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4.有點春蟲蟲
程詩雨對這些享受生活的技術有著讓人驚歎的熟悉，蘇亦凡這邊拿PS3手柄玩了會藍光電影的標題菜單，剛進入正片開始看機器人WALL-E的大宅男生活，咖啡香味已經飄出來了。
《WALL-E》是個講收垃圾小機器人在地球上孤獨生活，後來如何愛上尋找植物的高科技機器人EVE的故事。機器人WALL-E和這個時代的宅男們性格相近，廣受人民愛戴和喜聞樂見。蘇亦凡也很喜歡這部動畫電影，就在十幾天前這部動畫片剛剛獲得了奧斯卡最佳動畫長片。導致了很多人又追捧著一看再看。
蘇亦凡覺得自己還沒瓦力聰明執著呢，人家為了追EVE不要命似的爬上宇宙飛船，衝向遙遠的太空。自己在程詩雨麵前似乎除了拘謹就是拘謹，總是表現不出勇氣。
程詩雨在廚房裏開心到哼出了歌，哼的是邦喬飛的《得意的一天》，不得不說程詩雨的唱歌水平也對的起她的容貌，聽得蘇亦凡抬手就把電視聲音按小一些。
《WALL-E》最神奇的開頭十分鍾沒等結束，程詩雨已經端著一個盤子和咖啡壺出來了。對於這間幾乎可以算的上是自動化到了極致的廚房程詩雨簡直是喜歡極了，各種嶄新的廚具讓她幾乎發揮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實力，弄了一壺濃香的咖啡。
“真幸運，你家裏放的咖啡豆不是貓屎咖啡。”程詩雨開玩笑，“那個我真不敢喝。”
蘇亦凡深表讚同，接過程詩雨遞到手裏的咖啡杯，嚐了一口……嗯，是跟麥當勞不太一樣，基本上跟昨天他們去的那家咖啡吧水平接近。
蘇亦凡這牛嚼牡丹的心裏話可沒敢說給程詩雨聽，他喝了兩口咖啡，順手把電視聲音調大一些，跟程詩雨一起看了一會《WALL-E》。這種機會對蘇亦凡來說實在太少見了，他很享受，也有一點困擾。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有了這些改變，如果不是蘇小輕給自己提供的秘密基地，他會有這種機會嗎？
電影進度很快，演到了EVE因為植物進入睡眠模式的一段。WALL-E拉著休眠後的EVE劃船，帶它看夜色，偷偷牽EVE的小手……這些段落看著看著，蘇亦凡忽然感到一陣感傷。
程詩雨似乎也被這段情節觸動了，放下咖啡杯和小托盤盯著屏幕看了一會，仰起頭揉揉眼睛。
這是蘇亦凡難得看見程詩雨柔軟的一瞬間。可惜沒有眼淚，眼淚都被她消滅在手指和仰頭的瞬間了。
“這裏不是你家吧？”程詩雨轉頭借著倒咖啡的機會把表情整理好，開始發揮她的聰明才智。
蘇亦凡沒有隱瞞：“嗯，這是我自己的秘密基地，認識的人裏隻有輕姐和你來過。”
“那我還真是榮幸。”程詩雨心裏又是一驚，能有這麽一處房產，能把房子裝成這樣用三十多萬大衣櫃的人，那就太不簡單了。
雖然已經努力調整過心態了，感覺還是有點複雜。程詩雨幹脆笑著打趣：“隱藏得很深啊，難怪你跟陳新之間總像是有矛盾似的。”
蘇亦凡搖搖頭：“我們沒什麽矛盾。”
“騙人。”程詩雨用指尖輕輕撥動茶杯，不自覺地就散發出一股超過自己年齡的嫵媚，“你們之間眼神不對，我早就看出來了。不過陳新這人總的來說就是家庭環境讓他的性格變得有點霸道，總認為什麽都應該在他掌握之中，你別理他就行了。”
這種背著陳新說壞話的感覺讓蘇亦凡覺得溫馨極了，隨即又警醒地想到，如果不是當著自己麵，程詩雨會不會數落自己的缺點？
程詩雨無疑是很會拉近兩人之間距離的高手，輕描淡寫幾句勸慰的話，無形中拉近了她跟蘇亦凡之間的距離。
蘇亦凡不為所動地搖頭：“沒事，我不怕他。”
程詩雨整個人懶懶地躺在沙發上，一雙長腿緩緩伸展，腳趾蹬在茶幾底座上。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誘人氣息，簡直讓人目眩神迷。
“我不是擔心你怕他，其實陳新內心很脆弱的，你沒看出來嗎？我是擔心你跟他之間的矛盾，最後會變成你跟他那些酒肉朋友之間的矛盾。”
寥寥數語，程詩雨已經說中了陳新的缺點，也說中了他的麻煩之處。這才是真實狀態下的程詩雨，她真想留心觀察的問題都了若指掌。
程詩雨隱隱也猜到了蘇亦凡在學校門口打架跟陳新有關，她向蘇亦凡求證過一次就不會再問，這也是她的原則之一，她會尊重蘇亦凡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蘇亦凡明白了，今天程詩雨跟他單獨出來並不是買衣服這麽簡單，她還是想勸自己不要找太多麻煩。這勉強算是一種關心。
