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〇章、流隕神蟲

  我說道：“獸哥，不妨先聽他說完，至少讓他給個解法，然後……在他自己身上試試。”


  “獸哥”罵道：“你特麽就是太傻、太老實！少廢話，害死了’喪屍’還不夠嗎？”


  我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白月說道：“先聽他說完，他人落在我們手上，同伴也死得差不多了，還能翻盤？”


  這回“獸哥”沒有言語，雙眼瞪著“吸血鬼”。


  “吸血鬼”說道：“你們一直走不出去，就是因為幻覺。這種蠱蟲叫’流隕神蟲’，它就是拉比多這塊地兒上土生土長的，不願意離開。一旦你們距離拉比多遠了，它就會釋放毒素，讓你們看到各種錯誤信息，重新走回來。”


  “雞崽兒”說道：“那怎麽破？”


  “吸血鬼”說道：“在這些石廟裏，藏著對付這種’流隕神蟲’的草藥，我帶你們去找，找到了我先吃，把蟲子從體內排出，然後你們再吃！”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白月問道：“這麽長時間了，你自己為什麽不先找到草藥吃了，自己逃出去？”


  “吸血鬼”說道：“我……我不急著走是因為我想把你們都殺了，用你們的人頭去換錢。’野獸’的頭，巴瑞德出價300萬美元。你們其餘幾個人的人頭，巴瑞德這次也標了價了，加起來也能有個500來萬吧。有了這筆錢，我可以給我弟弟換腎，送他去國外。”


  白月說道：“你弟弟？”


  “吸血鬼”“嗯”了一聲，說道：“我叫白歌，我弟弟叫白羽。”


  白月說道：“你們……你們是英多人？”


  “吸血鬼”白歌“嗯”了一聲，說道：“你也是吧？我們英多族人太苦了，哎……其實如果沒有我弟弟的話，我覺得你們殺了我也好，我也受夠了刀頭嗜血的日子了。”


  白月說道：“你弟弟現在在哪裏？”


  “吸血鬼”白歌說道：“多臘戍皇家腫瘤醫院。我忙著賺錢給他湊醫療費，大半年沒去看過他了，隻能讓我的叔叔照顧他，我定期打錢給我的叔叔，讓他給醫院充醫療費。我的叔叔是個惡棍，經常把我的錢貪掉去給他的女人花。我如果死了，估計白羽隻有等死了。”


  他說這話的語氣非常地可憐，我看白月的目光，似乎是心軟了。


  猛地裏，“獸哥”手上一用力，把“吸血鬼”白歌掀翻在地，讓他合撲著。然後他踩住白歌的背，不讓他翻身，手上的匕首在他的背脊上一劃，很快把他的衣服劃開，露出裏麵黑黢黢的皮膚來。


  白歌驚慌地叫道：“你們想怎麽樣？”


  “獸哥”說道：“不怎麽樣。我先看看你的脊柱裏有沒有那個什麽……’流隕神蟲’對不對？有的話，用刀剜出來試試看！”


  白歌叫道：“野獸！獸哥！聽著，你們那個兄弟是我殺的，我的手段也的確歹毒了一點，可是……可是我也是沒辦法。你是我，也會這麽幹的對吧？”


  “獸哥”說道：“沒錯啊！那麽反過來，你是我，現在也會對你毫不留情的，對吧？”


  白歌說道：“’流隕神蟲’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它的觸須已經探進了你的脊髓裏麵，硬扯是扯不出來的，一定要扯的話，最後這人可能就癱了！”


  “獸哥”說道：“癱了？癱了好啊，你這種人不癱，我們怎麽放心？”一邊說，一邊用匕首尖沿著他的背脊上下動著。


  白歌慘叫道：“獸哥！獸哥！別！你們要是實在恨我，把我當小白鼠怎麽樣？先讓我給你們找草藥，然後我當著你們的麵把草藥吃了，我沒事了你們再吃，行不行？我要是吃死了，不是正好遂了你們的願？對吧？”


  “獸哥”看了白月一眼，白月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獸哥”陰森森地說道：“好！”說著，猛地俯下身，手上的匕首一下子紮進了白歌的右手手腕。


  “啊！”白歌的慘叫聲響徹了雲霄。


  這一下創口極大，等於是把白歌右手的一大半給切斷了。“獸哥”叫道：“胖子，你過來按住！”


  胖子“加菲”喊道：“好！”過來把白歌的右前臂死死按住。


  “別！別別別！求求你們，求求獸哥！”白歌繼續淒慘地叫喚著，一邊掙紮，一邊眼淚和鼻涕都流了下來。“獸哥”根本不為所動，手上的匕首朝著左右分別切下，把他的右手徹底切了下來。


  “你打斷’喪屍’一隻手，讓他死無全屍，我切掉你一隻手，而且是你開槍的手，你不冤枉吧？”“獸哥”說道。


  “冤枉個屁！”胖子“加菲”咬著牙說道，“白月、雞崽兒，給他傷口燒點兒火。”


  白月拆開一顆子彈，走過來，把火藥灑在白歌的傷口上，然後從“獸哥”的背包裏取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火藥。


  白歌全程都在慘叫，最後當火焰從他巨大的創口躥起的時候，他昏了過去。


  “獸哥”和胖子“加菲”冷眼旁觀，目光中滿是複仇的興奮。


  我、白月和“雞崽兒”三個人，不忍心地別過頭去。


  “獸哥”和胖子“加菲”他們幾個商量了一下，先是想把“喪屍”火化掉，骨灰帶回去。但白月提出異議：“萬一煙引來那些’工布鳥’怎麽辦？”


  最後，他們隻能決定把“喪屍”就地埋葬掉。


  他們刨了一個比較深的坑，把“喪屍”抬進坑裏，再用土掩埋上。然後，他們把“喪屍”喜歡的那門迫擊炮給拆了，炮管插在墳堆前。“獸哥”想了想，又把白歌的那支狙擊步槍也拆了，零件在墳堆周圍撒了一圈。


  “我記得，他曾經為了一支捷克人坐的狙擊步槍，在海上和一群海盜打了三天三夜。”胖子“加菲”說道，“獸哥，你說’喪屍’到底最喜歡什麽武器？是狙擊槍還是迫擊炮？”


  “好像都停喜歡。”“獸哥”說道，“在這方麵，他就是個渣男。”


  “獸哥”一邊說，一邊點了根煙放在迫擊炮前，然後繼續說道：“當年在印尼碰到他，在大街上被一群流氓打得半死，懷裏還抱著一把槍。我一開始以為是把假槍，沒想到我幫他把流氓打跑後，發現那把槍是一把貨真價實的美軍艾姆-40，裏麵還有三發子彈。我以為這人是個傻逼：’你幹嗎不開槍把這些人趕走？’這貨居然回答我：’這幫傻逼不配。’我以為他對這把艾姆-40，就和我對我的老夥計（81杠）一樣，會不離不棄，可是沒兩個月，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把巴雷特，艾姆-40被他扔到爪哇國去了。我以為他是個槍癡，可是沒幾天，他又開始拚命鼓搗軍用匕首。迫擊炮嘛，也是他的心頭好。”


  胖子“加菲”說道：“哈哈，也不渣嘛，就是喜歡武器唄。”


  “獸哥”笑道：“那你別把他看死。說不定人家過幾天開始喜歡女人、雪茄、遊艇了。這貨三棍打不出個悶屁，其實特有想法。”