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狂徒太流氓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眼前的姑娘,娥眉微蹙,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弱柳扶風,此刻,由於惱火,粉粉的唇瓣被咬出一抹妖媚的紅。
他,有些想把她揉碎了,放到肚子裏。
“跟他一起,到了那步?”
他壓抑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低聲吼道,眼睛也有些腥紅之色。
“誰呀?”她覺得他莫名其妙,無理取鬧。
“你的大哥,你不會還想告訴我你不認識他吧?”
“我?”
她有些結巴。轉而一想,她憑何告訴他,他管得著嗎?於是眼睛斜著看向天空,今天的天空有些陰陰的淡藍。
忽而,肩膀處一陣涼風,她睜大了眼睛看去,那個狂徒,已經一把把她的衣衣從肩膀扯去,一片雪白,鎖骨顯顯,酥胸隱隱,香氣彌漫,胳膊處的守宮砂紅得鮮豔!……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光天化日,他如此行凶?
一巴掌怒閃過去,被他擋在空中。
“你放蕩!無恥!”她恨恨地罵道,忽然被他如此輕薄,她的臉還要不要?
“我覺得,你待在裴家不安全!”他一邊給她把衣衣穿好,一邊輕聲說道,語氣溫和不少。
不安全?待在自己家不安全?這種無厘頭的話也隻有蕭玄瑜這種蠻不講理的人可以說出來。
“放我回去!”
“不行”
“敢拘禁我?”
“敢!”他霸道地說完,一把抱起她向一個宮殿走去。
“放我下去!放我回去!”
她努力掙紮,一雙繡拳像雨點一般落了下來,砸在他如鐵鑄的胸肌上,然後如願以償地被痛到了。
她倒吸一口氣,把拳頭停在了空中,看著他這張溫潤如玉,美到毫無死角的臉,正在紅紅的夕陽下傲冷,泛著淡淡的檀香。
還有這薄薄的性感的嘴唇,此刻都是摧殘她智商的毒藥。
無益的叫囂之後,她閉上眼睛,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心情。
來到天祚殿,她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明黃綢幔帷帳,上麵一層一層的流蘇,沉香木質床上,鋪著上乘的冰絲紋龍錦被衾,一對珍珠蠶絲玉簟,房頂皆為紫色祥雲仙女飛天圖,四角都用檀木做成,旁邊的龍涎香發出淡淡的清香。
裴家的東西也很精致,富貴,但和這裏比起來,似乎缺少許多皇家的威嚴和氣度。
“近日,我會為你安排住處,你先再此將就一下。”
本來,他是不主張溫怡扣押裴葉玉的妹妹,因為這樣不僅無法和對方親近,很有可能適得其反,和對方結下嫌隙。
可現在,麵對這個女人,他似乎已經無法用正常的理性來思考問題。
“明日,我會以陪郡主讀書為由,把你要過來。”
“我不同意,不喜歡!”她噘嘴叫囂。
要過來,她是東西嗎?
“你隻管聽話就好。”他命令道。
他是什麽?讓她聽話就聽話?
“放我回去!”她一腳踹向他的肚子,野的像匹不服輸的小馬。
下一秒,她被反彈了回去,滾到了床裏麵,他俯身過去。
熱熱的呼吸,他的臉和她的臉隻有幾毫米的距離,四目相對,她滿麵雲霞,連耳朵都是醉人的紅。
“這麽迫不及待?”他邪邪地說道,嘴角帶著一絲魔性的狂野。
“誤會。”她擠出哭樣的讒笑。
下一秒,她的紗裙忽然鬆動,一條粉粉的鏨銀繡花腰帶帶著淡淡的香氣飄向了空中,她的血液瞬間停滯了數秒,然後像被在開水中滾煮般沸騰起來。
她嬌軟無力地躺在他身下,一滴清淚在眼角輕輕滑過……
她的滿腦子想的,都是裴葉玉那張精致溫和的麵龐,那清秀深情的眼睛,以及他一杯一杯喝酒的身影……
還有那個愛她勝過天下的頭戴王冠的壞男人。
她一直夢想著有朝一日,跪在他的麵前,摸著他的腳,告訴他:“月兒此生願意做你的奴隸。”
“你的傷口還有些未痊愈,我幫你調理一下。”
他看到她眼角的哪滴晶瑩,如火的心田忽然被澆了一桶冰水,他蕭玄瑜,還沒有活到強幸女人的地步,那個九五至尊的皇上,也曾經給他找了不計其數的王妃,都是他國的公主,可他從來都沒有放到心上。
還不算那些他根本記不住名字的主動暗送秋波的名門貴媛。
裴伊月以為自己幻聽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寵了她一世的男人,別忘了,這個男人向來可都是做任何事情從不需要猶豫的。
“我對你不敢興趣,懂嗎?要做,那晚,你何能保全?”他冷冷地說道。
好沒麵子,好傷自尊,她把臉蒙在羅衾中,不知道是喜是憂。
他一把掀開,毫不顧及她的顏麵,白白的疤痕修複膏順著他的指尖輕輕摩擦到她的胸。
溫熱,溫柔……
她莫名地有些燒腦。
“湯藥記得按時喝,有什麽需要吩咐侍女就好。”
他一個響指,一排漂亮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過來,鞠躬行禮。
裴伊月感到眼睛有些不舒服,她看向別處。
“把裴姑娘伺候好!”
“是。”
“我會派人修書一封,送回裴府,你就安心住在此處。”
“我不要!”但她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就是這麽無禮,傲慢!
裴伊月坐了須臾,走到外間,看到了一張大大的書案,玉石的桌幾,上麵放著一些字畫,她好奇地過去翻閱,最後看到了自己的畫像,眉間攢愁,嬌病微微……
她愣了數秒,看看外麵,夕陽餘燼,紅黑參半,流雲一點點變成灰色的輕紗,她慢慢向外踱步。
後麵跟著幾個侍女。
“你們回去吧。”
“這?”
“放心,我自會跟小王爺解釋。”
幾個侍女猶豫了一下,便退了回去。
王府好大,她漫無目的走了好久,閬苑瓊樓,池魚假山,花草樹木……
最後,她迷路了,一雙寸蓮又酸又痛,隻能在一棵玉蘭樹下停歇,玉蘭樹,先花後葉,花敗葉生,就像忘川河畔的彼岸花,
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見。
此時,密密的葉子中間沒有一朵花瓣。
她忽然很是感傷,坐在樹下,媚眼堆愁,目光渺渺。
直到夜色漸墨,星辰低垂,她的肚子好餓,忽然看到了溫怡郡主,她正跟著兩個侍女。
“這不是裴家的那個妹妹嗎?”溫怡暖暖的聲音遠遠地就傳了過來。
“郡主萬福!”伊月趕緊行禮。心裏不可名狀。
“這麽晚了,還獨自一人,你們兩個去給裴姑娘拿些浣洗的衣裳,這幾日,我想讓月妹妹待在王府,我們好好聊聊。”
兩個侍女諾諾而去。
溫怡笑著走了過來,拉著伊月的手,抬頭看了看這棵玉蘭樹,倒卵形的葉子,像一個大大的冠蓋。
這個風水寶地,果然是個草木都長得蔥冒挺拔。
伊月看到溫怡郡主如此溫和,有些受寵若驚,也有些意外,輕輕皺了皺眉。
“這樹下蟲子多……妹妹……”
溫怡一邊說,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樹幹,忽然,轟隆隆的一聲從後麵傳來,伊月轉身,一個巨大的暗洞緩緩滑開,她直直地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