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9章 清算
黑暗之力，震散皇池黑霧。
秦軒手中長生祖力破空，化作霓裳將南世婉兒的嬌軀包裹住。
隨後，他便振翼，帶著南世婉兒向皇池黑霧外走去。
路途中，南世婉兒漸漸轉醒。
她臉色微變，之前雖然在困頓之中，但她仍舊能夠察覺到身外之事物。
隻不過，她的心思大多都在與皇池黑霧對抗之中。
皇池黑霧外，秦軒帶著南世婉兒，衝破茫茫黑霧而出。
南世婉兒睜眼，從秦軒的手中落下。
她看了一眼秦軒，什麽話都未曾說。
這一次，若不是秦軒，她怕是已經死在了皇池黑霧之中。
她太過好勝了，以為秦軒都能入皇池深處，她為何不能？最終，卻是吃了大虧，差點死在其中。
秦軒所言，她也自然聽在耳中。
這等遭遇，是她曾經所未曾遇到的。
天之驕女，便是如此，入世眾生退避，隱世唯我獨尊。
可如今，她卻遭受到接二連三的挫敗，讓南世婉兒的心境有所不穩，在不斷動蕩著。
南世婉兒在皇池黑霧外盤坐，她一句話也不曾說，隻是默默的修複著體內的傷勢。
秦軒望著南世婉兒，也並不在意。
他目光悠然，世人各有道，世人皆不同。
南世婉兒未必要走他的道路，他秦長青之路，也並非適合南世婉兒。
隻不過，曆經無盡歲月，秦軒隻是以經驗之談來指點一番南世婉兒罷了。
此女雖然年少輕狂，但心性卻並不壞。
大約在五個小時之後，南世婉兒方才醒來。
這一次，她傷勢太重，就算是秦軒幫她震散了皇池黑霧，她體內仍舊是一片狼藉。
“你身上的那種不詳之力，與暗妖有關？”
南世婉兒終於開口了，她並未提及之前寶衣破碎的事情，而是問向秦軒。
秦軒淡淡道：“並不清楚，我飛升時間尚短，未曾見過暗妖！”
南世婉兒沉默，這時她方才想起，秦軒是從混沌界飛升，而且僅僅不到十年的時間。
“你身上的氣息，我已經琢磨不透了，你是得到了機緣？”南世婉兒聲音似乎有些低落，“我欠你一命，屆時自會償還。”
秦軒也不在意，他望著南世婉兒。
“你不過是遇到一點挫折罷了，何必如此低沉？”
“要知道，就算是古帝，也不是一出生便是古帝。”
秦軒目光悠悠，“無敵，求得未必是一生事跡，而是在於心中。”
“你曆經世事，自會有感悟，無敵之心能否成，在於你自己！”
他負手而立，白衣如雪，聲音之中，卻仿佛蘊含著無盡滄桑。
“求無敵者，未必無敵，不求無敵者，也許，方可見無敵。”
“世事無常，千變萬化，誰的路，也並非是天生而定，至少，大多生靈，都是後天所成。”
南世婉兒聽著秦軒的言語，她一言不發。
她在盤坐，似乎在思索，也在考慮。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她方才起身。
“你要再探皇池，還是離開天魔萬凶地！”
“若是探尋皇池，我會在此地等你。”
這一次，南世婉兒的態度截然不動，她的心中，似乎已經有了一絲敬畏。
對皇池的敬畏，不過取而代之，卻也失去了幾分之前一往無前的氣勢。
有得必有失，不過，這等變化，是好是壞，那便不是秦軒所能夠確定的，甚至，連南世婉兒都無法確定。
無敵路，本身便是一種造化，強求不來。
但心性，卻是可以磨礪而出。
“不會再探皇池了，等強一些，再來一趟！”秦軒出聲。
皇池內的那一具屍體，不想讓他停留在皇池。
沒有緣由，也不曾有解釋，有的，隻有他秦長青難以匹敵之力。
不過僅此一點便足夠了！
就算是皇池內有再多的修煉資源，有那一具屍體阻攔，也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
“初入諸天，便已經直入第九祖境巔峰，甚至已經有些太過迅速了！”
“普通界主，應該可以動手殺之，但麵對九天十地真正的祖境妖孽，我或許還不是對手。”
秦軒目光略有些深邃，通過雲荒古帝的古帝秘，他很清楚古帝秘的強大與可怕。
最重要的是，在秦軒的眼中，十三極法，在眾生眼中當為傳說，當為巔峰，但既然存在，便自會有人擁有。
他就算有雲荒古帝的古帝秘，可與修煉十三極法的生靈而言，差距仍舊巨大。
他的底蘊，還是有太大的差距。
羅古天終究隻是九天十地之末，他看到的，隻是諸天一角罷了。
懷著這等念頭，秦軒便與南世婉兒向天魔萬凶地外走去。
西北而來，自當向東南而出。
一路上，秦軒仍舊謹慎，天魔萬凶地內，尚且存在第九界主境的凶獸。
就算是他如今在第九祖境巔峰，想要殺第九界主境的凶獸也不太可能。
近乎是十天左右的時間，兩人終於走出了天魔萬凶地的深處。
“你要折返回道院？”
南世婉兒開口，她似乎變得愈加沉穩。
“還有一件事未做，隨後再回道院。”秦軒淡淡一笑。
“還有事？”南世婉兒有些疑惑。
秦軒淡淡道：“當初那困殺於我的界主，我自然不會大度到視若未睹。”
“對我秦長青出手之人，自當要付出代價。”
他的話語，讓南世婉兒眼眸一凝。
“那界主，至少是第三界主境，我不是對手！”南世婉兒開口。
就算是秦軒想要借她之力想殺那界主，也不太可能。
祖境終究隻是祖境，界主可動界力，可直接操縱一方世界直入諸天。
那是真正的世界，絕非是本源世界映照之法所能比擬的。
這等差距太大，如今，她更是失去了天尊留下的保命之物。
一旦交鋒，別說是勝了，稍有不慎，怕是都有隕落的可能。
秦軒聞言，卻是淡淡一笑，“何須你來動手？”
他目光悠然，“我秦長青若想殺敵，何必借他人之手。”
“一尊界主罷了，就算是第三界主境以上又如何？”
秦軒之言，讓南世婉兒的神情微變。
她輕哼了一聲，“吹牛！”
秦軒入皇池黑霧中時，也不過第五祖境，就算在皇池黑霧中得到好處突破到第六祖境，麵對第三界主境的強者，仍舊是不堪一擊。
境界之差，不是那麽容易跨越的，更何況，那一尊界主的實力本就不弱。
秦軒卻不曾過多解釋什麽，他自在之前被困殺之地四周，尋找著那界主的蹤跡。
大約在五天後，前方，隱隱有界主交鋒。
一尊凶獸口中吞吐世界之力，正在與一位界主殺伐。
一方，動用界力，一方，卻是直接搬挪出本源世界，化作殺伐。
轟轟轟……
四周山嶽破碎，天地轟鳴。
遠處，秦軒望著那搏殺的兩尊生靈，一臉的平靜。
“萬古！”
忽然，秦軒出聲。
隻見秦軒腰間，便有一聲劍吟聲響起。
萬古劍近乎殘破，不過，它仍舊為兵，秦軒更不曾有半分嫌棄。
殘破之劍輕顫，隱隱有聲音傳出。
“大帝！”
“萬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