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兩人又坐在了一起,丁秋楠嚐了一口荔枝,說道:
“大可,你也吃點不?”
崔大可咧嘴一笑,挑了挑眉毛,伸手將丁秋楠欖了過來,說道:
“行,你喂我啊,要像上次那樣。”
“討厭……”
丁秋楠倒不排斥被崔大可抱著,就是這喂的方式太羞人了。
兩人膩歪了很久,直到外麵有工人過來看病,崔大可才離開了醫務室。
離開了機修廠,崔大可騎著自行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了起來。
昨天夜裏麵,四九城又下雪了。
地麵上滿是積雪。
崔大可也不敢騎得太快,一路欣賞著這難得的北國雪景,晃晃悠悠的居然轉到了大柵欄這邊。
崔大可心念一動想起了陳雪茹,調整了方向朝著陳記綢緞莊的位置走去。
來到門口,崔大可整理了一下衣服,邁步走進了綢緞莊。
此時百無了賴的片兒爺,看到崔大可來了,立馬迎上來,說道:“崔師傅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崔大可拱了拱手,左右看了看,店內沒發現陳雪茹的蹤跡,有點疑惑:“邱經理,客氣了,不知道陳經理在不在?”
片兒爺大名叫做邱光普,就在這陳記綢緞莊做公方經理,隻是一直被陳雪茹給壓製著,隻有陳雪茹在的時候,他才能露臉,幹得十分憋屈,最近他都有點想辭職不幹的想法了。
如果崔大可知道了他的打算,肯定會誇一句好。
因為劇情裏,片兒爺從陳記綢緞莊辭職後,他就打算去北方幹事業,所以四九城的產業自然就想出手。
而他的產業裏麵就有一座一進的四合院,崔大可心心念,一直想入手。
片兒爺一聽又是找陳雪茹的,要不是和這崔大可喝過幾次酒,差點就想發火了,沒好氣的說道:“陳經理今天沒來店裏。”
“這樣啊,那就算了,邱經理,今晚有沒有空啊,去小酒館我請你喝酒去。”
片兒爺這才高興了起來,說道:“那感情好,你先去,我下午下了班就來。”
崔大可爽朗一笑,說道:“那行,就這麽說定了,我先走了。”
這時,上次給崔大可量尺寸的劉師傅想起前些日子與東家多的事情,心神一動,攔住了崔大可,說道:“崔師傅,雪茹小姐今天沒來,是因為陳父如今重病在床,所以……”
崔大可一聽,臉色有些凝重,說道:“劉師傅,居然有這種事。”
崔大可在門前來回走了幾步,說道:“劉師傅,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廚醫不分家的這一說法。”
劉師傅愣住了,崔大可問這個幹嘛?
本來東家的消息是不能對外亂說的,但是上次雪茹小姐回來那股勁,自己忍不住把東家的消息告訴他。
所謂廚醫不分家,確實有這種說法,廚子手藝在高超,一個好的廚子,不僅做出來的菜要好吃,而且要考慮什麽以食為藥理、陰陽調和之類的,劉師傅是不太懂,但確實有這麽一個說法。
劉師傅說道:“崔師傅,有空你去看看雪茹小姐就行了,問這個做什麽。”
崔大可懷揣著中醫精通的技能,自然不會說大話,說道:“劉師傅,雪茹小姐是我一生之中難遇的的知己,如今她父親發生這樣的事,我不可能袖手旁觀,我是廚子,醫術也還行,讓我試一試?”
隨後,又將自己山林遇到高人,得傳一身技藝的經曆說了出來。
劉師傅一聽,有點懵,但此時現狀,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轉身進綢緞莊交代了一番,急匆匆的帶著崔大可去了陳雪茹家。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劉師傅帶著崔大可來到了陳家。
“劉喜祥,您來了。”
剛進到內院,兩個四十多風韻猶存的女人從裏麵走出來,和劉師傅打了聲招呼,臉上都有一絲哀愁。
“回二太太、三太太,這次過來看看東家。”
“劉喜祥,您有心了。”
那年紀稍大一點的女人看了眼崔大可,又問道:“這位是?”
