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8章 本就是敵
第二重羅天，近乎在第二重羅天的邊緣。
秦軒在一處破敗的遺跡前停留，四周，山林錦繡。
更有河水潺潺，卻有一方遺跡，橫布山林，每一道建築，都極為古老。
秦軒坐擁至尊神紋，能夠感受到，這其中，遍布整個遺跡內的恐怖大道神則。
若非是有這至尊神紋，這些大道神則，他隻能感受到，卻不可直觀。
他也在這遺跡內，看到了太多斷劍。
這些劍，或是材質非凡，或是，蘊藏著某種意誌。
每一劍的主人，或許，都是劍道之路內的佼佼者，不世天驕。
“夢宮小家夥留下的傳承之地？”第六靜水淡笑道：“倒是忘記了，你喜歡用劍！”
“談不上喜歡，若是能殺敵，用劍和赤手並無區別！”秦軒淡淡道：“但我有一徒，擅劍道！”
“當師父的，總是要精進一些，若是無技可教，難免不符師名！”
秦軒緩緩開口，他腳下一踏，便入這一夢宮遺跡中。
各種不同的劍道，在觸及秦軒之身似，便仿佛掠過了秦軒一般。
他仿佛像是虛實之中的存在，並未曾震破這諸多劍道意誌，或是劍道。
“萬古！”
忽然，秦軒開口了，自其丹田處，便有一抹靈體而出。
萬古劍靈，垂頭而拜，“大帝！”
“此地劍有萬千，修得一方身！”
秦軒的話語，讓萬古劍靈微微一怔。
秦軒卻是徐徐出聲，“你曾經之身，皆是我為你煉製，但你如今，已可自成！”
“你的身骨，由你自己而煉，是好是壞，本帝不會過問！”
“一個要求，順手便行！”
萬古劍靈抬頭，他望著秦軒，眼中隱隱有一絲感激。
“多謝大帝！”
當即，萬古劍靈便入這遺跡之中，消失了身影。
“你這劍靈倒是有趣，兵便是兵，你若是為他鑄煉，或許品階會更強！”
“借助至尊神紋之力，便是煉出帝九境的神兵，也不為過。”
第六靜水開口，她對於秦軒的舉動，並不以為然。
“你非他，我也非他。”秦軒悠然開口，“他之所想，所念，又怎能是你我所知！”
“第六靜水……”
秦軒的話語還未落，第六靜水的眼眸卻是微微震動。
隱約中，便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從至尊神紋內傳來，讓秦軒隱隱有些感同身受。
這似乎，是一種悲傷，也是一種苦澀，一種無奈。
有憤怒，有無力，有悔恨，有挫敗……
秦軒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側目望向第六靜水，身為王土至高無上的她，此刻心中竟然升起如此便動，甚至連至尊神紋都影響到，讓他感受到了這等情緒。
很快，那諸多情緒，便已經消散。
第六靜水未曾理會秦軒，她淡淡道：“曾有一人，對我說過相似的話？”
“與本帝相似的那一位？”秦軒淡淡一笑。
第六靜水未曾回應，她目光平靜，“我，親手殺了他！”
一句話，卻讓秦軒眼眸微凝。
他淡淡的望著第六靜水，第六靜水卻是抬眸，這方才與秦軒的那一雙眼眸對視著，“換得了這至尊之位！”
秦軒的眉頭微皺，那與他相似的人，是因為第六靜水而死？
“雲離呢？”秦軒問道。
“我驅逐了她，她恨我，卻又奈何不得我！”第六靜水淡淡道：“不過是在王土之外，弄一些小動作罷了！”
“這麽多年，頗有些成效，可惜，也奈何不得我！”
秦軒忽然一笑，“你能殺與我相似之人，便不能殺雲離！？”
第六靜水的眼眸微微一震，“殺了她？不難！”
“不過，若是殺了，我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太過無趣！”
“每次雲離出來搗亂，我便欺負一下她，也蠻不錯的！”第六靜水忽然笑了，有些頑劣。
秦軒微微搖頭，他席地而坐，“有一件事，我倒是有些不解，九祖的事情，你可否告知我？”
他曾追尋九祖而來，第六靜水的事情，他倒是知曉了不小，但是九祖的事情，他卻知之甚少。
“九祖，九王麽？”第六靜水負手，她站著，與坐著的高度還要矮上一分。
“仙神通道第一次開啟，數十位仙界的帝境前往王土，希望止戈！”
“畢竟，這一場大戰，涉及的不是疆土的問題。”第六靜水淡淡一笑，“那些生靈多是愚蠢，他們曾經信任於我，最終，卻是大多數死在了我的手下。”
“其中你口中的九祖，差點被我斬殺，不過，我卻故意放他們回去了，當然，隻是神魂！”
第六靜水淡淡道：“因為隻有這樣，仙界的生靈，方才以為，九祖是最強的，他們追尋九祖的路而行，第五帝境，便是仙界之巔！”
“我放過了他們的神魂，卻斷了仙界的路！”
秦軒聞言，眼眸深處，有一抹淡淡的寒光。
第六靜水說的風輕雲淡，但這一步，卻是埋葬了仙界眾生的前路。
便是他，也方才從第六雲離的口中得知，帝境有九，莫說是仙界，便是王土外的生靈，有幾人知曉這一件事？
能入第六帝境的，都是罕見。
匆匆一念，卻戲弄了整個仙界，不知多少紀元。
“九祖的屍體，被我煉製成了九凶，你在蒼青藥王嶺所見的那位。”
“他們與九祖相同，掌握的大道神則都一般無二，隻不過，這十七萬年，它們早已經入帝九境！”
“我倒是想過，讓其中一尊，去覆滅仙界。”第六靜水輕輕一笑，“但想了一想，還是算了！”
第六靜水的話語，讓秦軒的心中隱隱震動。
“你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葬滅了仙界？”秦軒聲音有些發涼，“留下一些生靈，一個紀元一個紀元的反複，又有何意義！？”
第六靜水抬眸，她望向秦軒，露出一抹似有些輕嘲的笑容，“因為，有趣啊！”
“我太過無聊，為自己找一些樂趣，雲離也好，仙界也罷，都是如此！”
秦軒望著第六靜水，沉默了近乎有十數息，方才開口，“我想要聽真話，你若不想說，不必誤導於我！”
第六靜水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望著秦軒，“你怎麽知道，我說的便不是真話？”
“長青，別忘記，我是覆滅了仙界的罪魁禍首，一切之令，都是因我而起！”
“你想要終結仙界的大劫，必須要殺了我才行！”
“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多次縱容你，甚至，借你我百分之一之力，你對我，便忍不下心下手了吧？”
第六靜水笑的很開心，她那雙如若彎月般的眸子輕顫，“別忘記，你我……”
“本就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