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背叛
此時,歐總的人正在迅速衝過去。秦劍秀、白月一夥眼看就要全部完蛋——要麽束手就擒,要麽全部被~幹掉。
“別殺她!讓她說下去!”我又叫了一聲。
這一回,歐總隻是有些擔心地瞅了我一眼,沒再多理會我。我覺得,他現在最想做的是把眼前的敵人——秦劍秀的人給收拾掉,我的情況雖然也讓他糟心,但他可能認為還可以等等再處理。
西西和胖子“加菲”則繼續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
“你現在很強,知道嗎?”白月躲到一個駕駛台後麵,背對著我,我依然能清晰地聽到她的說話聲。
“比這裏所有人都強。歐總都不是你的對手。這樣美麗的女孩子,隻有最強的人才配得到,你說是不是?”
白月的這番話,讓我心裏麵再度“咯噔”一下。
我看了看歐總,又看了看西西。
我看西西的眼神,應該是很奇怪,甚至邪惡的。
因為四目相對時,我明顯就感覺到西西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
“歐總……魔術師很不對勁……要……要當心!”西西說道。
歐總看了我一眼,隻是對旁邊的“剃刀”說道:“看著他!”
“剃刀”答應一聲,走過來按著我肩膀,說道:“小柳,稍安勿躁!對麵的馬上快完蛋了。”然後,他的目光,也投向了對麵。
歐總和“剃刀”都沒有太把西西的話當回事。尤其是歐總,他繼續在指揮手下人對付秦劍秀那夥人。
還是那句話:他可能覺得我是個問題,但並不覺得我是個馬上要著手解決的問題。
他太自信了。
過度自信,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於是,歐總付出了代價。
我先是猛地衝向了“剃刀”。
此時歐總的身邊,就隻有他這一個能打的。
“剃刀”毫無防備——倒不是說他對我有多信任,而是他根本沒有把我這樣一個身材看上去很瘦弱的人放在眼裏。
當這個身高1米83,渾身肌肉塊的家夥被我撲倒在地時,我在他的麵部表情上,隻讀到兩個字——
驚愕。或者說是,驚駭。
但這種表情隻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秒鍾便消失了。
因為我一拳砸在他左邊的臉頰上,他的嘴巴裏噴出了一口暗紅色的血,直接噴到了我的臉上,外帶還噴出了三顆斷牙。
然後他就昏了過去。
看著“剃刀”變形的、染滿血跡的臉,我興奮得不能自已。
所以當歐總對著我大吼:“你幹什麽了”時,我毫不猶豫地就撲了過去。
歐總抬起手槍瞄準了我,我這時才看清,他手上的是一把六~四式。
說實話,我速度再快,也是快不過子彈的。當時歐總如果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我肯定是會被打死的。
但歐總猶豫了,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僅有的一次猶豫,也是最致命的一次猶豫。
我雙腿一用力,整個人橫飛了起來。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我覺得整個身體很輕,稍微一用力,就飛了起來。
兩條腿呈現一種“剪刀”的姿態,右腿直接踹到了歐總的胸口。
“嘎吧!”
就在那一刹那,我聽到歐總肋骨折斷的聲音。
“啊!”
而他的慘叫聲,是在這之後發出的。
歐總整個人被我這一腳踹得飛了起來,背朝後飛出去整整三、四米遠,倒在地上,手槍也脫手飛掉了。
他努力地抬起上半身,麵部表情扭曲地看著我,他的目光裏全都是疑問和驚愕,他根本搞不明白,我為什麽要突然翻臉,還下這麽重的手。
而這時的我,意識中殘存的一絲絲理智都已經消失殆盡。
我整個人都好像被腦子裏一個惡魔控製住了,這個惡魔在肆意妄為,而真正的我,那個怯懦、自卑、善良的我,隻能躲在自己身體的一個角落裏,絕望地大叫:“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如果歐總站起來的話,我會如法炮製地再給他一腳的,一直到把他活活踢死為止。
但他爬不起來了。
他艱難地抬起上半身,看了我大概半秒鍾,隨即就仰麵躺下,又吐出一口血,胸口劇烈地起伏,喉嚨裏發出“咳咳咳”的聲音。
肋骨折斷是極為痛苦的,但他又不想像一條被打殘的狗子那樣慘叫,隻能忍著、壓抑著。
看著歐總的慘像,我全身都被一種快感,或者說成就感給攫取了。
這是一種邪惡的感覺,但的確很爽。
歐明德你不是特麽牛逼嗎?現在還不是被我幹趴下了?讓你再對我大呼小叫,讓你再對我呼來喝去,你算什麽東西?你充其量也就是一大塊臭肉!憑什麽所有的人,所有的那些鳥男鳥女,都要圍著你轉?
老子現在比你強!
老子才是王!
也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陣不尋常的聲音,在背後響了起來。
嗯~~~是有人撿起了剛才歐明德的那把六~四式手槍,好像在在窸窸窣窣,試圖找到槍的保險,給打開。
我回頭一看,是西西!
她在擺弄歐明德丟出去的那把六~四式!
我回頭看她,用最凶狠,甚至可以說是凶惡的眼神。
她和我對視了一眼,全身一抖,手上的槍也“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掉在胖子“加菲”的腳邊。
她是想打死我的,但她不敢,她不是這塊料。
她在職場上八麵林瓏,出手果斷,但真的要開槍殺人,她是做不來的。
西西也不再去撿槍,而是起身“登登登”幾步跑到歐明德身旁,用力扶起他的上半身,然後哭喊道:“你怎麽樣了?大熊,你怎麽樣了?”
我看到她的眼淚從眼眶裏流出,在臉上衝開了妝容,形成兩道痕跡。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
這眼淚是為歐明德流的,這讓我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嫉妒。
以前,我也曾經嫉妒過,沒錯,西西每次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說話、溝通,我都會嫉妒。尤其是她和歐明德說話時,眼睛裏的那種神采,更讓我嫉妒得發狂。
但那往往是一種隻能壓抑在內心的嫉妒。
現在不同了。
歐明德已經被我打殘,我才是這裏的王!
所以現在,歐明德,你的女人,也是老子的!
想到這裏,一種邪惡的興奮瞬間點燃了我整個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