“回二太太,這是崔大可,醫術極高,是我帶來給東家看病的。”
二夫人皺了皺眉毛,說道:“劉喜祥,雖然老爺如此,但也不可病急亂投醫,這人這麽年輕,還懂醫術?”
崔大可不認識這兩女人,不過聽劉師傅的話,想來是陳父的太太,說道:
“陳太太,別看我年輕,有誌不在年高,我醫術怎麽樣,何不讓我試試?”
劉師傅也說道:“二太太,崔大可是前朝禦廚傳人,醫術也是一絕!”
聽到這裏,二太太神色緩和了不少,說道:
“那行,劉喜祥,你先帶這位崔……崔大夫先在客廳裏坐一下,惠芬,你去沏兩杯茶過來,我去請大夫人過來一趟。”
“行,崔師傅,咱們先去客廳等待吧。”
崔大可一頭霧水,這大戶人家規矩自然多,也不反對,跟著劉師傅在客廳裏坐了下來。
劉師傅說道:“剛剛那那兩人是東家的二太太和三太太,等大太太過來後,你得好好表現啊。”
看來,這二夫人是準備考校一番自己的醫術了。
不過對於這什麽大夫人、二太太和三太太有點疑惑。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夫人、姨太太?
那這麽說,陳雪茹他爹不就是又三個老婆嗎?
陳父牛掰啊!
崔大可隨即問道:“劉師傅,咱新國不是已經廢除了一夫多妻嗎?”
劉師傅見怪不怪的說道:“不錯,是已經廢除了,這幾位太太都是政策之前東家娶進門的,上麵有規定,除非是女方自願離婚,不然還是可以繼續共同生活的。”
新國成立前,不少大戶人家都是妻妾成群。
如果強製要求斷絕關係,那讓這些當過小妾的女人怎麽辦?
如何謀生?這給人當小妾的女人怎麽改嫁?
當時人們的思想還是很保守的,誰願意當這接盤俠啊。
所以盡管後來法律規定隻許一夫一妻,新國沒有強製性的強製這些人離婚。
隻是遵從自願原則,想離開的夫家不得阻止,不想離開,也可以如過去那樣生活在一起。
當然了,這條隻適合新國成立之前,之後的話,是堅決不允許的。
這麽好的嗎?
崔大可有點懊惱,怎麽穿越的時間節點不早個十幾年,這樣的話,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妻妾成群了。
就在崔大可胡思亂想的時候,三太太沏好茶端了過來,二太太也請了大夫人聯袂二道。
這小小的考驗自然難不住崔大可。
崔大可暗中用了1100能量將精通級的中醫技能升到了大師級,自然不慫。
中醫,通過“望聞問切“四診合參的方法,探求病因、病性、病位,分析病機及人體內五髒六腑、經絡關節、氣血津液的變化,判斷邪正消長,進而得出病名,歸納出證型,以辨證論治原則,製定“汗、吐、下、和、溫、清、補、消“等治法,使用中藥、針灸、推拿、按摩、拔罐、氣功、食療等多種治療手段,使人體達到陰陽調和而康複。
仗著大師級的中醫技能,崔大可連脈都沒把,隻是細細觀察了幾位太太的臉色,就將她們身上的一些毛病個說了出來,並一一給了治療方案。
幾位太太大喜,連聲誇讚了崔大可醫術果然高明。
之後,大夫人讓崔大可在客廳裏等待,先帶著劉師傅去陳父的臥室稟報這一好消息。
一進屋,劉師傅就傻眼了,隻是聽說很嚴重,前幾天還挺精神的東家,現在看到,臉色都蠟黃了,仿佛風中的殘燭。
“劉喜祥,您過來了啊,坐……咳咳……”
陳父一邊咳嗽,一邊讓女兒陳雪茹給劉師傅搬椅子。
“東家,怎麽這個這樣子?有沒有看醫生?”
