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3章 無情非無道
此城之上，白衣傲然而立。
有四大儲物仙寶，歸於秦軒手中，被他收入到大羅玄龍葫內。
下方，萬丈皆虛無，包括之前茶樓，已經不複存在。
眾生惶恐的目光，皆落在他身上。
“青帝！”
大羅玄龍葫內，贔屭有些惶恐不安。
秦軒微微看了一眼大羅玄龍葫，不曾言語。
就在這時，遠處有身影緩緩浮現，這是此城之主，有混元第四境，死死的望著秦軒。
“閣下未免太過分了！”
他開口出聲，望著秦軒，“身為混元，怎能在城中如此大戰？”
秦軒微微轉頭，望著這一城之主，一雙漠然之瞳，讓那位城主神色微變。
“你，也想隕麽？”
淡淡五字，卻讓那一城之主色變。
秦軒負手，轉身向此城外走去，徒留一片狼藉。
城外，秦軒目光淡漠，尋了一處山嶽，靜靜的等待著南江聖府開啟。
城中擾人，此處倒是安靜。
他在此山盤坐半點，大日落下，月明星曦。
有聲音，似乎緩緩走來，橫空而至。
秦軒眼眸微微開啟，他望向來人。
“長青！”
一道聲音響起，卻蘊含著一絲驚喜，與驚疑不定。
秦軒目光淡漠，來人一襲白衣，發髻高懸，大羅一轉之境。
“李紅塵！”
秦軒淡淡開口，來人，赫然是修真界故人之一。
昔日天雲宗紅塵仙，如今卻已入仙界，不僅如此，還入大羅一轉。
就算李紅塵入仙界可入仙境三品，但僅僅在仙曆不到百年之中，踏入這大羅境，成金仙之位，也算是不可思議了。
李紅塵望著秦軒，他深吸一口氣。
“我之前聽聞有人大鬧於此，聽容貌形容，似乎是你，不曾想，當真是你！”
李紅塵有些唏噓，他望著秦軒那一雙漠然的瞳孔，眉頭卻不留痕跡的一皺。
“你，變化很大，入仙界之後，反而修無情道，斷雜念，一心修聖？”
秦軒微微搖頭，淡淡道：“非也，之前動秘法，失了七魄，所以無情！”
“石靈未曾與你相同在這南域！？飛升之地相差較遠，甚至不在一域麽？”
他聲音淡漠，見昔日故人，也不曾有喜。
李紅塵聞言，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因秘法之故，丟了七魄？
魂魄受損，秦軒還能活著？與之相比，無情反而是小事了。
“石靈怕是不在南域！”李紅塵歎息道，“在你飛升後百年，我便已經與石靈一同飛升入仙土了，倒是不曾想，仙凡不同，按照仙曆來算，也就是十年左右。”
“我入仙土，運氣不錯，拜入到聖人族中，一位半聖收我為徒，這一次南江聖府，我誌不在聖人傳承，而是曆練罷了。”
“倒是不曾想，能在此地遇你！”
他望著秦軒，隱隱有些擔憂，他削石為桌，取出茶盞，浸泡仙茶。
“大羅七轉修為，甚至，連前古魔羽一族的四大混元都攔不住你。”
“看來，你我差距越來越遠了，青帝之名，遲早也會蒞臨仙界！”
李紅塵推茶入秦軒麵前，“想我也算是你師祖了，僅僅遲你十年飛升，卻與你相差如天地。”
秦軒目光淡漠，“你與我，不可相比！”
李紅塵輕抿一口茶水，月光傾落，照落在兩人身上。
“昔日，我便知曉了，和你比？太遭受打擊！”
“不過長青，你如今狀態堪憂。”李紅塵望向秦軒，他聽說了一些事，如今在周圍之城內傳的沸沸揚揚。
在不少人眼中，秦軒已經被譽為白衣魔，一言不合，便大殺四方，城中大戰，絲毫不在乎旁人生死。
“何憂之有？七魄我自會尋回，至於……你說我如今心中無情麽？”
“無情並非無道，隻不過，少了一縷仁慈罷了！”
秦軒舉杯，輕品一口仙茶，他淡淡的望著李紅塵，“昔日我秦長青縱橫凡間，皆予眾生一縷仁慈，如今，不過是這一縷仁慈失去了！”
“我在失七魄之前，便已經預料到了，可我不會濫殺無辜，但誰若不知死活，那也不過是從有可能死化為必死，無人能救！”
他輕品茶水，之前丟棄萬古，看似他秦長青性格大變，可他所言，又有何虛假？
萬古劍，混元仙兵，對他如今用處不大。
且，萬古劍能夠自修，讓它自化生靈，在仙界修煉，未嚐不可。
最重要的是，若是在他手中，萬古劍遲早會破碎。
他清楚自己如今的狀態，隻是無情，但不代表他不會思考，不代表他秦長青一生之道便崩塌了。
反而如今，他摒除情念，殺伐果斷，利弊分析的更加清楚。
等到他尋回七魄，自然會再尋萬古劍，至少，如今萬古劍，不適合在他身旁，否則，遲早萬古劍會因為他如此狀態而徹底湮滅。
昔日，秦軒淡漠世間，心如磐石，視眾生若螻蟻，但他亦給予眾生一抹仁慈，向來皆留給他人一條活路。
前者為威，後者為德。
隻不過如今，德隨七魄而散，徒留大帝之威罷了。
李紅塵不由苦澀一笑，他還是感覺有些憂慮。
“南江聖人的傳承，你可有想法麽？”
秦軒忽然開口，望向李紅塵。
李紅塵微微一怔，旋即苦笑道：“我隻是出來曆練的，仙界之大，能人無數，更何況，亂世至此，還有前古生靈爭鋒，人貴自知，對那南江聖府的傳承，我自然不會抱有一點念頭。”
“想要與否？得之，你入聖有望，更何況，仙界莫測，石靈如今生死未卜，你不想尋之麽？”秦軒淡漠道：“無情有無情的好處，比如，你想得，卻忌憚於眾生，心有畏，有恐！”
“而我，想得，便去得！”
秦軒杯中茶已空，他抬頭看了一眼那浩瀚之月，如占天穹。
“南江聖人的傳承，我不曾放在眼中，但你若是得之，還是不錯的！”
“我幫你取了，至於那些螻蟻！”
秦軒靜靜的放下茶杯，在這石桌上發出清脆之響。
“李紅塵，你為我秦長青故人，也算得上是我師祖了！”
“光憑這一點，憑那些螻蟻，焉能……”
“與你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