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2章 七萬敗（補4）

  秦軒望著這無數的傀儡，他向前踏步而出。


  這一步，便有傀儡動，在秦軒的眼眸中，僅僅是一道影子。


  下一瞬，秦軒便向後退出三步，秦軒回眸望去，卻看到身後已然有一道傀儡逐漸飄散。


  玄金麵下，秦軒的眼眸驟然變得凝重，剛剛那一瞬間，若那傀儡是敵人，他便是身軀瓦解，遭受重創。


  若他無九極濁力與蒼業火，他應該是隕落了。


  隻是，剛剛那一瞬間太快了，讓秦軒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秦軒望著前方無盡的傀儡，這便是天塹，而那一座名為混沌之山，佇立在混沌上的石斧又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


  秦軒輕輕吐出一口氣，他旋即，便是動用無終劍，踏步而起。


  他不再留手，將每一尊傀儡，都視為大敵。


  時之無間法施展，秦軒終於看到了那傀儡的蹤跡，旋即，他便是動無終劍，欲要講這傀儡斬滅。


  可就在秦軒動手之時，那傀儡居然衝破時之無間法，速度再次提升到極致。


  好在，這一次秦軒是動盡了全力，不止於力量，還有其心神。


  在這傀儡破開時之無間法時，秦軒便已經察覺到了，他身軀輕輕踏出，便避開傀儡一擊。


  再有極法動，秦軒直接動了虛之極法。


  他踏入到虛無之中，不再顯世，而那傀儡，卻也仿佛察覺不到秦軒的所在，僵立在原地。


  在秦軒動手，欲要從虛無之中而出，殺向此傀儡時。


  忽然，那傀儡動了，其五指並攏，手臂如劍，一瞬間便斬破空間，刺入虛空內。


  玄金麵下，秦軒的瞳孔都在凝縮，他未曾想到，連虛之極法，這傀儡都能夠破開。


  當即，秦軒踏步而出，他從虛無之中走出，那傀儡早已經等待多時了。


  在秦軒出虛無之時，傀儡便已然輕伏，隨後，雙臂如刀，猛然而起。


  雙臂之下，空間都要被其斬破，時之無間法，包括秦軒的本源之力，在這傀儡的麵前也如若紙糊。


  秦軒心中仍舊維持冷靜，他動九極濁力，無終劍凍封天地。


  盡管也並未讓和傀儡的速度遲疑，可秦軒也不在乎。


  再到下一個呼吸，即便是秦軒避開了這傀儡一擊，卻在傀儡下一次攻伐後，秦軒的本源直接被貫穿。


  傀儡那一張泛著土石光澤，不曾存在五官的容貌上，讓人不由自主的內心發寒。


  不過，秦軒卻並未有半點損傷，反而是那一尊傀儡逐漸破散。


  秦軒靜靜的佇立著，他不再妄動，而是緩緩盤坐下來。


  他的腦海中，皆是之前一戰，可不論他如何推演，想要從這傀儡之下尋得一抹勝利的機會卻近乎不可能。


  而且，這傀儡所散發的氣息，也並非是古帝，動用的力量縱然不可阻擋，但秦軒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力量，應該也隻是通古境才對。


  秦軒盤坐許久，他再次起身，開始挑戰。


  這是他第二次出手，結果與之前相同，都是被這傀儡所敗。


  若是真正的敵人，他秦長青已然隕落了。


  即便是秦軒，也不知多久不曾遇到這樣大的打擊。


  同等境界之下，被這些傀儡近乎碾壓般的虐殺，這倒是秦軒之前未曾想過的。


  如若真有這等存在，也隻有李真人等人，可眼前的這些傀儡，卻是浩瀚無盡，仿佛代表著芸芸眾生，皆可殺他。


  秦軒心中也有一絲波瀾，不過轉眼間便已然平複。


  他一次次衝擊這些傀儡，與這些傀儡動手。


  敗一次，至敗百次，從百次，再到千次。


  便是這如此反複的失敗，秦軒卻是從未曾氣餒，其心中有那麽一絲惱火，但也很快消散，心中意念不曾有半點動搖。


  千次，再到萬次。


  他秦長青，一次都未曾贏過。


  除了蒼業火未曾動，他近乎將所有的力量近乎動盡。


  包括九極濁力，極法，先天仙域……


  可結果，卻並無不同。


  眼前無盡的傀儡，每一尊，似乎比起古帝還要恐怖。


  直至第一萬次失敗，秦軒徐徐盤坐下來，他的腦海中，此可盡是這萬次失敗。


  他秦長青已然動盡了所有力量，可最終卻也無法勝過那些傀儡半分。


  人力有時窮！

  即便是麵對神道一脈，他秦長青也未曾如此無力過。


  可眼前這茫茫傀儡之海，卻讓他有一種茫然與無法跨越的情緒滋生。


  “有些意思！”


  隻不過，越是如此，秦軒非但不曾退縮，反而隱隱有些熱血沸騰。


  秦軒感悟之後，再次動手。


  一萬次，兩萬次……在這茫茫天地中，秦軒足足敗了七萬次。


  盡管是敗，秦軒卻在這一次次戰鬥中飛快的成長著。


  先天仙域也好，力之極法、虛之極法、時之無間法也好……每一次傀儡得勝，最終秦軒都能夠從其中得悟，且能夠肆無忌憚的施展種種力量，且從其中發現這些力量的缺點。


  不止於此，包括九極濁力，秦軒也施展的愈加隨心。


  無終劍一劍斬落，隱有血光，血光之下，足以困神、斬念、惑心、封元……一抹血光，卻可道盡之前九種逆天聖力的威力。


  盡管，他還是在那些傀儡麵前不斷的失敗，可秦軒卻將自己掌握的曆練磨礪到了極致，再到超越極致。


  這些傀儡，不論是力量，還是技巧，都遠遠高於秦軒，每一尊傀儡，也都像是一塊磨刀石，使得秦軒掌握的所有力量愈加圓滿。


  在七萬次失敗之後，秦軒長呼出一口氣息。


  能敗七萬次，道心如舊，這也算是不易了。


  不過，秦軒在這些傀儡的麵前，卻有所感悟。


  這卷軸內的世界，與力之極法有關，除了磨礪之外，卷軸內的這些傀儡也仿佛在為秦軒講述一個道理。


  力量，是無窮無盡的，力之本身，不存極致，何談極法！？

  在大帝蟒的記憶之中，對於力之極法也有所印象。


  作為十三極法之一，力之極法是最簡單的，卻也是最深奧的。


  掌握力之極法者，一力破萬法，一力壓一切，誅滅一切。


  可同時，力之極法野史十三極法中最為難修煉的。


  初入容易，可若是掌握真正的力之極法，放眼上蒼之上，古老的歲月中，便是大帝蟒知道的，也不超過三位大帝。


  天地之中，秦軒負手而立，這無盡的傀儡如若告訴他，要對力量充滿敬畏，不可懈怠，更不可自滿。


  他卻是再次動手，無終劍落入到手掌中。


  “七萬敗而已，百萬敗方為始，勝一尊才算登門庭。”


  “生而無始，修而無終。”


  秦軒淡淡的聲音蔓延至天地，“力無始亦無終，我道亦如是。”


  青衣踏步，交錯於傀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