劉師傅哽咽著問道,心裏一陣酸痛。
陳父歎了一口氣,說道:“哎,各大醫院都去檢查了,還喊了所謂前朝禦醫傳人來看,就這樣了。”
“爸,您別說話了,我給您算過命,他們都說您長命百歲的。”
聽到這話,陳雪茹哭的淚人一樣。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行了,雪茹,別哭了,人啊,總有分別的那一天。”
陳父摸了摸女兒的頭發,看向劉師傅,說道:“劉叔,你今個兒過來,是綢緞莊有什麽事不成?”
老劉抹了一把眼淚,看了一眼陳雪茹,說道:“東家,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的崔大可不?”
“崔大可?前段時間你是說過,怎麽了?”陳父有點疑惑。
“崔大可也是前朝禦廚傳人,而且醫術也是一絕!”
陳雪茹咋聽到崔大可的名字羞得不行,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了幾下。
劉師傅隨後將崔大可的經曆複述了一遍,然後又將剛才給各位太太看病的事情說了出來。
陳雪茹聽完後眼神都亮了,說道:“劉喜祥,那還不讓他進來試試?”
陳父也覺得有點傳奇,但劉師傅確言鑿鑿,看大夫人的態度,立馬信了幾分。
也不抗拒,說道:“那就見見這個崔大可吧。”
劉師傅來到客廳說道:“崔師傅,麻煩您了,您請裏邊。”
“崔師傅聞名不如見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的病就麻煩您了。”
崔大可來到裏屋,陳父一見到崔大可,眼前一亮,他必須承認,這崔大可樣貌絕對是出類拔萃的,難怪剛才自個女兒神情都有點不對勁。
“哎,陳父說笑了,我和雪茹一見如故,今聞陳父有漾,實在不忍心,願盡綿薄之力,請陳父伸出手來,我給您把脈。”
“行。悉聽尊便。”陳父伸出了右手,不在說話。
一邊把脈,崔大可一邊問著:
“陳父,你是是經常畏寒,高熱?”
“是啊,這太怪了,有時豔陽天,感覺冷得不行,昨天剛下雪,去醫院一檢查,高燒不止。”
“會不會咳痰,坦糧怎麽樣,會咯血嗎?”
“咳膿痰,經常咯血。”
……
係統已經提示了崔大可:
“該患者患有急性肺膿腫,由於受寒,極度疲勞等誘因的影響,全身免疫狀態與呼吸道防禦功能減低,在深睡時吸入口腔的汙染分泌物而發病,本型常為單發型,……但現已病變為肺結核,但尚輕微,可用藥方控製,或者進行肺切除術,持續吃藥三-四月可痊愈。”
並給出了相應的治療藥方,崔大可多問了幾句,心中更有了數,說道:
“陳父,如果您信我,平常多用沙棘,珊瑚草,輪葉黨參煲湯,我在開一藥方,您對方抓好藥,在由我幫您煲煮,雖然不可能藥到病除,但起碼能控製病情的惡化,起碼能多活十幾年。當然,如果您不信我,您這病,按照您的身體,半年後,讓雪茹為您準備後事吧。”
“崔大可,你怎麽能這麽說我爸!”
陳雪茹俏臉微紅,一聽什麽半年準備後事,情急之下,嗬斥了一聲。
陳父擺擺手,說道:“雪茹,稍安勿躁,你聽我說。”
陳父緩了一口氣,說道:“崔大可,姑且不說你的治療方法,情況確實如你所說,不管是四九城官方的大小名醫,還是那所謂的宮廷禦醫傳人,都斷言,我曬不到明天夏天的第一縷陽光。”
“爸,怎麽會這樣!……”聞言,陳雪茹差點絕望了,撲進了陳父的懷裏,放聲大哭了起來。
陳父拍了拍陳雪茹的腦袋,說道:“雪茹,哭什麽哭,剛剛崔師傅不是說我還有十幾年的活頭嗎?你去幫崔師傅和劉師傅沏杯茶!”
