，而且形事正派，但要他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口答應，還是拿不定主意。
“這什麽呀！這難道違背了道義，難道你辦不到？你可別忘了剛才說的話。”
小乞丐撅起嘴，顯然不滿燕雲的態度。
“小兄弟且說第二件。”
“這第二嘛······等會兒有一些壞蛋會來這裏，我人單力薄，你可要幫我對付那些壞人，最好殺他們個人仰馬翻。”
小乞丐一提到‘殺’字，似乎特別高興，臉上掛滿笑容。
“他們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他們是壞蛋？”
燕雲心裏一震，這小乞丐怎麽說起殺人就像吃家常便飯一樣，急忙追問。
“怎麽？你不相信我？還是不信他們是壞人？難道我會叫你去殺好人？”
小乞丐的臉色再變，一連串的追問，問得燕雲不知所措。
“喂，你到底什麽態度？剛才還信誓旦旦，一會兒又像一個悶葫蘆一樣。”
小乞丐緊接著自言自語嘀咕道：“男人真不是東西，靠不著。”
“小兄弟，怎麽這樣說呢，你不是男人呀！”
“我······我······我怎麽不是男人了？”
小乞丐差點跳了起來。
“哼，我是說像你這樣的男人，靠不著。”
“小兄弟，如果他們果真是壞人，而且該死，哪怕我武功低微，也絕對幫你懲奸除惡，可是你我怎麽知道他們的確是該死之人呢？即使他們是壞人，也要看他們壞到哪種程度，你說是不是？如果是那種隻有輕微惡行的人，給予他們一些懲戒，讓他們改過自新就是了，可不能濫殺無辜。”
對於剛剛結識的這位同道人，燕雲雖然覺得他有些刁蠻，但卻有一種想和他接近的意念，所以不管小乞丐態度怎樣變化，他總是輕言細語。
“哼，惡行輕微的，本姑······”
小乞丐一激動，差點說漏嘴，忙改口道：“本少俠才懶得管，不過你說的話的確有道理。”
燕雲沒有注意到小乞丐話的漏洞，見他臉色緩和下來，忙道：“謝謝小兄弟理解。”
“哎喲，你這人怎麽說話總是酸溜溜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比我這個小叫花子還貨真價實，老是把自己弄得文縐縐的，多煩人。”
燕雲露齒一笑。
“嘻嘻，這就對了，你不要老繃著個臉，像我欠了你幾輩子還不完的債一樣，笑一笑十年少，記著，以後見了我就笑。”
“小兄弟，那我不成了傻子了。”燕雲這次也被逗樂了，發自內心的笑道。
“你本來就是傻子，我把這樣揚名天下的好事都與你分享，居然一點不領情。”
“小兄弟這話何意？”燕雲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看，我說你是傻子吧，你還不承認，你也不想想剛才我說的兩件事。”
“哦。”燕雲沉默著。
小乞丐那張嘴可是管不著，似乎認為燕雲想不明白，便耐心解釋。
“丐兄，你想啊，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丐幫弟子遍及天下，無孔不入，當今丐幫幫主劉長峰，人稱‘丐俠’，那可不是浪得虛名，一生行俠仗義，懲奸除惡，憑借一手風雲掌和丐幫祖傳打狗棒法，雖不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但就連少林、武當等聞名天下的大門派的掌門，也對劉幫主的武功人品讚譽有加，如果你加入丐幫，有劉幫主的威名罩著你，加上丐兄聰明過人，你完全可以狐假虎威······”
“小兄弟，打住，打住。”燕雲忍不住緊捂嘴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怎麽了？丐兄，有什麽好笑的？”
“小兄弟，你這是損我呢還是誇我？”
“我怎麽損你了？”
“我是狐狸嗎？你的意思是說我如果加入丐幫，哪怕我什麽本事都沒有，也可借助幫主的威名為所欲為，是不是？”
“那倒不是，丐幫雖然是要飯的，但也有嚴格的幫規，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不許做為非作歹的事情，像我這樣的幫中老人都要恪守幫規，何況新入幫的弟子。”
小乞丐倒是非常認真。
“還有，狐狸有什麽不好，你難道不知道，天下最狡猾的就是狐狸。”
“好，好，就算我是隻狐狸，可你也不是幫中老人啊，你看你，比我還小。還幫中老人。”
“怎麽不算，自從我娘懷上我的那一刻，我就是丐幫中人，你仔細算算，到今天我已經整整十一歲了，在丐幫中有多少天了？”
“好，好，你說的都有理。”燕雲隻好承認。
“不要岔開我的話，你好好聽著，你想啊，你現在武功低微，要想出人頭地，當然要拜名師，而且要拜品行端正的師傅，我仔細給你算了一下，當今名人，除了劉幫主外，還有少林、武當的掌門，他們三人的人品武功堪稱當今楷模，可你不能投在少林、武當門下······”
燕雲現在變得輕鬆起來，有意逗樂道：“為什麽？既然少林、武當的掌門人與劉幫主齊名，我為什麽不能拜他們為師？”
小乞丐向燕雲緊靠了一下，故作神秘道：“哎，丐兄，你這個榆木疙瘩腦殼總是這麽笨，什麽道理都非要我給說明白了不可。”
“你聽著，本少俠慢慢給你道來。”小乞丐的身子幾乎完全貼在了燕雲身上，燕雲突感有一絲極淡的幽香襲入鼻孔，但卻沒有多想，隻是等著聽他繼續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