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仁義山莊（4）
“姑娘······”
“你······你是誰······？”當燕雲輕輕飄落在女子身邊，正在悲痛中的女子驚訝得花容失色。
“姑娘別怕，我是昨日投宿在山莊的客人，因看見姑娘一個人獨自在這裏悲切，故而一問。”
那女子一聽，神色稍定。
“不知姑娘為何如此悲痛？”
“我在送我父親上路。”
“送你父親上路？”燕雲一頭霧水，吃驚地問道，“姑娘，可否說得詳細一點，你這······”
燕雲指著那個已經挖得差不多的坑和旁邊的一堆衣服問道。
女子見來人隻是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公子，見他似乎並無惡意，慘然笑道：“這不關公子的事，公子還是不要過問為好。”
“姑娘如此悲痛，何不把心中的苦楚說出來，在下若能略盡微薄之力，絕不袖手旁觀。”
女子看了一眼燕雲，苦笑道：“我看公子乃是讀書人，公子的一番好心，我心領了，公子如無其他事，請自便，我還要為我父親建墳塋。”
“難道姑娘的父親已作古？”
“公子這話問得多餘，如果我父親還健在，我幹嘛要如此悲痛，還要為他建墳塋？”
“可是······這······”
“公子是不是說這裏沒有我父親屍骨？我這是在為父親建衣冠塚。”
燕雲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一笑：“原來如此，請恕在下無禮。”
“不妨事，公子既不知，何談什麽有禮無禮，何況我父親人都沒了。”
女子說著，晶瑩的淚珠又從泛紅的眼眶中滾落，燕雲惻隱之心頓生，彎下腰，拿起剛才女子挖坑的一把鋤頭。
“公子不可。”
“姑娘，死者為大，在下對姑娘喪親之痛感同身受，在下略效微勞，還望姑娘節哀。”
女子不好再說什麽，一陣沉默。
但燕雲卻在心裏盤算，看這姑娘應該是山莊之人，但他為何要為父親建衣冠塚呢？他父親是誰？死後屍體去了哪裏？
“姑娘，在下冒昧，請問姑娘尊親何時辭世而去，怎麽會建衣冠塚？”
“多謝公子動問，家父是昨晚走的。”
燕雲心裏一動，昨晚······？
“姑娘是否姓劉？”燕雲也不知怎麽就冒出這一問。
卻不料女子一聽之下，吃驚得瞪著眼睛，“公子······你我素不相識······你怎麽······怎麽知道我姓劉？”
燕雲無意中的一句話居然歪打正著，證實了心中的想法，但他還不敢肯定。
“劉姑娘，在下與劉總管有一麵之緣。”
“哦，原來公子認識家父。”
劉姑娘的話無疑肯定了燕雲的判斷。
“在下昨日黃昏，因錯過了宿頭，前來山莊投宿，要不是劉總管出麵留下在下，在下恐怕昨夜就會露宿荒郊野地。”說到此，燕雲心裏一動，“隻是劉總管昨日還好好的，怎麽一夜之間就······”
“不瞞公子，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一大早，有人通知我，說我父親遭遇強敵而身亡，連屍骨都沒留下······”
想到親身父親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女子悲痛得雙手捂著連，不斷地啜泣。
好可憐的一個受當上騙的女子！
“姑娘節哀順變，難道姑娘就沒有想過昨晚山莊那樣平靜，並沒有任何強敵入侵，姑娘的父親怎麽會······”燕雲提醒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女子抬起淚眼，陷入沉思。
“不錯，昨夜山莊是那樣的安靜，父親是差不多快到子時才出去的，臨走時還告訴我，說莊主剛從外地回來，要議事，這······這······”
“公子，你是說，我父親之死有蹊蹺？”
女子突然抓著燕雲手臂，突然萌生的靈感讓她激動得身子不斷發抖，一雙被淚水湮沒的眼睛盯著燕雲。
“姑娘······”
“對不起，我失禮了。”女子不好意思地鬆開手。
燕雲本不是要提醒她不該抓著自己，見她如此，也忙開導道：“姑娘身處喪親之痛中，不必自責，何況江湖兒女，又何必拘禮於這些，在下是想說，姑娘也認為令尊之死有蹊蹺。”
“不錯，要不是公子提醒，我······隻是······哎······”
“姑娘為何歎息？既然姑娘認為疑點頗多，何不加以詳查？”
“公子隻是過路之人，對山莊知之甚微，要查我父親死因，簡直比登天還難。”
女子無奈地歎息著站了起來，凝目望著遠方。
“姑娘可否將山莊情形告知一二？”
“公子，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我對山莊也知之甚微。”
“哦，這卻是為何？姑娘的父親既然是山莊的總管，姑娘又住在山莊，怎麽會不知道？”
女子此時對燕雲已有信任和依賴之感，便說道：“我父親雖是總管，但卻從未把關於山莊的事情向我透露分毫，我雖然居住在山莊，但所有關於山莊的事情，也無從知曉，偶爾出於好奇，想打聽一下，但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大家從不私下議論有關山莊的事。”
“哦，原來如此，那姑娘對山莊和莊主的印象如何？”
“神秘！”女子毫不遲疑地脫口而出，緊接著又解釋道：“說句不怕公子見笑的話，我從未見過莊主之麵，山莊所有人職責分明，大家都隻管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凡是不關自己的事情，從來沒有人敢逾越。”
“難道就沒有人好奇？”
“這倒也不是，人的好奇心總是無法禁止的，而且越是神秘，就讓人越會對神秘充滿好奇，不瞞公子，我雖沒見過莊主，但卻知道他的烈焰掌，那真是······”
女子似乎一提起烈焰掌，害怕到了極點，嬌軀不住顫抖。
“姑娘，那烈焰掌發出之時，是否是一團藍色的火焰？”
“你······你怎麽知道？”
女子再次被燕雲的話震驚，回過頭來，看著燕雲。
“姑娘不必擔心，在下無任何惡意，姑娘可否先把你知道的情形說給在下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