陳雪茹才反應回來,抬起了頭,用希冀的眼神看了看崔大可,崔大可點了點頭,陳雪茹才起身去廚房泡茶去了。
陳父等陳雪茹走後突然問道:“崔師傅今年貴庚?”
“我上個月剛滿18歲。”
“那就是民國三十年生人。”
民國三十年?那是幾幾年?
崔大可愣住了,有點糊塗。
“也就是一九四一年。”
陳父想起崔大可是農民出生,雖得前朝禦廚、禦醫的師傅教導,但可能不知道民國的算法。
“對,一九四一年。”
崔大可心中尷尬的很,這自己從來沒注意這個,哪會算啊。
“大可,你的茶。”
此時,陳雪茹從廚房端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劉師傅,怯生生的走到崔大可邊上,將另一杯遞給了他。
“雪茹,謝謝你。”
崔大可笑著接了過來,隨即發現陳雪茹臉色布滿了緋紅。
嗬嗬,剛剛嚴詞嗬斥著自己,現在居然害羞了?
陳父撇了眼女兒,又撇了眼崔大可,想了想問道:
“我這病,確實能治?”
陳父這病,係統出了詳細的治療方案,但看著治療方法,崔大可也是一陣頭大,什麽外科治療,抗生素治療,什麽痰液引流,現在的醫學條件,哪裏能做這些啊。
幸好又出了一個方子,按照上麵的藥材抓藥,依據大師級的烹飪技術,在輔於隨身空間的靈泉水,可以減緩病症的擴散,確實可以讓本來隻能活半年的病人多活十五年以上!
崔大可回到:“陳父,不是能治跟,隻能延緩病情的擴散,但確實讓我幫您調理,我保證半年後,您不在咳嗽,繼續治療,不說長命百歲,但我可保證,如果不出其他意外,十五年可期!”
半年痊愈,十五年可期?
向天在借十五年?
陳父喃喃自語,連續說了好幾遍,甚至有點魔怔了,最後突然說道:
“崔師傅,不知道如今可有相中的姑娘?”
!?
陳父,你在說啥你知道嗎?
剛剛咱還討論著你的病情,你居然問這個!?
這陳父是不是病傻了?
“這個……”
崔大可是個實在人,想著丁秋楠、粱拉娣、秦淮如、陳雪茹、徐慧真、甚至秦京茹、何雨水也冒了出來,崔大可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回話。
見崔大可遲遲不說話,陳父有點急了,問道:
“難道崔師傅迄今還沒有中意的姑娘?”
劉師傅歎了一口氣。
邊上的陳雪茹則是焦急的看著崔大可,似乎在說,你快說啊,你都親我了……
崔大可瞥了一眼劉師傅和陳雪茹,站起了身雙手抱拳說道:
“實不相瞞,陳父,我對雪茹一見傾心,隻是,隻是……”
陳父拖著病體,強撐起身來,攙扶了崔大可一下,說道:
“哎,以前我知道時日無多,也牽掛小女的婚事,你們的事情我也打聽了一番,現在環境如此,我家從前是資本家,你是工人,恐會連累到你,如果你不嫌棄,我有意將小女私下裏許配給你,我的病交給你手上,我也放心。”
!?
什麽叫意外之喜,這就叫做意外之喜。
不過如果真的了解這個時代的話,就不會覺得意外。
這個年代,有太多的清算及運動。
表麵正常,但暗地裏,各大不仁商人及大資本家都是心中惶惶,生怕什麽時候清算到自己頭上。
所以如果這個時代你是工人身份,而且條件還不差,這些原本大資本家的富貴小姐會趕著來嫁給你。
因為那些不仁商人及大資本家不管怎麽樣,兒女親情還是會看重的。
就算遭遇不測,也隻希望災難落到自己頭上,而兒女能夠平安。
劇情裏,婁曉娥嫁給許大茂也有這麽一部分的原因。
這婁家還是軋鋼廠的股東,聽說還是大股東。
比這陳父有錢有勢的多了,還不是把女兒嫁給當時隻是放映員的許大茂?