蘇亦凡讓自己的目光盡量不停留在程詩雨的雙腿上，她套著拉絨褲的腿也太長太迷人了……幹咳一聲擺正態度，蘇亦凡認真地回答道：“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和陳新之間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說出這話的蘇亦凡氣度和聲音都與以前大為不同，程詩雨聽得不免驚訝。蘇亦凡的改變到底是他之前本來就不是個真正食草性格，還是說他真的在短時間內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到底是哪一種，程詩雨也搞不懂了，她隻知道自己沒法用以前的態度去麵對這個看似很好說話的好人同學了。
“行吧，你們的事，你們解決。”程詩雨不說二遍的原則真是爽利，馬上就換了話題，“晚上估計不能放開吃東西，咱們要不要先弄點什麽吃？”
這建議蘇亦凡深表讚同，他沒參加過這麽高端的晚宴，反正聽說冷餐自助形式是為了遷就法國人。想來那種場麵下端著個盤子猛吃的樣肯定挺丟人，不如索性在家先填了肚子再去。
兩人商議的結果就是程詩雨又從沙發上爬起來，係上圍裙去廚房折騰了一番。冰箱裏的新鮮食材都是比奇幫忙采購來的好東西，蔬菜海鮮肉類一應俱全。巨大的冰箱像是能買凶殺人還可以塞好幾個的那種，程詩雨興致勃勃挑選一番之後炒了個百合蝦仁和一個肉絲雜菌，燉了一小鍋蛤蚧湯。
一時間客廳裏都彌散著食物的香氣，程詩雨很驚訝地發現廚房用的食用油牌子自己居然都沒見過，整個廚房裏隻有尖頭菜刀是熟悉的雙立人牌。
於是蘇亦凡成了全校唯一一個程詩雨親手下廚的食客，這份榮耀雖然不能出去大聲宣揚，蘇亦凡也不介意在關鍵時刻拿出來惡心惡心陳新。
不得不說程詩雨在廚藝上居然也有著遠超高中生的精湛，蘇亦凡吃了之後才發現這位才女如果現在畢業去開個私房菜，大概也能成為一方特色。
“你平時都是喜歡出去吃多一些，為什麽不喜歡自己做？”蘇亦凡現在已經能很流暢地朝程詩雨提問了，讚歎程詩雨的廚藝之餘隨口問道。
程詩雨微微癟嘴：“誰要花那麽多時間做飯啊？忙一個多小時，一下就吃沒了，還要收拾。人生不是這麽用來浪費的，能省時間就省唄。”
蘇亦凡不得不承認程詩雨有她的道理，雖說是享受人生為宗旨的女孩，她在外語等領域的不懈努力學習一直很讓人驚歎，有時候中午出去吃飯還要翻翻原版書。
吃完飯為了感謝程詩雨提供這麽精湛的廚藝，蘇亦凡主動洗碗，隨後兩人直奔今天晚宴會場。
晚宴舉行地點經過再三斟酌，終於還是被定在中景國際，蘇亦凡一點都不陌生的地方。
因為晚宴的關係，宴會廳已經被安保措施保護起來，大廳門口有人收請柬，也有麵部表情僵硬的酒店保安左右掃視。蘇亦凡和程詩雨並肩走到門口遞上請柬，這時候蘇亦凡其實心裏還是很緊張的。從未參加過這種場合的少年心中不免膽怯，這跟勇氣無關，完全是一種對於自己不熟環境的擔憂。
程詩雨感覺到了同學的緊張，對著蘇亦凡微笑了一下，主動伸起手挽起他的手臂。
站在宴會廳的大門前，蘇亦凡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瞬間麻掉了。這個動作對他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一樣，轟隆隆碾過不能思考的大腦。
平時在校內校外，偶爾與程詩雨有短暫的肢體接觸，最多也就是手指相碰。蘇亦凡以為的極限也不過是這樣，他從未想過自己能以這種姿態迎接程詩雨的手臂。
蘇亦凡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很蠢，但他真不知道怎麽調整自己的表情。
“放輕鬆。”程詩雨的聲音在蘇亦凡耳畔響起，“我們進去吧。”
蘇亦凡深吸一口氣，感覺吸入的都是程詩雨身上的香水味道。是的，為了今天晚上，程詩雨在自己的手腕和後脖上點了一點點的香水。
用了香水的程詩雨此刻把頭發挽成比馬尾略複雜的發髻，劉海垂在額前，雙眼彎彎地笑著，渾然就是一個充滿魅力的成年美女。
蘇亦凡花了幾秒鍾恢複心情，在程詩雨的陪伴下步入宴會廳，還對門口的法國人微微頷首致意一下。
晚宴還沒正式開始，人已經幾乎到齊了。蘇亦凡一眼望去，看到許多在本地新聞上能見到的熟麵孔。
這場麵可比方教授講演那次規格高多了，蘇亦凡的目光在人群中遊動，當然也看到了不少企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