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還是和兩年前一樣自私
許如清微微頓了頓，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阿青就尷尬了，她趕忙走到裏間，恭敬地說：“二少爺，老夫人說您需要休息，不準任何人打擾。”
厲慕承沒有搭理她，略帶冷意的黑眸看著她，“你出去，讓她進來。”
“二少爺，這……”
阿青早就看不慣許如清了。
再加上，她其實是厲太太的遠房表親。這許如清害的厲雪姿成了如今的模樣，她明裏暗裏都想為厲雪姿出這口氣。
隻可惜，厲慕承並不是厲老夫人能拿捏在手裏的。
就算她搬出了老夫人，厲慕承的神色也依舊沒有任何緩和，對她道：“等你讓我把話重複第三遍的時候，就是你從厲家滾蛋的時候。不管你是誰的傭人，我都可以讓你卷鋪蓋走人，明白？”
阿青嚇了一跳，就算厲慕承受了傷，麵色有些虛弱。
可說出來的話，卻仍舊像一把刀，準確地插在別人的軟肋。
再也不敢和厲慕承討價還價，她走到客廳裏，不冷不熱地對許如清道：“二少爺讓你進去。”
許如清沒有任何遲疑，快步走進了他的病房。
厲慕承上身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整個人除了麵容有些疲憊和虛弱外，其餘和平時並無異樣。
盡管如此，許如清還是捂著嘴哭出聲來。
不知道是喜極而泣，還是心疼至極。
“我是死了嗎？你哭成這樣？”
厲慕承的聲音有些沙啞，淡淡的看著她。
許如清立刻憋著哭聲，吸了吸鼻子，“呸呸呸！你能不能別這麽咒自己？該死的是我，還不行嗎？”
厲慕承低哼了聲，道：“你也就跟我橫，在其他人麵前，你那個橫勁兒呢？厲雪姿又不是什麽大力士，你居然還能被她推下去，我該說你什麽好？”
許如清也不想再說厲雪姿當時到底有多瘋了，現在她想都不敢想當時的情境。
如果不是厲慕承，也許現在躺在這張病床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她坐在他床邊，輕輕握著他的手。
厲慕承僵了一下，眉頭微蹙，卻沒有將手抽回來。
“好了，我沒事。”厲慕承放柔聲音，問：“嚇壞了吧？”
許如清抽泣了幾聲，哽咽道：“你說呢？”
“以後自己放聰明點，我不能次次都這麽巧出現，去救你。”厲慕承提醒著。
許如清伸手摸了摸他胸前的繃帶，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很疼？”
“還好。”
他苦笑了聲，“幸好你沒有很重。”
許如清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就算如此，她還是心痛得難以複加。
“為什麽，寧願自己受傷都要救我？”她眸中沁著一層薄薄的淚光，深深地望著他，“就算這樣，你也不肯承認，你在乎我？”
厲慕承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有些嘲諷地勾著唇角，“許如清，你是真的沒長大，還是和兩年前一樣自私？就算我原諒了你，又能如何？我娶你？你從厲家大少奶奶變成二少奶奶？外界會怎麽說我？你想過嗎？”
許如清猛然一震，愣愣地看著他。
是啊，她沒有想過這麽多。
她原以為，隻要她說清了當年離開的原因，就能獲得他的原諒，他們就還是可以和曾經一樣幸福。
可是，她怎麽忘了？
現在的這個男人是厲慕承，厲家未來的繼承人。
哪怕隻是尊貴的身份，就已經是她和他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了。
許如清這麽一想，眼中瞬間劃過一抹神傷，低著頭，淡淡地說：“對不起，我之前，沒有想過這麽多。”
說到這兒，她哽咽了一下，問：“可我還是想知道，你……還愛我嗎？”
厲慕承眸光微變，沉默許久，他嗓音透著濃重的無力和沙啞，“我不能再愛你了，如清。”
這是兩年後，他第一次這麽喊她的名字，而不是連名帶姓，高高在上地叫她。
這句話也讓許如清的心涼了，她出神兒地望著地麵，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還是厲慕承開口，淡聲提醒，“你該走了。這幾天你先去找吳嬸兒吧，別回厲家了。不然，不知道厲雪姿又要做出什麽事來？”
許如清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就連厲雪姿害我的證據，都是你幫我找的。不過，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以後發生任何事，我都會自己擔著。”
就算她躲得了一時，可厲家權勢滔天，厲老夫人要是不想放過她，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也無濟於事。
厲慕承也沒有再勸，躺了下來，蹙眉道：“我睡會兒，你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
除此之外，他沒有再與她多說一句話。
許如清的心酸澀難忍，可為了不讓別人詬病他，她還是決定將自己對他的感情放在心裏。
如果真的沒有可能了，那就一輩子，都放在心裏吧。
聽到那聲關門聲，裏慕承緩緩張開眼睛，有些空洞的目光望著緊閉的門。
……
雖然許如清哪裏都沒去，仍舊回到了厲家。
但現在，厲家人的心思顯然都不在她身上。
因為，靳家的脅迫，厲雪姿和厲氏的利益，自然要犧牲一個。
厲老夫人選擇了前者，讓厲雪姿嫁給靳昊，來平息這場風波。
厲雪姿聽到這個消息，拚命地抗拒，“我不會嫁給他的！靳昊就是個吃喝嫖賭，樣樣都會的敗類，我怎麽能嫁給他？”
“雪姿，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厲老夫人對這個孫女已經開始厭惡，她麵無表情的道：“你自己引火自焚，怪不得旁人。”
厲雪姿咬牙切齒地道：“明明是許如清她活該！”
“她活不活該我不知道，可你，的確是活該！”
厲老夫人一字一句地道：“你要是不願嫁給靳昊，從今日起，我會把你逐出厲家，從厲家族譜裏清除出去。日後，你不會再從厲家有任何經濟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