陳父雖然也算是開明商人,街坊口碑不錯。
自己在的時候能為女兒遮風擋雨,但如果自己一走或者政策一變,這偌大的家業蕩然無存無所謂,可女兒該怎麽辦?
上次在劉師傅提過崔大可之後,陳父也是通過自己的人脈打聽過此人。
身材魁梧,長相英俊,更難能可貴的是知恩圖報。
總廠軋鋼廠數次調他去總廠,但是他感念於分廠機修廠廠長的知遇之恩,一直不願意離開機修廠。
自己女兒能嫁給他的話,在好不過了。
又考慮到他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決不能因為自己女兒的因素影響了他,所以才決定先私下定親這一事。
崔大可是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畢竟穿越過來之後一直呆在南台公社那山溝溝裏。
他是真不知道怎麽處理這個事情的,和他有關係的就好幾個了。
這個陳雪茹大家閨秀,崔大可也不想放棄,陳父不問自己病情隻問女兒的事情。
崔大可也隻能先表態,沒想到有這番造化。
聽到陳父的決定,陳雪茹雀躍不已,臉色緋紅,一會兒看看父親,一會兒看看心上人,最後媚眼如絲的盯著崔大可,嬌媚之餘帶著一絲銳利,仿佛在說:
“別看我爸同意了,我一定要當大房。”
崔大可回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給陳雪茹,對著陳父說道:
“陳父,您的厚愛,我崔大可無以為報,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雪茹受半點委屈,您的病我也會盡心盡力!就是不知道雪茹小姐……”
“我願意,不過以後家裏我要做大的!”
“哎呀。”
陳雪茹脫口而出,可隨即又立馬後悔,羞愧的站起身子,剁了幾下腳丫子,捂著臉跑出了房間。
陳父看到這情形,心裏好笑之餘也有點開心,本來他還有點難以啟齒,畢竟上杆子將自己女兒給人暗地裏當老婆,傳出去也不怎麽好聽。
但經過他了解,自己女兒對這崔大可確實已經情根深種,不可自拔,自己的病,這崔大可也能治,隻能期盼如崔大可所說,多活十幾年。
這十幾年不是為自己活的,是為這女兒活的,實在女兒受欺負了,自己還活著,起碼能為她討個公道!
“大可,你別看我這小女平日沒個正行,但自幼熟讀《女戒》和《女訓》,三從四德牢記於心,日後定能相夫教子,統領後方。”
“雪茹小姐冰雪聰明,賢良淑德,陳父,您放心,雪茹的要求我一定答應!”
崔大可自然大說漂亮話。
“還叫陳父?”陳父眉頭一皺。
“爸……陳伯父!?”崔大可立馬改口,差點喊爸爸了,但想想不對,哪能這麽快,趕緊改口。
“嗯,這就對了。”
看這下既搞定了女兒的婚姻大事,自己的病情又有了希望,陳父心情愉悅,想強撐著起來和崔大可小酌幾杯。
崔大可連忙按住了陳父,說道:“陳伯父,您先安靜臥養,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開個方子先抓藥,先緩解您的病情。”
說完,讓劉師傅拿來紙和筆,開了一個藥方讓他去抓藥了。
陳父這才安靜的躺了下去。
劉師傅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將藥材采購了回來,崔大可也不拖遝,立即用靈泉水做藥引給煲煮好了一副藥。
藥效很好,陳父喝完之後,明顯感覺全身暖烘烘的,精神好了很多,咳嗽都減輕了不少。
陳父心中滿意極了,後來說選個黃道吉日,私底下先定親,等將來形式好轉,在大操大辦。
這私下定親,崔大可自然是欣然答應。
本想在去見見陳雪茹,沒想到她一直躲在閨房都不願出來,幾個太太也在邊上滿前忙後,很不方便。
崔大可也隻好作罷,調配好兩天的藥材,就先告辭離去了。
算算時間,那片兒爺也快下班了,就去了陳記綢緞莊等到片兒爺下班,一起聯袂朝小酒館走去。
大前門小酒館。
此時徐慧真正在和趙雅麗算著帳,瞥了一眼在那裝模作樣擦桌子的表妹徐慧芝,感覺一陣惡心。
自從賀永強光明正大的把她帶到小酒館來,徐慧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待下去了。
要不是賀叔此時還在後院養病,徐慧真早走人了,哪還會留在這,生這一對狗男女的氣。
以前真是瞎眼了,怎麽就沒看出這表妹這麽重的心機呢?
