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白月之狠
“獸哥”臉色微變，衝著我說道：“看著他！”抬腳轉到前殿，很快又衝了回來，又踹了躺在地上，已經動彈不得的吳村長兩腳，罵道：“是你殺了她們？”
吳村長咳嗽兩聲，嘴巴裏又吐出血沫子來。
“是你害了她們……吳家村的女人，怎麽可以不老老實實打獵、種地、做飯、生娃、帶娃，成天想著跟個野男人去外麵浪？阿雲成天跟她爹念叨你，可你已經有相好的了，還禍害她幹什麽呢？”
“獸哥”又踹了他一腳，罵道：“我禍害她？她是我拿槍打死的？我碰都沒碰過她，就聊得比較多罷了。尼瑪，老子打死你個人渣！”
說著，“獸哥”端起81杠，瞄準吳村長就要開槍。
白月此時已經從前殿轉了回來，見狀馬上衝過來把“獸哥”的槍口往下一壓，說道：“事情還沒問清楚，留著他有用！”
吳村長冷笑道：“留著我？你們會後悔的，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我一定會報仇！報仇！兔兒這麽強、這麽能幹的一個女人，平蠻村那麽多混蛋都奈何不了她，死在你們這幾個貨手上，真他媽的……”
白月說道：“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麽了？我問你，那個豎井最底層的洞穴裏，那些屍骸惡鬼，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常家的人嗎？”
吳村長冷笑不語。
白月又問道：“裏麵有個高台，高台上有具古琴，還有穿著白衣服的骷髏，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吳村長用一種極度蔑視的目光，看了白月一眼，依然不說話。
“獸哥”怒了：“先敲斷他兩根肋骨再說！”說著，作勢就要用槍托砸。
白月伸手一攔，淡淡地說道：“沒事兒，我再問。你下手太重，弄死了造孽。人家畢竟是村長，也是個癡情的漢子。”
說著，她走到吳村長身邊，緩緩蹲下，拿著“獸哥”的那把匕首，用刀麵溫柔地拍了拍吳村長的麵部。
然後她猛地把匕首一揮，吳村長肚子上的衣服就被劃開。
吳村長怒罵：“你想做什麽？”
白月手上的刀又是一揮，吳村長慘叫一聲，肚子上的皮膚被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嗯……吳村長，是這樣，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很崇拜達芬奇，所以學著他做了件事情。”白月的語調依舊嫵媚溫柔，是個男人聽了都會魂銷骨酥，但此刻，結合她臉上的表情，我感覺到有點不寒而栗。
“達芬奇……那個意大利人？”吳村長顫聲道。
“嗯。我學著他，偷偷地在醫院太平間裏解剖了十幾具屍體。”白月繼續柔聲說道，“這裏麵最麻煩的一個，我解剖了整整6個小時。那是個胖子，脂肪層很厚，我用手術刀一層一層地劃開，整個手都陷了進去，才觸及他的內髒，滑不溜秋的，我帶著手套，拿著手術刀，幾乎劃到自己的手。還有一次，我解剖了一半，這人殘留的脊柱反應居然讓他坐起來了，內髒流了一地……”
白月用最柔媚的聲音，說著她解剖屍體時的故事，我聽得毛骨悚然——瞬間覺得這妹子看上去柔弱，狠起來比“獸哥”都狠上十幾倍。
而且白月一邊說，手上也不閑著，用匕首不停地在吳村長肚子上的那道傷口上繼續劃，越劃越深，血也越來越多。
吳村長自然是要反抗，可是“獸哥”早就一臉獰笑著上來幫白月摁住了他，讓他反抗不得。
白月說道：“吳村長你身材很好啊，中年人的肚子上幾乎看不到贅肉，很難得。我相信，下刀時應該會比較輕鬆。”
吳村長此時已經是滿頭的冷汗，他說道：“你們……你們別……這些事兒，真的隻有兔兒才知道，她已經死了，很多事情就被她帶去了陰曹地府……”
白月“嗯”了一聲，又劃了一刀。
吳村長慘叫一聲。
白月卻看了看他的肚子，說道：“到脂肪層了，挺薄的。”
此時，吳村長的臉上已經滿是冷汗。
“獸哥”獰笑著說道：“小光，和他還廢什麽話？切開！好久沒看到人的下水了，今天真想開開眼。”
白月“嗯”了一聲，改換了一下握刀的姿勢——非常標準的法醫拿手術刀的姿勢。
然後，她就劃了下去。
我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我說！我說啊！”吳村長殺豬般地叫了起來。
白月的手停下了。
“你說呀！發什麽愣？是不是在腦子裏編什麽謊話？”
“我……我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嗯……是這樣，你們說在下麵看到一個古琴，外加一個穿白衣的骷髏，對吧？”
白月臉色凝重地“嗯”了一聲。
“咱們村子裏有個傳說……基本上老一輩的都知道。說是當年我們的老祖宗到這裏時，在常氏祠堂裏找到一箱子的竹簡，上麵寫滿了篆文。老祖宗裏有學問大的，把篆文翻譯出來，大意是：常家的先祖，是’大乘育王’手下的大將，叫常玉。’大乘育王’統一了棉新後，為了長生不老，成天研究些邪魔外道的東西，煉出很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惡魂’。常玉反對’大乘育王’做這種事，結果被’大乘育王’放出’惡魂’活活咬死。
“後來，’大乘育王’死在自己兒子和王後的手裏，常玉的後人，就把當初’大乘育王’製造出來的許多’惡魂’驅趕到這裏，用’鎮心石’之類的法器鎮壓住。他們也在這裏建起村子，住下來守衛著。
“但日子久了，常家的後人們也有人開始想：這些’惡魂’究竟有什麽特別的？於是有人開始研究，研究著研究著，有些後人就開始動歪腦筋了。他們打開封印，走進囚禁’惡魂’的地方，把’惡魂’釋放出來研究。
“研究到後來，他們索性主動煉’惡魂’，想要長生不老，想要獲得權力。結果，事情失控，整個村子裏一半的人中招，成為了’惡魂’。剩下的一半常家人和’惡魂’以及那些惡棍鬥了很長時間，終於把它們趕回了地底深處。但這一半的常家人也都受了重傷，一個個死去，常家村成了空村，一直到我們吳家的祖先到來。
“你們剛才在地底看到的那些東西，包括古琴和白衣服的骷髏，應該就是那些煉’惡魂’的常家後人所遺留下來的。”
吳村長在恐懼之下，這番話說得結結巴巴，有些關鍵細節也說得很模糊。但事情的大致輪廓還是明了了。
白月眼珠轉了轉，問道：“這種詐屍一樣的東西，叫’惡魂’對吧？”
吳村長點點頭，說道：“《常氏族譜》裏是這麽叫的。”
白月問道：“具體怎麽煉的？煉這東西，和長生不老有什麽關係？”
吳村長搖搖頭，說道：“這我真不知……啊！你別劃！你就算把我大卸八塊，我也真的是不知道的，硬要我說，我也是吹牛亂說，對你們沒有半點好處，你們說對不對？”
白月看了“獸哥”一眼，“獸哥”點點頭，說道：“我看他是真不知道。”
白月收起了匕首，對“獸哥”說道：“現在怎麽辦？”
“獸哥”冷冷地看了吳村長一眼，說道：“你把匕首給我。”
白月臉色微變，但還是乖乖地把手上的匕首遞到了“獸哥”的手上——沒錯，現在的最佳選擇，就是殺掉眼前這個姓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