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自作孽(求月票)
秦軒走了,他甚至不曾取那軒轅劍。
那是黃帝留給華夏的,秦軒自不會奪。
最後歸於誰人手,這更與他無關。
陳子霄之死,似乎將他前世遺憾終究掃滅。
這顆星辰,世間再無人敢與他敵。
繁華都市,終踏腳下。
他漫步而行,望著遠處的金陵都市。
每一步,他都走的很緩慢,每一步,他身影卻仿佛愈加高大,雙瞳,更猶若蒼天一般。
自陳子霄死,他識海之中便已經天翻地覆。
仙心帝念,如那大日之鏡,那細微裂痕,一絲絲的彌補,愈合。
曾經讓他遺恨萬古之仇,終得所報。
當秦軒走到金陵內,周圍汽笛之聲響起,繁華之聲落入耳中,使得他稍稍回過神來。
不少人都在打量著他,滿麵奇異。
一身灰衣若古裝,蒼發白如天雪,這樣的裝扮,在這個年代太少見了。
甚至不少人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拍攝。
秦軒淡淡一笑,也不阻攔,他依舊靜靜的走著,走過這大街,走過人流,穿過馬路。
他仿佛是在紅塵之中而行,腳下,步步皆紅塵。
每一步,他走的很緩慢,很仔細。
步自紅塵過,唯留影片隻。
……
九華山,自秦軒離去足足一刻鍾,群雄眾強都不敢動。
他們有麵麵相覷,更多人的目光則是落在陳子霄身上。
如今,陳子霄浴血,丹田之中的恐怖劍痕不斷的滲血,染透衣衫。
他身軀在隱隱顫抖著,目光呆滯,仿佛一個傻子。
丹田盡毀,經脈盡斷,陳家皆滅……
每一個,都足以讓陳子霄接受不得,而如今,他卻仿佛成為了天下最淒慘之人。
本掌王權者,橫行華夏,如今卻如那喪家之犬,滿身傷痕。
“那位青帝應該走遠了吧?”
“陳子霄徹底完了,丹田、經脈寸斷,終生無望!”
“可惜了,不過又能怪得了誰,誰讓他竟敢與那位青帝為敵?”
群雄眾強議論出聲,這其中,清虛瞳孔隱隱有餘悸。
他望著陳子霄,他本出山是為見一場大戰,卻不曾想,這一戰卻是一人摧枯拉朽,一人所向睥睨。
陳子霄之力,便是他尚且不如,軒轅劍之鋒芒,足以震昆侖。
但在那位青帝麵前,所謂軒轅,所謂陳子霄,卻仿佛如那微風凡塵。
太恐怖了!
清虛滿是恐懼,他心中更是不知泛起多少餘悸。
曾經,他究竟是何等的不知死活,竟然妄圖找那位青帝報仇?
清虛望著陳子霄,思緒亂如團麻,久久不能言語。
錢富貴也不由沉默,一向喜歡嬉笑的他此刻卻沒有半點笑容。
“王權不過一個笑話麽?”他最後自嘲一笑,為了他所謂的富貴傳承,他遠離塵世,這數年來,他近乎都是在煉化那一件件法寶,在那枯燥乏味的經卷之中渡過。
錢富貴當秦軒是朋友,但他心中何嚐沒有傲意?因為他自認自己有資格與秦軒做朋友,但現在……
錢富貴臉上的自嘲愈加濃鬱,在那位青帝眼中,恐怕自己也不過是個笑話吧?
王權富貴,華夏至高傳承,在那位青帝的麵前,如此不堪罷了。
“這天,真的隻有眼中高麽?”錢富貴第一次認真的反思,華夏皆以王權富貴如天高,傳承自古,王權輔帝王,富貴執命脈。
但如今,那這位青帝又傳承自何處?
這天之上,又是何處?
錢富貴心中甚至有一絲急迫,想要尋秦軒一問。
最後,他腳下卻未曾挪動一步。
就在這時,群雄眾強忽然傳出一道聲音。
“陳子霄雖然毀了,但他可是王權傳人,擁有王權傳承,更有神器軒轅劍!”
“若是誰能得到陳子霄,那豈不是能夠再鑄就一位王權傳人?”
有一人喃喃出聲,聲音不大,但整片天地卻瞬間靜了下來。
是啊!
陳子霄盡掌王權,就算對方廢了,在他們眼中也是一件擁有華夏至高傳承的稀世之寶。
一時間,群雄目光近乎火熱。
所有人都不由目光落在陳子霄身上,那陳子霄更是麵色不由一顫。
他僵滯的轉頭,望著那群雄眾強。
曾經畏他如神,匍匐在他腳下的那些人,如今竟然將他當作了一卷功法?傳承王權的功法?
他想笑,想罵,想哭,但臉上表情卻不曾有半絲變化。
他渾身經脈被毀,筋絡不知損傷多少,連麵目表情已經非他所能操控的。
“你在幹什麽?”驟然,爆喝聲響起。
群雄眾強勃然大怒,之前他們不曾注意,不知何時,一道略微矮小的身影竟然出現在了那陳子霄身後。
那是一個少女,似乎僅有十三四歲,眼中有著刻骨仇恨。
她的手背在身後,手中,不過是一把水果刀,隨處可見的那種,幾塊錢一把。
就在群雄怒喝之中,那小女孩兒眼中卻爆發若虎狼一般的凶厲。
“陳子霄去死!”
她近乎帶著淒厲之聲大叫著,稚嫩聲音之中,不知蘊含何等的淒楚悲苦,深仇怨恨。
“阻止他!”
群雄眾強怒喝,他們動手,其中包括先天大宗師,速度極快。
轟!
驟然,一座大印自天而落,落在那群雄眾強麵前。
在這大印之上,有一道身影靜靜佇立著,卻猶若天之堅固,讓那群雄眾強瞳孔驟縮。
“錢富貴!”
有人大喝,他們不曾想,這位富貴傳人,竟然會攔阻他們。
錢富貴一言不發,但那群雄眾強,卻不敢動半分。
有人怒喝,讓錢富貴離開,言此事與他無關。
也有人急如火燒眉頭,但……伴隨著一聲刀入血肉的聲音之中,群雄眾強皆呆滯了。
隻見那模樣十二三歲的少女,手中的水果刀已經透過了那陳子霄的心髒。
血如泉湧,少女眼中有惡心,有驚慌,有畏懼,但卻被那無盡的怨恨壓下。
陳子霄餘光掠過那少女滿是怨恨的臉龐,嘴唇微微顫抖,發不出半點聲音,最後,他嘴角一挑,似乎在笑。
任憑陳子霄如何,他也想不到,他最後不曾死在那青帝手中,而是死在一個不曾有半點修為的少女手中,在他眼中若廢銅爛鐵的幾塊錢一把的水果刀之中。
錢富貴微微轉身,望著那浴血的少女,不由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女抬頭,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強壓驚慌,轉頭對錢富貴彎腰施禮,“我叫贏離兒!”
“贏離兒!贏家的贏麽?”錢富貴輕輕一笑,目光微動,落在陳子霄身上,“也好!”
少女出聲之後,她也不在乎那群雄眾強,不在乎錢富貴,而是轉身,自秦軒離去的方向,再次一拜。
這一拜,如拜天地!
群雄眾強有不少人已經認出了那少女的身份,她姓贏,曾為京都上任贏家家主贏浴疆幼女。
不知為何,他們望著那少女浴血的模樣,腦海中閃過一句話。
天作孽猶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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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陽暖人心,清風洗疲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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