你要真想嫁城裏來,直接和我說啊,我們姐妹倆,肯定會給你在城裏找個好人家的。
可現在你搶了你未來的姐夫,這算是怎麽回事?
不過夜好,正好揭穿了賀永強的為人,也免了自己日歐真嫁給了他,平白的受氣。
想通這點,門簾被人掀開。
片兒爺走了進來。
徐慧真有點好奇,說道:“片兒爺,您今個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嘿嘿,這不正好崔師傅邀約喝酒,就來了。”
說話間,身後的門簾再次走進來一人。
看到是崔大可,徐慧真驚喜中帶著點小雀躍,滿麵春風的笑道:“崔師傅稀客啊,好些日子沒來咱酒館喝酒了。”
“最近有點事耽擱了。”
時隔這麽久,再見到徐慧真,崔大可竟然有種驚豔的感覺。
是的,驚豔!
完全褪去了農村氣質的徐慧真,如今一身灰色的棉衣,加上梳起來的長發,小臉微紅,真饞啊。
“那是,崔師傅工作繁忙,能來小酒館喝酒,已經是很給麵子了,不來也正常。”
這番話帶著一股酸味,崔大可一聽,樂了。
連續兩天噓寒問暖,煮早餐,送關心,這在好幾天見不到人,這完全就是欲擒故縱的手段,這徐慧真哪受得了這個。
在加上賀永強勾三搭四的事一曝光,兩廂一對比,誰好誰歹,一眼便知。
崔大可笑著說道:“是是,慧真說的是,我以後定然經常來。”
看到這情形,片兒爺一愣,看了看徐慧真,又看了看崔大可,若有所思。
這時邊上的徐慧芝突然熱情的上前說道:“崔師傅是吧,我是徐慧真的表妹徐慧芝,最近也來酒館幫忙,不知道您要喝點什麽?我去給您拿。”
徐慧芝?
崔大可還真沒注意她,但現在知道了,也不想搭理她,看向了徐慧真,說道:“慧真,給我來三斤牛欄山,在隨便多來一點下酒菜。”
說完,和片兒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好咧,崔師傅,這就給您安排。”
看崔大可不理表妹,徐慧真心裏有種莫名的小竊喜,她得意的瞥了眼傻楞在那的表妹,招呼著何玉梅將菜和就給端過去。
“來,邱經理,喝!”崔大可倒好酒,敬了一杯片兒爺。
看崔師傅敬自己,片兒爺連忙道:“崔師傅我敬您,我敬您。”
幾杯酒下肚,勞累了一天的身子漸漸暖和了起來。
崔大可和片兒爺邊說邊聊,交情是越來越深厚。
不過,崔大可依然沒有提起購買四合院的意向。
這個事情不能急,在一起多喝幾次酒,成了老熟人,片兒爺到時要賣房子,就不可能跟他漫天要價。
最後,酒過三巡,崔大可和徐慧真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
明天得去老梁家看一場大戲,所以崔大可早早就睡著了。
第二天。
今天又是周末。
崔大可一早就醒來,醒來後自然是日常進入係統簽到:
“叮,檢測到宿主今日還未簽到,請問是否簽到。”
“係統,我要簽到。”
“叮,恭喜宿主簽到成功,獲得花生油十壺,已放入隨身背包,請注意查收。”
花生油,又是好東西,一壺有五斤,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崔大可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出了自己房門,沒想到剛碰到秦淮如領著她婆婆賈張氏也出來了,秦淮如懷裏還抱著一床新被褥,看來是當嫁妝的。
三人不多說,急匆匆的趕到車站,準備坐車去南台公社。
一路顛簸,將近下午的時候,才抵達了目的地。
賈張氏一臉鬱悶,說道:“這南台公社怎麽這麽遠啊。”
崔大可和秦淮如對視了一眼,秦淮如說道:“媽,其實是路不太好走,這公交車太慢,所以才顯得遠。”
賈張氏已經顛得七暈八素,想和秦淮如爭辯一番都感覺沒什麽力氣了。
老梁家的人,已經在等著了。
崔大可一瞧,好多熟悉的麵孔,崔偉岩、崔河生都在,連孫婆子他們也來了。
老梁興奮的搓著手:“你們來了啊,歡迎歡迎。”
孫婆子也是喜氣洋洋:“新娘子到了,快進來。”
說著崔大可一行人被眾人簇擁著進了崔家。
到處張貼著喜字,房間裏打掃得很幹淨,酒席也在操辦了。
不過鄉下的酒席,也就那個樣子,崔大可自然不可能自掏腰包,給老梁家加菜。
他這次來,主要是回來找找幾位叔將自家房子賣出去,然後順帶著看戲。
聽說這老梁酒後會打老婆,不知道有沒有幸看到。
休息了一會,老梁就帶著賈張氏去公社裏扯證去了。
崔大可自然沒跟著去,找到了崔偉岩說了要將自家老房子賣出去的打算。
崔偉岩皺了皺眉頭,說道:“大可,怎麽平白無故要賣房子,以後形勢不好,留著也還能回來不是。這可是你在南台公社留的根啊。”
崔大可裝作很無奈將事情敘說了一遍。
崔偉岩點點頭,說道:“那行,開春後機修廠還會有工人過來,你那房子在村頭,幹好可以作為工人們住宿的地方。我等下去找公社支書說一說。”
崔大可點點頭,拿出了大前門塞給了崔偉岩,說道:“叔,那就麻煩你了,這煙抽著不錯,算我孝敬你的。”
“你小子,還和我來這一套。”見是大前門這稀罕物,崔偉岩不客氣的就笑納了。
崔河生眼尖,本在和其他人侃大山的也不侃了,跑到了崔大可的眼前,也不說話,就直勾勾的看著崔大可。
崔大可一笑,也不吝嗇,從懷裏又掏出了一包大前門塞給了崔河生,說道:“河生叔,沒了哈,我可不是地主土豪,可不興你們來打。”
崔河生咧嘴一笑:“哈哈哈,你小子。”
眾人打打鬧鬧,晚一點的時候,崔偉岩找到了崔大可,說道:“大可啊,房子,社裏收了,價錢的話就按照市價,你那院子連同房子一起78元,咱們立個字據。”
“行。”
接下來,老梁和賈張氏也從公社裏回來了,看著老梁春風得意的那勁,應該手續是辦好了。
從現在開始,賈張氏這三字就不能用了,變成了梁張氏。
事情都辦妥了,也到點了,酒席就開擺了。
南台公社的社員和鄉親們,紛紛圍坐在桌邊推杯換盞,很是熱鬧。
畢竟,老梁的堂弟是生產隊的隊長,大家都很給麵子。
而且難得有酒席吃。
崔大可哪能錯過這個機會啊,吩咐了幾個小年輕,逮著新郎官就是一通灌酒。
老梁雖說老當益壯,哪遭受得住幾個年輕壯小夥輪番勸酒,當場就喝高了。
有得人喝高了,直接回房睡覺。
還有的人喝高了,就乘機耍酒瘋,罵人、打人、摔東西,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老梁就是後者。
仗著酒精上頭,這老梁就開始罵罵咧咧了。
先是還嫌梁張氏裹小腳,嘴又饞。
然後吹噓說自己魅力多麽大,這梁張氏隻見了一麵,就把她搞上了床。
又唾棄梁張氏不要臉,沒見過男人似的,主動對自己投懷送抱。
說著還把過程描述了起來。
崔大可聽著,心裏給這貨豎起了大拇指,這老梁頭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